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麼多,真不容易啊,耗費心機,連心血都快熬幹了吧?」
蘇志恆並不理會話語裏的譏諷,淡淡說道,「我只是想讓你看清男人的本性,沒有你,很快就會有別人,你對他,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
「您無非是想讓我知道,沒人會救我罷了。
到頭來,我還是掌控在您手中的,對任何人都不重要,毫無存在感,只能任您決定命運的傀儡,不,也許連傀儡都算不上。」
蘇沐煙神色低迷,嘴角掛着自嘲的笑意。
蘇志恆嘆了口氣,「跟我回去吧,至少你對蘇家,是至關重要的存在,事情結束之後,你會成為蘇家整個家族的恩人。」
「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意思呢。」說這些,也不會讓我不恨你啊。
蘇沐煙偏着頭靠在玻璃窗上,車子啟動,她雖然強忍着,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最後看了一眼娛樂城門口。
陌城依舊站在那,只是身邊已經不只是沈默,貌似還有幾個女人。
是一個,還是兩個,她沒看清,也不想繼續看了。
「你有任何願望,都可以告訴我。」
蘇沐煙沉默了許久,最後垂下雙眸,「我從小到大,基本沒有出去過,有很多想看的地方……上學的時候說,世界上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大海佔據,海水可以流淌到世界各地,讓我,順着大海漂流吧。」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輕易的說出這番話,沒有憤怒,沒有咆哮,沒有如自己想的垂死掙扎。
她第一次覺得活着不過爾爾,沒人需要她,沒人愛她,一如一出生就被拋棄的命運。
從前她不甘心,她要強的想要變好給所有人看,讓他們知道你們瞎了眼才會視我無物,我不是備用血庫,不是心臟供體,我是我自己,被人需要,有人愛護……可是現在,她覺得可笑又疲憊。
她在乎一切,可是沒人在乎她。
若說唯一的遺憾,或許只剩下哥哥了。
蘇沐煙沉思半響,打開手機編輯短訊。
前方傳來蘇志恆接聽電話的聲音,她聽見何玲在電話里又哭又叫說着什麼,她聽見蘇志恆用顫抖着的聲音大聲呵斥着司機快點行駛。
她像完全沒有聽見這一切一樣,冷靜的編輯着給哥哥的信息。
——
陌城被人攙扶着走進客廳,從未喝醉過他此刻覺得頭腦十分混亂不堪。
再加上不時竄進鼻腔里的討厭的香水味道,更加讓他暴躁。
一轉身將人壓在牆壁上,一雙醉眼掃到女人臉上,冷漠無情的眼睛裏滿是通紅的血絲。
「先生,要不要這麼急啊。」
性感妖媚的女人環上他的脖頸,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陌城側過臉躲開,定睛看清她的長相後,轉身離開。
「沈默呢?」
陌城解開領帶丟到沙發上,大腦暈暈沉沉,只想休息。
「沈大少回去了,吩咐我好好伺候您。」
女人快步走到他旁邊,伸手想要替他解開衣領,陌城不耐煩的抓住她的手,臉色陰沉,「滾,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女人卻不識時務,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就要委身過去。
陌城拿起桌子上的電話,下令道,「來人,扔出去。」
很快有人進來,駕着女人兩條胳膊將人帶出去,女人嚇得哇哇大叫,陌城聽的頭疼欲裂反感至極。
真是瘋了,陌城,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刺激瘋了,竟然醉成這幅德行。
可是為什麼,還想要繼續醉下去。
「金立,幫我倒杯酒。」
走到門口的金立立刻回來,走到酒櫃前,剛要打開就愣住。
因為陌城在他身後幽幽的說,「她今天來見我,可是看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一聲不響的跑了,呵呵,不信卻來,來了依舊是不信,真是可笑之極。」
金立神色難言,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總裁大人這個話。
作為旁觀者,他是最清楚蘇沐煙和總裁大人之間的事情的,看着他們從彼此看不順眼到相戀在一起,儘管無數次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還是保持着一個助理應有的遇事不驚不亂開口的職業素養,對他們的事從不妄論。
可現在,總裁大人明顯已經煩惱到一定程度,所以才會對自己開口。
可是,他能說他硬生生憋了口氣,才把那句「自作自受」咽回去嗎?
金立糾結了許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安慰「失戀」的總裁大人,突然有什麼東西巴拉了一下他的腳,嚇得金立差點驚聲叫出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尼克。
尼克趴在沙發後面,伸出大爪子抓着金立的褲腿玩,金立嚇飛的魂魄收回來一半,往後退了退。
尼克見抓不到,低下頭繼續扒弄身下的東西,用牙齒撕咬着玩。
金立凝眸看了幾眼,雙眉皺起了,彎下腰撿起了什麼東西。
「總裁。」
「嗯?」
「您看這個,好像是尼克找出來的。」
陌城抬頭,帶着濃濃醉意的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
很快,他的雙眸清明起來,伸手將照片接過。
照片中陌城背對着鏡頭坐着,一個妖嬈的女人坐在他身上笑靨如花。
他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是卻能想起那個女人下一秒就被金立給拖着胳膊丟出去了。
金立明顯也記得,「是和齊泰集團的王總談合作的時候,他自作主張帶了所謂的名媛來,您很生氣直接表示帝國集團不會跟他們合作。」
「這張照片從哪裏?」
「也許當時有某個不知死活的小記者混進去了,我馬上就去查。」
「我是說,這張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金立搖搖頭,陌城皺着雙眉陷入沉思。
「只有這兩天我心煩意亂,沒有讓傭人進來打掃,也就是說,應該是這兩天出現的……尼克。」
尼克立刻撒歡着跑到陌城腳邊。
陌城揚揚手中的照片,語氣嚴厲,「哪來的?」
尼克似乎以為自己做了錯事,低着頭嗚咽着用爪子扒沙發下面的縫隙。
陌城的眉頭擰的更深了,醉意消失殆盡,大腦漸漸清晰起來。
他沉思了一會兒,對金立說道,「韓浩城呢?」
「您沒下令,就沒讓他走,在酒店呢。」
「帶他過來,不,我過去吧,備車。」
陌城拿起衣服搭在手臂上甚至沒來的急穿,他的神色十分的複雜焦急,他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某些事情,也可能,掉入了某個策劃周密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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