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這邊先一說,人家到單位上就找領導匯報了,或者是隨便一嚷嚷,那到時候廳領導心裏會怎麼想?
可如果見了面不談這個事情,那見這個面幹什麼呢?
從徐瑩的語氣中,張文定聽得出來她跟那個熟人關係並不是特別好,但能夠叫得出來。
如果單純只是見個面交個朋友,那也太突兀了點。最主要的是,徐瑩現在是副廳級的領導了,而她那個熟人應該是個處級。
讓一個副廳級的領導專門打電話介紹兩個工作中不會有太多交集的處級幹部見個面認識一下做朋友,也太不把副廳級領導當回事了!
就算是安青縣的殯葬改革最終搞起來了,張文定這個分管民政工作的副縣長跟省民政廳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了不得廳里下來人視察,或者廳里開個全省相關工作的表彰會大家能夠一起吃個飯喝酒,別的時間,還真是各干各的了。
畢竟,中間還隔着一個隨江市民政局呢。
這樣的情況下,實在犯不着讓徐瑩還領別人一個人情啊!
想着這些東西,張文定就沉吟着,在徐瑩拿着手機剛剛翻出電話號碼的時候,他緩緩道:「先不談工作了,我想好好陪陪你。」
聽到這個話,徐瑩就愣了一下,以她的見識,自然明白張文定心裏擔心的是什麼,可她要介紹人認識,自有她的道理。
不過,對於張文定說的這個理由,她心裏也是相當舒服的,便放下手機,笑着道:「那行,今天就不談工作了。算你有良心,還以為你眼裏就只有工作了呢。」
「嘿嘿,工作賣力點才能夠得到領導的賞識嘛。」張文定就口花花起來,「領導,今天晚上我要把這段時間積攢的工作向你作個深入的匯報......」
徐瑩自然也是笑眯眯地說:「嗯,我也要看看你最近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有不足的地方,一定會嚴肅批評,免得你翹尾巴。」
「請徐書記放心,小張保證一定堅決執行徐書記的重要指示,深刻領會您的指示精神,不打折扣、不翹尾巴。」張文定一本正經地說,兩眼神采飛揚地看着徐瑩,裝得像模像樣的。
徐瑩聽着這話恨不得在他頭上敲幾下。
夜裏一番溫存之後,到底還是再次談到了工作,談到了安青縣的殯葬改革方案。
徐瑩一開始聽到張文定說起,就覺得風險太大,可是仔細一想,也覺得可以一試。
大風險往往會伴隨着大利益,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搞成了,說不定就會成為一個新的思路,別說省民政廳,很有可能還會得到民政部的肯定。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對張文定來說,可就是一件相當了不得的政績了。
有了這個念頭,徐瑩就開動腦筋幫着張文定分析起情況來。
當然了,她對這殯葬這一塊並不熟悉,光聽介紹也不能對細節方面有什麼好的建議,但她所處的位置跟張文定不一樣,屁股決定腦袋,看問題的眼光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她從政策方面入手,也能夠提出一些別樣的思路,不說一定就能夠為張文定所用,但也給了張文定一些啟示,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靈光一閃,便會因為她的一些分析而想到個好主意呢?
徐瑩不僅僅幫張文定分析相關的政策規定,還再一次說到有時間了和民政廳社會事務處的熟人坐一坐。當然,她也明說了,那位熟人就是社會事務處的處長熊妙鴛。
徐書記到省城之後,認識了不少男領導,也認識了一些女幹部,這種事情,她選擇了直接找相關的女幹部,而沒有找別的男領導的關係去幫張文定約民政廳的廳領導。
她知道,張文定既然來了白漳,肯定不會沒一點準備,說不定他早就約好了民政廳的廳領導呢?畢竟他跟武省長有關係啊!
基於這個認識,徐瑩就不想亂找人了,一方面是怕張文定亂吃醋,另一方面,也是怕找的人和張文定做的準備有什麼衝突,比如她通過別的領導找到民政廳的一位廳領導,可張文定卻是找另一位廳領導的,一事求二主,那可是官場大忌啊。
至於說民政廳社會事務處的處長熊妙鴛,認識一下是說得過去的,殯葬這一塊,怎麼說也是歸社會事務處管的,真要操作起來,不管是大廳長還是分管副廳長點了頭,社會事務處這一關都是要過的。所以沒那麼多顧忌,需要注意的,只是認識時間的早晚問題。
還有一點就是,熊妙鴛是很有背景的,值得一交。而且熊妙鴛的身材相貌實在是太過平凡,別說及格,就算打五十分都比較勉強,徐書記是一點都不擔心情郎會被她拐跑的。
當然了,這些隱情,徐瑩並未對張文定言明,只是說認識一下也沒壞處,至於時間嘛,看張文定的安排。
徐瑩這麼體貼入微,張文定本就動情的心更加柔軟,緊緊摟着徐瑩,這麼好的女人,他遇到了,卻沒辦法給她什麼,心中慚愧不已。
......
物華大酒店,張文定隨着木槿花一起赴宴。
宴請之人是省民政廳副廳長吳東紅,至於還有沒有別的人,張文定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今天不僅僅是木槿花的下屬,更是連秘書都兼了——他提着木書記的包呢。
木書記不知道是不想帶着秘書魯顏玉呢,還是魯顏玉自己有什麼事情,反正沒出現。
物華大酒店樓不是很高,主樓也就三十層的樣子,佔地倒是比較大,那一大片露天的停車場在省城的繁體地段顯得格外耀眼。
張文定提着包跟在木槿花身邊,心想如果沒有領導幹部不配異性秘書這個說法在那兒的話,木書記當初會不會要自己給她當秘書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拋開別的因素不談,單以他那惹事的能力,恐怕給誰當秘書就夠誰頭疼的了。
呃,也不知道木書記什麼時候會換秘書,估計用不了多久了,最遲在換屆之前,她應該就會不再兼任組織部長,而那個時候,魯顏玉也會外放了。
心裏想着這些,張文定臉上卻沒什麼異常的神色,反正不管木槿花換個什麼樣的秘書,只要自己辦事漂亮尊重領導,張文定都不為自己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擔憂。
民政廳副廳長吳東紅並未在門外相候,就坐在包廂里,相陪的還有一男兩女。見到木槿花帶着張文定進來,頓時站起身,爽朗地大笑道:「木書記,你是越來越有韻味了啊。」
木槿花主動伸出手,笑呵呵地說:「吳廳長,你這是取笑我,還是調戲我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怎麼好意思呀。」
張文定一聽這二人的對答,心中一陣放鬆,看來木書記和吳廳長關係那是相當不錯了,開玩笑甚至都不避着外人,自己那事兒,說不定還真的有搞頭。
這二人對答還沒完成,包廂里另外的幾個人都站起了身。
吳東紅跟木槿花的手握在一起,哪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沒有馬上就鬆開的意思,邊笑邊嘆道:「我可不敢取笑你,更不可能調戲你。這叫仰慕,發自內心的仰慕!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恨不相逢未嫁時呀!」
吳東紅長得高高大大,國字臉,身材微胖,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很有男人味的成功男人。光看表面,他和木槿花倒還真是般配,只不過他這麼一說,聽到的人就不會懷疑他跟木槿花之間是不是有私情了。
「這個話我記住了,明天就給嫂子說去。」木槿花就笑着鬆開了手,一指張文定道,「這是安青縣的副縣長張文定,文定啊,這是民政廳吳廳長。」
這個介紹相當平淡,沒有加一些諸如吳廳長是怎麼樣怎麼樣的之類的話以顯得她和吳東紅關係多好似的,剛才二人握手之間的言談比什麼稱讚的話都更能說明問題。
不過,木槿花這個平淡的介紹里也透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張文定是她的心腹,在外人面前,她可是沒叫小張,而是親切地叫着文定呢。當然了,在吳東紅看來,木槿花能夠帶着張文定來赴宴,這個行為本身就已經說明張文定是她的心腹了。
張文定趕緊上前,很有禮數地叫着吳廳長,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吳東紅那明顯沒用力但也沒急着抽開的右手,晃了幾晃,感覺到吳東紅有鬆手的意思了才放開。
在紫霞會所裏面對財政廳副廳長婁玉青的時候,張文定不是很給面子,但現在跟着木槿花一起,而且還有求於吳東紅,並且吳東紅並未像婁玉青那麼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他還是相當客氣的。
緊接着,吳東紅也介紹了那一男兩女,男的名叫孔莊紅,是省國庫局的副局長。
省國庫局就是省財政廳下面的省財政國庫管理局,副廳級單位,雖然不如財政廳預算處那般名聲在外,但權力也不小,不僅負責審核匯總省級部門決算和全省部門決算,還負責着與下面的資金調度和管理工作。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7s 3.97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