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幾分失望下了樓,還沒等他決定是開車出去轉轉還是就在辦公室里上上網等着上班,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人是黃欣黛。
他這才想起,黃欣黛是說今天要過來的,還說要給他介紹投資商認識的呢。
趕緊接通電話,張文定笑嘻嘻地說:「黃老師,到隨江了?」
「到了,剛下高速。」黃欣黛聲音里也帶着笑意,「沒打擾到你睡午覺吧?」
「沒呢。」張文定笑着道,「剛才睡午覺的時候做夢夢到你來着,沒想到你馬上就打電話過來了。」
黃欣黛道:「你這嘴巴是越來越甜了,哪天真哄得我動心了有你後悔的。」
「絕對不會後悔!」張文定哈哈大笑道,「要的就是你動心,就怕我入不了老師你的法眼,得不到你的青睞啊。」
「少油嘴滑舌的啊,趕緊安排個飯,餓着肚子呢。就三個人,別太浪費了。」黃欣黛笑着打斷他的話。
張文定想着黃欣黛給他介紹招資商,訂了一桌子菜,等黃欣黛過來後才發現就只有她和她那個女司機二人,沒見着第三個人。黃欣黛解釋說她和司機再加上張文定,正好三個人。這個解釋讓張文定哭笑不得。
三人坐定後,要了瓶紅酒,可黃欣黛卻擺手說中午不喝酒,張文定見她堅持,便不強求,吩咐服務員趕緊上菜。
看着菜一道接一道不停地上,黃欣黛道:「我說張文定,就三個人你點這麼一桌子菜,你這是覺得我和秀都不夠胖是吧?」
「怎麼會!你和秀姐都是天生麗質,怎麼吃都吃不胖的。」張文定對黃欣黛笑了一下,又轉向她的司機曾秀道,「秀姐看樣子應該也是練武之人吧?這要是一頓飯沒吃飽回頭在你面前說我幾句壞話,那我不前功盡棄了嗎?」
曾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張局長開玩笑了。」
「我可不是開玩笑,領導的秘書和司機,那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了。」張文定一本正經道,「我想要打動黃老師的芳心,還得曲線救國,要秀姐時不時在黃老師的耳邊幫我說說好話呢。來來來,秀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說着,他就站了起來,曾秀也只好站起來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黃欣黛被張文定給逗得咯咯直笑,看着他笑道:「我告訴你吧張文定,你要是讀書的時候有這麼大膽子,我的芳心呀,早就被你打動了。」
「那時候不是年紀小臉皮薄嘛,要不然肯定就是一段校園師生戀的佳話啊。」張文定長嘆一聲,搖頭晃腦道,「悔不當初啊!想起來都是眼淚啊!黃老師,你是不知道啊,當初知道你結婚之後,我有多傷心。那真叫......恨不相逢未嫁時......」
「得,得!不跟你貧了啊,我餓了,得吃飯了。吃完飯還有事呢。」黃欣黛趕緊打斷他的話,這小子真是沒臉沒皮的,一開玩笑就打蛇隨棍上,可別讓他說得太過火了。曾秀還在這兒聽着呢,多不好意思呀。
「是不是給我介紹投資商?」張文定兩眼放光道。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黃欣黛伸手指了指他道,「我說今天怎麼盡說些哄我的好聽話呢,原來在這兒等着哪。」
「冤!我比六月飛雪的那誰還冤!」張文定誇張地叫着。
「行了行了,別叫了,聲音又不好聽,影響我食慾。」黃欣黛打擊着他,隨後又安慰道,「吃完飯你就好好陪我轉一轉,陪得我高興了呢,我就打個電話看看......」
張文定大喜過望,趕緊點頭答應,差點就口沒遮攔地說自己一定做好三陪服務了。
一頓飯吃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黃欣黛說想去紫霞觀看一看吳道長,張文定也只能打個電話給吳長順,得知他在山上後便答應了黃欣黛。
三個人兩台車先去了酒店,拿了房卡在房間裏洗了把臉之後,黃欣黛便說不開車了,坐張文定的車上去。剛才一路高速她和曾秀兩人換着開,也還是有點累的。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便進了山,透過車窗,外面山體上大片青綠間點綴着一些落葉植物一年中花落果熟時最常見的微黃,自然的氣息迎面而來。
快到山頂的時候,張文定的電話響了,是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錢棋勝的電話。儘管在提自己當招商局局長的時候錢棋勝是反對的,張文定對他也小有點意見,可卻不願意隨便得罪他,趕緊接起了電話:「錢主任您好。」
「小張嗎?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錢棋勝聲音中透出絲絲威嚴,四平八穩地說。
「您有什麼事?我......」張文定隨口相問,準備解釋一下自己現在不在單位。
「叫你來肯定有事!」錢棋勝打斷張文定的話,語氣突然間嚴厲了許多。
張文定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剛才那麼問讓錢棋勝心裏不舒服了,人家錢主任打電話給你叫你去辦公室,那當然是有事情要談,你作為下屬居然這麼問話,這不是目無領導嗎?
想到就這麼着讓錢棋勝誤會了,他就覺得冤,趕緊解釋道:「錢主任,是這樣的,我現在來不了啊,我在外面......」
「上班時間你到外面幹什麼?」錢棋勝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語氣相當不好,「整個管委會都沒人遲到早退,就你們招商局搞特殊!一天到晚不見人!年輕人就那麼坐不住?都這麼自由散漫工作還干不幹了?還有沒有一點紀律觀念?不像話!」
發了一通火,錢棋勝也沒給張文定解釋的機會,啪地掛斷電話。
皺皺眉頭,張文定心裏很是悶氣,他覺得錢棋勝這是沒事找事故意跟他過不去。
開發區招商局的上下班時間自然是跟管委會一樣的,他當局長之後,雖然認為招商工作不能光靠坐在辦公室里,可白珊珊等人還是天天在上班啊,並沒有誰藉口到外面招商引資而曠工。甚至他本人,若不是因為今天要接待黃欣黛,那肯定也是在辦公室的。
錢棋勝剛才說一天到晚不見人,這話打擊面也太大了點。
「有事?」黃欣黛看着他佈滿陰霾的臉問。
「沒事。」張文定勉強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領導打電話查崗了。」
「挨批評了?」黃欣黛笑了笑道,「你現在都是局長了。呵呵,嚴重嗎?要不要現在回去明天再過來?」
張文定道:「不用了,我們一個副主任,一直對我有意見。不用管他。」
黃欣黛見他這麼說,便笑笑,不再提這個話題。
憤怒的情緒漸漸平復,張文定又往前開了一段,大約幾分鐘之後,心思幾轉,覺得還是要重視一下。嘴上說得輕鬆,可錢棋勝畢竟是副主任,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要是以後有工作中有這麼一個副主任時時使絆子,那還真的夠煩人的。
想了想,他還是抬手給白珊珊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都在辦公室,並不像錢棋勝說的那樣整個招商局都搞特殊,心裏鬆了口氣,可隨即對錢棋勝就更加不滿起來。
你姓錢的怎麼說也是個管委會的副主任了,我又沒哪個地方得罪你,有必要這麼針對我這麼個副科級的小局長嗎?看看人家徐主任,被我給辦了都能夠公私分明,多大的氣度啊!
不過錢棋勝電話掛了,張文定在電話里也解釋不清,只能找個機會再當面消除一下誤會才是最合適的。
一路心事終於到了紫霞觀,圍牆外的露天停車場上除了平時常見的車外,多了幾台掛着軍牌的車。張文定見到這情景很是納悶,而黃欣黛看到那幾台車後卻是眼中精光一閃,扭頭看了看張文定,沒說什麼。
這一次,曾秀依舊留在車裏,黃欣黛提着禮品,和張文定並排往裏走去。
前來紫霞觀上香的人並不多,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可張文定卻覺得似乎跟平時又有些不同,但這不同在什麼地方又說不出來,一路上左瞧右瞄的,硬是沒看出什麼異常。
黃欣黛把張文定的反應看在眼裏,想笑卻又沒笑出來,心裏猜想着可能那位爺到這兒來了,一時間就有幾分緊張。
一路走到吳長順所住的小院子外,張文定終於感覺出來了有什麼不對勁。院門外居然站着兩個黑衣裝的男人,如青松般挺立,站在那兒沒動,卻給人仿佛隨時都能夠撲過來的感覺。
張文定眼睛眯了一下,他看出來了,這兩個人都是不簡單,聯想到外面停的軍車,他不由得神經緊繃,擔心起吳長順來,腳下步伐不變,卻暗中渾身蓄勢往前直進。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便被一名黑衣人攔下了:「請止步,裏面謝絕參觀。」
「我不是參觀,我是回家!你們站在我家門口乾嗎?」張文定眉毛一揚,抬腳就要往裏進。
「對不起。」那男人道了句歉,卻依然攔着不肯讓。
張文定這下就來火了,原本因為錢棋勝而惹來的怒氣還沒全消,這時候再一次冒出來了,身子一晃,便欺身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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