道德有時候固化在一個人的腦子裏,是很難違背的,但有時候吧,也可能突然間就會衝破這束縛。
此時,陳娟心裏的道德,已經快要突破了。
張文定沒管陳娟心裏怎麼想,他拉着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往下一拉。
「呀……」陳娟輕輕驚呼了一聲,身子一歪,便向着沙發上倒去。
她這一倒,張文定下意識的便手腕一轉,另一隻手攔腰一摟,將她給摟在了懷裏,沒有讓她真的摔倒在沙發上——就算是喝多了,可高手畢竟是高手,這反應速度和能力真的相當不俗。
這一下被張文定摟在懷裏,陳娟原本早就不平靜了的心中,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真像是亂成了一團麻,就連身體也沒辦法做出本能的反應了。
躺在張文定懷裏,感受着這個男人的氣息,陳娟在這一瞬間,似乎都醉了——既像是酒醉,也像是人醉。
反正不管是什麼醉,她都不願醒來。
這時候的張文定,心中也不平靜。
他知道自己摟着的是陳娟,並未把她當成是別人。他也知道他不應該這麼摟着她,可他就是捨不得放開。
對陳娟的心思,他明白。
他也曾經想過,今後就好好地對武玲,好好地對徐瑩,不再招惹什麼感情債。甚至連與他有過春風一度的苗玉珊,他也不準備再續前緣,至於當初的女朋友易小婉,他更是不會再有交集。
在這種心理狀態之下,他是決定不再招惹任何女人了的。
可是,今天,他摟着陳娟,心中的慾念就怎麼都壓不住了。
在陳娟還沒有什麼的反應的時候,張文定已經不滿足於就這麼摟着她了,而是一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陳娟閉上了眼,等着張文定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張文定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以極大的定力克制住了內心的狂潮,把陳娟的身子扶正,輕聲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
陳娟那滾燙的心頓時冷了下來,繼而,她想到了如果跟張文定發生關係後的種種後果,心中一陣後怕。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陳娟站在那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不敢看張文定。
張文定點點頭:「小心點,注意安全,回到家發個微信。」
陳娟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從張文定所住的小區出來後,陳娟心情更加複雜了。她多想張文定把她留下,她多想不管不顧地奉獻出她的一切。
然而,她只能想想而已。
……
張文定開始行動了。
要找出事情的背後之人,那就要從施工隊入手。而張文定來燃翼時間不長,他跟縣裏的這些大老闆們還沒有多大的交情,想要從中抽絲剝繭找到真正想要的東西,絕對困難重重。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還不能張揚,萬一真的把矛盾表面化了,到時候又會生出許多意外的麻煩。
這種事情,光動用政府的力量還不夠,有時候,從民間想想辦法,可能會更好。
一念及此,張文定就想叫柳如風過來一趟,可略一遲疑,還是決定去一趟荷花園酒店。民間人士嘛,這個柳如風雖然不是最得力的人,可現在這時候吧,用起來,似乎最合適了。
當上一縣之長以後,張文定去過幾次荷花園大酒店,這一次,張文定又去了荷花園。
酒店老闆郝卓機和美女總經理柳如風對張文定真是越來越尊重了,特別是善於公關的柳如風,已經差不多很明顯地表示要自薦枕席了。
只是吧,張文定對她,真的沒那方面的需要,那她也只能暗自嘆息了。
現在,眼見張文定過來,柳如風自然是要親自迎接的。
「領導,歡迎歡迎,裏面請。」柳如風一見面,話就說得很得體,不張揚,但態度相當端正。
張文定腳下沒有絲毫停頓,嘴裏輕聲道:「去你辦公室。」
聽到這個話,柳如風腳下一頓,隨即就是渾身一顫。
一瞬間,她仿佛夏天吃了冰激淋,美得沒辦法形容了。
「哎,好!」柳如風應了一聲,快步就往辦公室而去,都沒注意到,自己竟然還領先了張文定半步。
柳如風的辦公室里,張文定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辦公室的門已經關緊了,辦公室里也就他們二人,再沒有別的人。
見到張文定這個表情,柳如風也知道他可能有事,便把那一套妖媚的風情收了起來,正色地看着張文定。
「我今天過來,是想請柳總幫個忙。」張文定直視着柳如風的眼睛,話說得相當直白。
對於這個情況,柳如風剛才心裏其實是有一定的預料的。
畢竟,張文定一見面,就要去她辦公室,那肯定是有事要談了。只不過,她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張文定親自跑一趟荷花園大酒店來找她——不管什麼事情,都應該是她去找張文定才合理啊!
壓下心中的疑惑,柳如風馬上答道:「領導,您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張文定又看了柳如風一眼,道:「你值得相信嗎?」
這個話問得真是讓聽的人想撞牆,不過柳如風並未撞牆。
她只是心中一顫,看來今天張文定要她幫的忙,不簡單啊!
值得相信嗎?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倒不是說柳如風是個守不住秘密的人,而是,柳如風心中有驚有喜,可謂是驚喜交加。喜的是,張文定親自過來,並且問了她這個話,那就證明她以後可以得到張文定的認可了;驚的是,張文定搞得這麼謹慎,那肯定不是小事!
如果她現在答應是相信的話,那就意識着,可能要為張文定赴湯蹈火,為此也會得罪縣裏的一些實權人物,甚至是吳忠誠!
吳忠誠和張文定之間不和,在縣裏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在這一刻,柳如風真是感覺到了選擇的困難。可是,她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這種時候,如果她敢說自己不值得信任,那麼,等於就是得罪了張文定,並且是當面打臉的那種——堂堂一縣之長跑到你這兒來找你幫忙,可你居然敢拒絕?
在心裏飛快的權衡了一下,柳如風就接過了話,一臉鄭重地說道:「領導您放心,您交代的事,親爹親媽我都不會說的。只要您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出您口,入我耳,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張文定點了點頭,又沉默了幾秒,淡淡然道:「是這樣,前幾天修路的工地上有人打群架,搞得沸沸揚揚,我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看看鬧事的這些人的背景。」
這個背景,那就是真正的背景,而不是表面上能夠讓人隨便知道的背景了。甚至,有可能是這起事件本身的背景。
聽到是這事兒,柳如風心裏便有了底。
她經常出入於縣裏的各個部門,這點破事她當天就聽說了,而且黃老三她也認識,甚至還挺熟,不但熟,甚至黃老三的背景,柳如風都一清二楚的。
黃老三在燃翼也算是個人物,他經常出入於燃翼的高檔場所,也算是荷花園酒店的常客。
甚至於,她和黃老三在很久以前還鬧過不愉快。
不過,人在商場,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大家一起賺才是王道。
現在,張文定竟然讓自己打聽黃老三的事,柳如風心裏就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她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點點頭道:「哦……這件事我倒是聽說了,不過具體怎麼回事還不清楚,但領導您放心,我馬上去了解。」
張文定聽出了柳如風的底氣,但他又怕柳如風聽不懂自己的意思,便又加了一句:「我需要的是這個事情的根源,不是事情的經過,明白麼?」
柳如風笑了笑,道:「明白,您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張文定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道:「好,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等你電話。」
這就不要走的架勢了。
柳如風也站了起來,笑着道:「領導再坐會唄,茶還沒喝呢。您好不容易過來一場,總要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張文定道:「不了,我還有事,改天我再來品嘗柳總的好茶。今天是真忙。啊。」
柳如風察言觀色的本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她明白,不能再勸了。
望着張文定離去的背影,柳如風是一萬個想不明白,這種事情,張文定想要查清楚的,有的是辦法,也有的是人為他效力,可他為什麼找到自己這麼一個女人呢?
以張文定現在在縣裏的風頭和威望,雖然還居於吳忠誠之下,但已經有太多人想攀上他了。
難道說,自己真的得到了張文定的信任?
這個念頭還只是剛一冒出來,柳如風便又馬上壓了下去。
她有自知之明,明白張文定或許不討厭她,甚至有可能有點喜歡她,但是,她知道,張文定絕對不可能會信任她!
可是,如果不信任,為何又要她來辦這事兒呢?
難道,張文定是想搞點動靜出來?還是說,張文定希望由自己這麼一個跟燃翼縣裏各方頭頭腦腦都有所接觸的體制外的人,向某些人傳遞一些不方便直接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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