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心裏對張文定是怎麼一個意思,她到底是一個女人,都主動到這個程度了,張文定還沒那個意思,她也還是要點臉皮的。
張文定見她坐正了身子,也順勢抽回了手,喝了口茶。
他倒寧願就這麼坐着聊聊天,跟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太親熱了,他雖然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可還是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兩個人都不是面嫩之人,抱的時候能夠抱得自然,現在不抱了,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不適應。
不過,再次開始聊天的時候,梅天容就沒有問張文定的私事了,而是聊起了她自己的工作,有時候,也會說幾句她的生活。
她的話中,有快樂,也有憂愁,仿佛心中藏着無盡苦悶,今天終於找到了個好聽眾,要一次說個夠似的。
張文定聽着她的話,心想她這還真是不見外啊,說交淺言深都有點不夠形容了——這公事私事都一股腦地往外說,我可不是你什麼人吶。
更讓張文定無語的是,梅天容說着說着,就又依偎在他懷裏了,他甚至都想不起來是他主動去摟她,還是她要往他懷裏靠。
反正都這樣了,張文定也不介意過過手癮。
最近他在生活作風上可是相當守規矩的,想到在安青工作了那麼長時間,卻沒有發展一個情人,這讓他內心都忍不住對自己相當佩服。如今這世道,像他這么正派的男人,真的很難得啊!
對於苗玉珊的投懷送抱,他都果斷地拒絕了,這得多大的自制力呀!
至於說徐瑩,那是老關係了,當然是另有說法了哈。
梅天容正說得起勁,張文定也摟得正歡,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平頭男人站在門口,兩眼往包廂里看着,只一秒鐘,就滿臉怒容,抬腳就往裏沖,嘴裏大吼一聲:「賤人!」
梅天容在包廂門被打開的時候就在張文定懷裏抬起了頭,看到男人的樣子之後就驚呆了,見到男人大吼着衝來,才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脫離了張文定的懷抱,也不知道是想坐正還是想站起來,反正用力不對,竟然差點趴在了茶几上,還弄翻了一個茶杯。
張文定一時之間也還沒弄清楚是什麼回事,不過見到那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也知道可能跟梅天容有關了,不是她男友就是她老公!
這時候,也沒那空閒工夫去想那男人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張文定瞬間就站了起來。
他的戰鬥力確實不錯,也看出來了那個男人應該不是練家子,但怎麼說呢,這會兒身邊還有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坐着的話,有點不合適。
再說了,萬一有點什麼意外的情況,站着總比坐着反應快些。
藝高人膽大這話是沒錯,可老江湖都知道,那什麼……獅子搏兔用全力,小心駛得萬年船吶!
還別說,那男人原本的注意力確實是在梅天容身上,準備撲上去就將梅天容暴打一頓的,可見到張文定站起來,滿腔怒火就衝着張文定了,右手一捏拳,迅速奔着張文定的面門而去。
這一拳雖然打得兇猛,可在張文定眼裏,卻是輕飄飄地沒有力度,速度也差得遠。
雖然有點惱火那人一見面就動拳頭,不過張文定也知道這個事情還有說道,不想鬧得多大,所以一伸手,便捏住了那人的拳頭,手腕微微一抖,就將那人震得後退了兩步。
單就手上功夫來說,張文定這麼輕輕一抖,完全可以讓那男人受傷,甚至不着痕跡地留下暗傷幾天後再發作都不是問題。
不過,他沒那麼做,僅僅只是讓那男人離得遠一點,然後冷哼一聲:「出去!」
「出你媽!」那人根本就沒有去想自己是不是張文定的對手,叫囂着又沖了上來。
這一次,他沒有揮動拳頭,而是提腿正面去踹張文定。
現在的張文定,越來越有領導樣了,輕易不動怒,動了怒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可這廝張嘴就罵人,辱及生母,張文定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住了,抬腿跟他碰了一下,讓其直接倒在了地上,並且暗勁湧入,直接就給那廝留了暗傷。
「啊。」那人叫了一聲,倒不是疼得受不了,而是突然倒地沒心理準備。
這時候,梅天容終於壓下了心頭的驚慌,尖着嗓子叫道:「何兵,你發什麼瘋!」
倒在地上的何兵想瀟灑地爬起來,卻不料用力過猛一下閃了腰,又一屁股坐在了一地上,兩眼中滿是怒火,大聲罵道:「臭表子!狗男女!」
梅天容道:「你發什麼神經,趕緊回去!」
「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幹什麼!你個臭表子敢偷人,老子打不死你!」何兵終於站了起來,罵得更大聲,可由於剛才閃了腰,站着都還要伸手扶牆,想打人也沒辦法動手。
由於包間的門被何兵打開了之後沒有關上,這邊的動靜就傳到了外面,有個服務員過來看了一下,在門口站了站,或許是見情形不對,張張嘴,卻沒說話,轉身走了。
張文定注意到了,他不知道那個服務員是去找經理了還是去叫保安,但是有一條他相當清楚,不能繼續在這兒和那個何兵糾纏下去了。
這不僅僅只是關係到一個面子問題,也怕這個事情鬧得太大了不好收場。當領導的有幾個女人不是問題,可因為女人鬧得滿城風雨,那就是大問題了。
眼見梅天容似乎給何兵罵傻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張文定暗嘆了一聲,有點不忍心丟下她不管,便側過頭對她道:「還不走?」
梅天容這時候真是進退兩難,又羞愧萬分,本來已經方寸大亂了的,可聽到張文定的提醒,頓時也明白不能在這兒鬧出大笑話讓別人看戲。
所以,她明知就這麼走了可能更難解釋得清楚,但事急從權,也不得不走了。以後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說,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緊。
何兵看着張文定和梅天容離開,卻又攔不住,只能繼續破口大罵,還邊罵邊威脅。
張文定聽得心頭冒火,卻還是壓住了火氣沒有理會,邊走邊從包里取出一千塊錢,交到前台,二話不說就走了——四個人的消費還不到八百塊呢。
說起來,還多虧了張文定有隨身帶點現金的好習慣,若是事事都依靠着秘書司機那裏隨時準備着的現金,有時候還真不方便。
車漫無目的地往前行進着,張文定還是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他問梅天容:「你去哪兒?」
關了手機之後一直魂不守舍的梅天容被他這突然的話語嚇得身子一抖,扭頭看着張文定,不明所以道:「啊?什麼?」
張文定就有點無語,你關了手機這個可以理解,可你這一言不發的,難不成還要我把你帶到酒店去嗎?
在心裏嘆息了一聲,張文定只能又問了一句:「你現在要去哪兒?」
梅天容想了想,答非所問道:「剛才,那個,是我老公。」
「哦。」張文定回應了一句,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何兵是梅天容的老公,所以才忍了下來,若是梅天容的情人,他就算不準備多糾纏,但下手多幾分暗勁,那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梅天容的情人的話,應該也不會那麼衝動那麼激動了。
梅天容收斂了一下思緒,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張文定倒是沒料到她會致歉,對她生出幾分好感,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對她說聲對不起都不過份。
不過,很顯然,這時候說不說對不起都不重要,他道:「說這些幹什麼。」
頓了一下,他本想還問她要去哪兒的,但話到嘴邊又變了:「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梅天容又恢復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張文定掃了她一眼,發現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先前的亮麗相比,又別有一番韻味。他也明白她這個時候心裏很亂,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便住了嘴,正想着要去哪兒比較合適,手機響了。
一個熟悉的女聲傳進了張文定的耳朵:「張市長嗎?我是梅華容,大梅。」
「哦,你好。」張文定不動聲色地打招呼。
梅華容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問:「我妹妹現在和你一起嗎?」
「嗯,是的,你等下。」張文定說着,也不等梅華容再說什麼,直接就把手機遞給了梅天容。
梅天容接過電話,只說了兩句就開始哭起來,哭得相當傷心,還不時從鼻子裏嗯嗯兩聲出來,聽得有種別樣的蕩漾感。
果然啊,眼淚這東西是女人最特別的天賦,嘖,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疼愛。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看來並不僅僅只是說衣服,還有那種情形下,女人傷心的模樣吧。
梅天容這個電話只說了不到十分鐘,掛斷後雖然還是面帶愁容,可目中神色倒是平靜了不少。
她把手機還給張文定,用儘量平和的語氣道:「麻煩你送我到天鴿酒店吧,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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