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你在嗎?那麼多夫人都在,你還不出來!!」白絳雪怒喝,一張嬌柔的臉滿是冰冷的怒火。
偏偏那三個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男子和另外的一個女子酣戰着,身後的女子卻爬到他的身上摩挲着,淫靡之聲傳來,簡直不堪入耳。
「提冰水潑上去!」白絳雪也感覺不能這樣下去了,「這白掌柜的怎麼這麼的不堪,難道魅顏坊都是這麼個存在?」白絳雪恨恨的說,「丟人也不要到大皇子府來。來人去請簡公子,讓他給本皇妃一個說法!」
「怎麼了大皇妃,這麼大的怒火。」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皇妃終於有空來見民女了嗎,民女送來的胭脂水粉在這裏呢?」
人群嘩啦讓開一條道,只見紅衣黑褲的白紅菱一路走來,滿臉的疑惑。
「你怎麼在這裏?」白絳雪身邊的丫鬟眸子一暗,她在這裏,屋子裏是誰?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就打起鼓來。
「這位姐姐,民女不在這裏要在哪裏,剛剛有兩位姐姐給民女送來銀耳羹和點心,說民女久等了辛苦,民女感念皇妃的體恤,就都吃了,誰知吃完就肚子不好,問了半天才找到地方,皇妃,民女來晚了,您要責罰就責罰民女吧,裏面的姐姐就不要再打了,聽着聲音叫的怎麼這麼慘!!」白紅菱噗通一聲跪下了,聲情並茂的說。此時已經有小廝一同冰水倒在軟榻上,乍遇冰冷,可不是慘叫連連嗎,這一有了一些意識看着門口這麼多人堵着,身子還是不着寸縷,當下尖叫的更加厲害了。
「閉上嘴!!」白絳雪怒了,那個聲音太熟悉,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可不就是她的兩個丫鬟嗎,一個是昨日在風雲樓被踢出去的那個,一個是今日送銀耳羹的,那個男子,哪裏是什麼她讓找的叫花子,分明是風翼身邊的侍衛。
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丟人丟大發了,白絳雪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了。
「這花也看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晚了,咱們就都散了吧,花好看就好,其餘的都沒有看見。皇妃的家事就讓她處理吧。」裕王妃淡淡的說,話說完領着小郡主轉身就走。看來這大皇妃也沒有什麼腦子,和個做生意的掌柜較勁,也不必在自己的府里,這不是找不自在嗎,還能把髒水都潑到自己身上,丟她的人,也是丟皇家的臉,有哪點好?何況一個皇妃和個做生意的叫什麼勁,降檔次。
白絳雪氣的大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死死的看着白紅菱。
「皇嫂,剛剛在後面清歌和白掌柜聊的很好,既然她的脂粉已經送到了,你能不能讓她跟我走,清歌還想聽聽怎麼用這些東西,清歌也買了一套呢?」風清歌笑眯眯的問。
白絳雪擺了擺手,此時她怎麼還能強求白紅菱,以什麼理由強留,風翼可是交代過暫時不准動簡陌的。她以為,白紅菱的名聲毀了,魅顏坊也就毀了。誰成想會成為這個樣子。
但是留了白紅菱,打了白紅菱或者殺了白紅菱,就等於告訴那一幫子夫人和隨從,她本來想要害的是白紅菱。
「皇妃,我們是被陷害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丫鬟光着身子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哭着說。
「皇妃,奴婢的傷都沒有好,被您關了起來,不能出來啊!」那個在風雲樓囂張的丫鬟也哭着說,心知讓白絳雪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可能難逃一死了。
那個侍衛已經拽了一件衣服穿上,臉色黑沉的站在那裏:「皇妃,屬下在追一個黑衣人時中了招?」很明確的告訴白絳雪,在大皇子府,有人闖入,而且失手了,可見那人是有多麼厲害。
這也許和前些日子大皇子府失火,或者在失火的時候丟失了大批財物都是有關係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能力都遠遠在他們之上。
「都閉嘴!!」白絳雪一個頭兩個大,看着兩個丫鬟的目光透着陰寒。
「啪,」一個巴掌狠狠的甩過來,白絳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看着面前的男子死死的瞪着她,「蠢女人,你讓誰閉嘴?」
白絳雪不敢置信的看着風翼,風翼竟然打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她,以前她一直都是風翼的軍師,風翼能仰仗的也都是白家,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
風翼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盯着身邊的侍衛說:「那兩個丫鬟拖下去埋了。」在大皇子府這麼久了,還是學不會維護大皇子府的臉面,還是這麼肆意妄為,白家的人,果然都是沒有留着的必要。
「風翼,你不能,那是我的丫鬟,是我從白家帶來的!!」白絳雪站直了身體,白家的人在這大皇子府在京城,甚至是在風巒,都是有優越感的,哪怕只是一個下人。
「白絳雪,這是本皇子的皇子府!」風翼的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鞭子,卻還在死死的隱忍,甚至手都微微有些顫抖,「既然你這麼護着,那就把這兩個人就這麼給本皇子送給白國公,這樣的人,本皇子用不起。」
這話是說給兩個奴婢聽,更是說給白絳雪聽,縱然你是白家的女兒,現在你首先是大皇妃,想的要是大皇子府的顏面,這裏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白絳雪豈會不明白,眼裏湧出了淚水,心裏恨毒了白紅菱和簡陌,卻是不能說出什麼。
「本皇子是不是說過,暫時不要動簡陌,昨日是不是那丫頭先惹的事?白絳雪,簡陌身後的勢力,本皇子都查不出來,你以為真的簡單,難道你沒有發現,最近只要是大皇子府出事,都是在惹了簡陌之後嗎?偏偏你有半點證據嗎?更何況相國寺那位還留了簡陌一宿,連父皇都知道了,準備要見見他,你這是要給本皇子添堵嗎?」風翼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的跟白絳雪說過話。
也許不喜,但是相敬如賓還是做得到的。
白絳雪咬了咬唇,冷聲說道:「兩個賤婢杖斃!!」說完也不理風翼,轉身就走。
「你來!」風翼眉眼低沉的看着那個侍衛,終於沒有忍住,一鞭子砸過去,「穿好洗乾淨了過來!」
「多謝清歌公主!」出了大皇子府的大門,遠遠的就看見了簡陌那輛低調的馬車停在那裏。白紅菱鄭重的跪下,給風清歌磕了一個頭,如果不是風清歌,她真的不一定出得來,白絳雪遷怒也是輕易的事情。
「應該是你家公子在等着了,走吧!本宮也不過敬重你昨日子啊魅顏坊維護客人利益的那份子倔強。以後可要小心了。」風清歌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似乎感覺渾身都彆扭,她驟然彎下腰笑嘻嘻的說,「那魅顏坊的東西,母妃也愛,如果你要感謝我,不如讓你公子送我一套。」說完眨眨眼睛,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白紅菱爬上馬車,簡陌果然斜斜的靠在那裏,卻是墨軒趕車,墨語在裏面坐着,白紅菱上來了誰也沒有說話,墨語吩咐:「墨軒回去吧!」
簡陌甚至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白紅菱一眼,簡陌如果是打是罵都好,偏偏此時簡陌壓根就不理她,她的心裏都是內疚委屈難過,一時眼淚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即便是這樣,簡陌也只是斜靠在那裏假寐,根本就不理會,白紅菱的腳下的車子上還躺着一團衣服,赫然是她被撕裂的那一身。
白紅菱看着,只是感覺深深的恥辱。
「公子……」白紅菱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期期艾艾的說,卻看見簡陌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一雙黝黑的眸子只是輕輕的一掃,白紅菱的話瞬間就梗在喉間,半句也說不出來。
簡陌鳳眸里的目光太冷,冷的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似乎還帶着深深的失望。
這種靜默一直持續到進入了風雲樓的大門。白紅菱下了車,看着簡陌下了車,她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院子裏。
簡陌的腳步倒是停住了,可是語調依舊冰冷:「白紅菱,你是本公子的人,或者本公子可以這樣說,從一開始,就是你打定主意要跟着本公子的,因為你喜歡脂粉,而本公子是這行的翹楚,城南魅顏坊那次的誣賴你的示好是,大牢裏你的示好還是。白紅菱,本公子的人,本公子哪怕是動用一切力量與權貴為敵也要保下來,但是,你要記住一點,本公子一向都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更不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你就在這裏跪着吧,等想明白了來找本公子說說為何要罰你。若想不明白,魅顏坊你也不用待着了。」
簡陌說完拂袖而去,白紅菱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裏,她已經知道了,在她去了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有人找到了鎮遠候府報告給了簡陌,那時候聽說桂世子,絕醫少谷主和三皇子都在。
白紅菱的手死死的攥緊,她知道她錯了,也想的太過簡單了。
簡陌進了屋子,看着燈光里的兩尊大神,心裏不禁一陣無力。
「敢問二位,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麼?」尤其是臉上還被別人畫上了兩隻烏龜,請問這是什麼潮流的做法嗎,還一連兩位。
兩個人根本就說不了話,欲哭無淚的看着簡陌,那個青銅面具的人太厲害有沒有,他們從來都沒有這樣屈辱過。
「來人,移除出去,本公子累了。」顯然是穴道被封了,可是簡陌累了,真的不想再動針了,還是兩位,如果動了今夜都不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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