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可聽過,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我們現在窮不代表以後也會窮,你可知你今日錯過了一樁大造化?你定會後悔的。」
沈碧沁不想和這樣無知的婦人多說廢話,拉着沈其遠就朝着對面的『吉祥繡莊』走去。
「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叔父,這小姑娘挺有趣。」
隔壁酒樓二樓包廂的窗戶旁,一玉袍華服少年看着沈碧沁兩人的背影,臉上露出幾分讚賞之色。
少年對面正坐着一位面部白淨的中年男子,頜下留着標準的三寸短須,頭戴藍色絲綢描金雲巾,一身藍色錦緞直領道袍,袖口外沿上飾有暗金菊紋,一舉一動皆帶着嚴謹肅然之感。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青白瓷茶碗頷首道:「一農門小女子竟能說出此等錦言妙語,實是難得。」
「叔父,那小姑娘看樣子是要去您旗下的繡莊。」少年也優雅的喝了一口茶,看着中年男子說道。
「是你大堂哥旗下的繡莊,我乃官身,是不能私辦產業的。」
中年男子糾正少年的話之後接着道,「你若有興趣,等會兒帶你去店裏問下情況便是。」
「大堂哥是您兒子,要不是有叔父您這個知府在,大堂哥在漳州府能過得這麼順風順水?您的和大堂哥的,有區別麼?你們當官的,就是虛偽。」少年聽了之後一臉滿不在意的說道。
「你呀,誒…官場便是如此,不說這個了,你這次到我這來,大哥可知情?」中年男子感嘆一聲後問道。
「知情,這次就是父親專程讓我來給你送這個的。」少年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中年男子,然後繼續將目光看向窗外。
沈碧沁拉着沈其遠的手走到『吉祥繡莊』的門口,剛到門口,一個婦人就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姑娘想要買些什麼?」
眼前的婦人約摸三十歲上下,面容溫婉和善,着一淡藍碎花綢面交領長襖,一身打扮素雅大方,令人一看就覺得極是舒服。
「老闆娘好,我們不是來買東西,是來賣東西的。」沈碧沁也回以笑意禮貌的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們便隨我進裏屋吧,我姓季,名四娘,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剛剛對面繡莊的動靜季四娘當然也聽到了,因此對沈碧沁便多了幾分重視。
「我姓沈,名碧沁。」沈碧沁答道。
「沈姑娘,不知道你想要賣的是何物件?」進到裏間之後,季四娘與沈碧沁相對而坐。
「這叫做手套,以麻線製成,可護手保暖。」沈碧沁讓沈致遠將手套拿了出來。
沈其遠將手套一隻遞給季四娘,一隻則是帶在自己的手上。
「這手套當真神奇,不知這手套沈姑娘打算怎麼賣?」季四娘一看到手套就知道了它的市場價值,臉上帶着激動的看着沈碧沁。
「您年歲與我娘差不多,我就喊您一聲季嬸子吧。不瞞您說,這一副手套需用一兩線,麻線的價格您也知道,所以一副麻線手套我定價為二十文。」沈碧沁神色淡然的說道。
「麻線一斤六十文錢,這手套一副本錢也只需六文,這二十文的定價有些高了,且這麻線手套看着粗糙了些。」季四娘微微皺着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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