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了省長大人的親妹夫,居然只拿到一個省級公路,木書記覺得這買賣怎麼算怎麼虧。
「那你先跟公路局探探,高管局那邊,你也得想想辦法。」木槿花一臉嚴肅地點點頭,「隨江的發展,真的拖不起了。」
張文定被這個話搞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話太不像木書記的風格了。
隨江的發展,跟沿海城市相比,確實是拖不起了,但如果在石盤省內,也那麼說的話,排在前面的幾個市肯定是毫無壓力,可排在後面的那些市,絕對就壓力山大了。
一直以來,張文定得到了木槿花許多照顧和支持,他是願意盡力為木槿花辦事的,不過,這時候也不能答應得太肯定,只能說:「那我再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路子。」
跟木槿花說話,張文定不用太含蓄,這是長時間以來形成的習慣。
木槿花對他這個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道:「那你放在心上,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
別人的忙可以不管,但木書記遇到困難了,張文定肯定得想辦法幫忙。
他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有個同學就是省公路局的副局長,據說有可能會調到高管局,但最近張文定沒和她聯繫,也不太清楚,所以沒有明說。不過,就算是沒調到高管局去,以她公路局副局長的身份,在交通系統內部,牽個線搭個橋,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從酒店出來,張文定揉了揉眉心,暗想自己這也算是攬了個大麻煩了。
交通廳哪有那麼容易打交道?
木槿花那裏的準備應該是做得很足的,現在的問題是,除了隨江,別的市的準備同樣很足,但準備做得足,可派不上用場也白搭。木槿花現在應該是有點提着豬頭找不到廟門的意思,而不是對方味口太大。
以前是老紀檢,現在又在隨江干市委書記,還是文家的人,木槿花的底蘊不可謂不厚,但以這份底蘊,在交通廳都吃了癟,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為了自己的事情,張文定不願動用武家的關係,可為了木槿花的事情,他不想動用也得動用了。
因為他欠木槿花的人情,人情這玩意兒,最是不能欠。
不過,武家的力量也不能隨便亂用,尤其現在武賢齊在石盤干省長,雖然有着諸多方便,卻也同樣有許多要顧忌的東西。
張文定欲用武家的力量,也得好好想一想應該怎麼去用。畢竟,他只是武家的女婿,還是很不受待見的那種,武家的力量,可不是他想用就能用的。
最主要的是,縱然是武家允許他用,他也不知道怎麼去用,他除了找武玲,也就只會找武雲了。
唉,還是太勢單力薄了,現在人在省城,得多經營出點人脈來才行。反正在地稅局服務中心也出不了啥成績,倒是請客吃飯什麼的很方便,請人到省內各市去遊玩,各市地稅局的接待也會很盡心,比較方便經營人脈聯絡感情。
至於別的利益方面,走一步看一步吧,雖然他自己沒產業,可聖金鯤公司老闆的老公這個身份,還是很有用的。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覺得心中一輕,對於未來才有了個目標。
再對比一下一門心思想在地稅局內部搞出點什麼名堂來的思路,就覺得自己以前還真夠白痴的,一個搞服務的部門,服務好領導就好了,別想着搞風搞雨,合理利用自己的優勢,實現利益最大化才是王道。
這個利益,不是撈多少油水,而是拓展人脈。
想着這些,張文定就開始查找他那位在省公路局當副局長的同學。
他那位同學名叫趙世豪,名字挺男性化,卻是個女同志,長得高,也長得胖,人不漂亮,卻很豪爽。
省公路局是副廳級單位,接受交通廳的領導,趙世豪是正處級的,其豪爽是受到了全班同學的一致認可的,還在學習的時候,就幫班上一個同學的家鄉批了條路。這也是張文定願意去找她的主要原因。
趙世豪確實豪爽,接到張文定的電話,很痛快地答應明天晚上一起坐坐,對於手握實權的省公路局副局長來講,這麼毫不遲疑地應答確實是相當夠意思了。
張文定想了想,沒有叫人作陪的打算,這個事情,先聽聽趙世豪的意見要緊,若是一個不好,作陪的人別有心思,那就又要多一重變數了。畢竟,他在白漳沒有什麼特別知心的朋友。
現在全省除了省會白漳市之外,還沒有哪個市所有的縣都通了高速公路的,這個競爭之激烈,用腳後跟都能夠想得出來。
如果作陪的人工作在白漳,可人是在別的市長大的,或者就算不是別的市的,也有可能有些關係,到時候橫插一槓子,就太鬱悶了。雖說這種情況比較少,但也不得不防啊。
如今這世道,一起嫖過娼的都靠不住,更何況只是共過事同過窗?
趙世豪倒是沒料到張文定只請她一個人,原以為怎麼也會有好幾個人的飯局,大家認識朋友聯絡感情,順便談點小事情,卻不料張文定擺出來這種兩個人的架勢,看樣子是有大事情要談了啊。
她只是不明白,公路局和地稅局之間,沒什麼大的業務往來啊。
一見面,張文定就道:「這才多久沒見,師姐風采更加動人,這是有什麼喜事了吧。」
趙世豪笑着道:「你擺出這個陣仗,一開口就甜得死人,師姐有點心虛。」
張文定的玩笑話那是張口就來:「這有什麼好心虛的,我們這麼純潔的男女同學關係,我想,姐夫應該是不會想歪的。」
趙世豪道:「那可說不定哦,你比你姐夫帥,又比他年輕。」
張文定知道在開玩笑這個事情上面,他怎麼都不會是趙世豪的對手,所以這個玩笑就到此為止,笑着請趙世豪入座。
「就我們兩個?」趙世豪坐下後,看了看,明知故問。
張文定忍不住就調笑了一句:「兩個人好啊,再來個第三者就不美了。」
趙世豪道:「你少撩撥我,小心我追到你地稅局去啊。到時候,你們地稅局又要出名了。」
張文定道:「這個我求之不得啊。搞白的還是紅的?」
趙世豪道:「紅的吧,孤男寡女的,搞白的醉了可怎麼辦?」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更要相信我的黨性。」張文定說着,招手就讓服務員上酒菜。
酒菜很快上來,張文定先敬了趙世豪一杯,便開始聊起在黨校時的同學生活,一番回顧,倒還真有幾分懷念的感覺。
酒過三巡,張文定就動情地說道:「師姐,真想還和你再同學一次,再好好地享受享受你無微不至的照顧。」
在省委黨校的時候,班上有不少同學都對張文定頗為照顧,趙世豪也是其中之一。
趙世豪就哈哈笑了起來:「借你吉言,希望能夠有那個機會。」
趙世豪比張文定大七歲,以他們現在的年齡和級別,再到省委黨校當同學的機會幾乎為零,張文定說那個話,卻是直指中央黨校了。
至於說張文定將來的發展,趙世豪也是相當看好的,當時他們那個班上,張文定可是名符其實的小師弟啊。那麼年輕的實職副處,誰都知道背景不簡單,將來的混上個廳級應該是沒難度的。
年輕有前途的人,誰不想結個善緣呢?
身在官場之中,都明白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反正大家不是一個地方的,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張文定道:「會有機會的。」
趙世豪道:「你肯定是有機會的,來,干。師姐祝你大展鴻圖早日進步。」
張文定舉起杯,道:「我只希望師姐你馬上就進步,以後我就要叫你廳長師姐了。」
「這可沒那麼容易,你說了不算,我想的也不算。」趙世豪笑着搖頭道,「到了我現在這個位置,難吶,十年內能夠再往上走一走,那都是祖宗保佑了。」
趙世豪這個話,既是客氣,也是一個事實。別說她這種省里廳局的正處了,就是下面市里各行局的一把手或者各區縣的書記,想要完成從正處到副廳的跳躍,縱然政績累累,也不容易啊。
正處到副廳這個坎,太難邁了。
有許多人四十來歲上的正處,等到退休還是正處,能夠在快退的時候到人大或者政協去混個不管事的副廳都算是運氣不錯的。當然了,四十歲之前能夠幹上區縣書記的,上副廳的希望還是不小的。
張文定搖搖頭道:「我看你印堂發亮,前途肯定一片光明。最近應該就有好事呀。」
「呵呵,誰知道呢。」趙世豪矜持地笑了笑,忽然定定地看着張文定,道,「你這是,從哪兒聽到什麼消息了?」
張文定一看她這個反應,就明白她肯定是有好事了,便也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能有什麼消息,我又不是組織部的。師姐,有好事要慶祝啊,你不能這麼悶聲發大財,不行,今天這頓飯得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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