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好久不見,顏兒!!」左之舟依舊是溫潤的好模樣,眸子柔潤的看着月無顏,就連嘴角的笑也是恰到好處,看着就是謙謙公子,臉色沒有了過敏的那些疤痕,真的是很美的一個男人,而且美的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顏兒?」簡陌挑眉,嘲諷的看着左之舟,「難不成你是思維混亂,我什麼時候成了月無顏?」
「你不信?」左之舟笑了,走上前把簡陌按着坐下,然後拿着梳子梳理簡陌的長髮,「很快你就會相信的。。」
簡陌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着侍衛捧來的銅鏡,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有什麼不同:「梳頭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左公子不感覺有點屈尊了嗎?」
「與顏兒舉案齊眉相濡以沫,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左之舟微微俯下身子,趴在簡陌的耳邊,輕柔的說,溫熱的氣息噴在簡陌的耳邊。
這個感覺太過尷尬了,墨雲也經常給她梳頭,或者說是墨雲自從梳了一次上了癮,天天給她梳頭,那個感覺倒是自然,也沒有現在的這麼彆扭。簡陌猛然別開頭,沒有做聲,如果左之舟認定她就是月無顏,她說再多的話也是徒勞。
「顏兒不信,從你出現在京城,我就懷疑了,沒有人身形眉眼會長的那麼像,何況,即便是臉上沒有胎記了又如何,那種熟悉的感覺,我可是記得的。何況,我知道你是會醫術的。只是不知道我的顏兒的醫術竟然是這般的高超,竟然連胎記都能去掉。」左之舟一邊梳着頭,一邊在簡陌的額頭留出濃濃的劉海,接着把一個什麼東西貼在簡陌的臉上。專心細緻的就像是對待一件工藝品一般。
簡陌的眉眼沉靜,心裏卻是閃過震驚,月無顏會醫術,而且左之舟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被認出來真的是一都不奇怪。
左之舟慢慢抬起簡陌的下巴,下巴擱在簡陌的肩膀上看着銅鏡:「看看你是誰?」
簡陌抬起眉眼,黝黑的鳳眸看着銅鏡,那個劉海低垂,鳳眸安然,臉上紅色的胎記觸目驚心的可不就是月無顏。
「也許這樣對比更像是不是?」左之舟一邊說着一邊舉手示意,那個侍衛就走了過來,在銅鏡旁展開一幅畫,畫上的人赫然是月無顏。這一對比,真的是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完全就是一個人的感覺。
簡陌抬頭看了看,慢慢的掙脫開左之舟的鉗制站起身,嘴角微扯淡淡笑了:「可惜,我完全不記得了。你知道九死一生的人總是會有一點後遺症的。」
「你是說你失憶?」左之舟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簡陌,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只是都不記得了,包括你說的月無顏,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吧,只是不知道劫持郡主,在風巒是什麼罪過?」簡陌似笑非笑的問,挽好的髮髻被她利落的散開,然後用緞帶扎了一個馬尾。
「劫持郡主嗎,當然是大罪,但是京城沒有人知道你是月無顏啊,也沒有人知道你是郡主啊!」左之舟看着簡陌清清爽爽的模樣,淡淡的感嘆。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知道?」簡陌冷笑,眸子盯着左之舟乍變的神色,眸光帶着莫名的嘲諷。
「知道又如何,今夜咱們就要離開了。」左之舟沉默了半晌微微笑了。
簡陌眸子一冷,離開,左之舟要帶着她去哪裏?
「至於去哪裏,到了你就知道。既然忘了,咱們就重新開始,當日我和你說過的話,如今依舊有效。」左之舟的手抬起來,想要撫摸上簡陌的臉頰,一雙眸子裏的柔情似乎要溢出來一般。如果不是簡陌知道,如果不是簡陌在暗夜的山崖頂看過他的另外一面,還真的要被他此時表現出來的柔情迷惑了。
所謂的痴情不悔,不過是背地裏別有用心。
「當日你說過的話?」簡陌側頭避開左之舟的碰觸,如果不是左之舟把她身上的所有藥物和銀針,包括尖銳的簪子都搜去了,她真的不介意費了他,只是現在赤手空拳,而且左之舟還有侍衛和暗衛在,她動手絲毫沒有任何的勝算。
「是呀,當日我那麼迷戀你,我父親一次一次的求娶,請求皇上,都沒有答應,都說看你的意思,可是誰都知道那是他們的推托之詞,你一個王府郡主,豈能輕易的就低嫁了。所以後來我見你一面,上巳節的溪水邊,你等待丫鬟取了東西過來,我在那個時候見了你,可是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左之舟的眉眼間都是嘲諷,想着那日他自認為風度翩翩,陌上公子如玉的模樣,定會讓月無顏怎麼樣的大驚失色,畢竟一路行來,各色女子的驚呼已經告訴了他這一點。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月無顏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
好像你準備了千言萬語,準備了萬種心情,最後的一句你是誰,證明你忙忙碌碌的一場不過是個路人而已。
兜頭的冷水潑下也不過死如此,原來的求娶不過是看中的利益,想要高攀,畢竟娶了月無顏,就等於青雲直上了,何況月無顏是月桂兩家的掌上明珠,就連皇上也對她甚好,而且京城名媛的名聲,也沒有哪一個比她更過賢良,娶了她,無疑是最大的助力,何況還有傳說中的鐵鷹衛。
可是在月無顏的那句你是誰一出,他的自得都變成了笑話。他自認為丰神如玉,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偏偏他一心想要的人就是不知道,不認識。是那個時候,原本的想要佔有,變成了恨意吧,因為沒有人讓他那麼難看難堪。
「所以呢??」簡陌挑眉,她一個養在深閨,從來不出來的女子,不知道外男不是很平常碼?
「我要求娶你的事情,人盡皆知,甚至整個京城,整個風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竟然不知道。」左之舟說道這裏的時候,眸色有些低沉,他知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但是帶着簡陌走之前,她還想要和簡陌攤牌,這樣,簡陌才知道,只要他想就沒有得不到的。。
「我家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姊妹,也很少串門,參加宴會,所以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何況我爺爺兄長不願意不見得和我說這些。。」簡陌淡淡的說,以前的月無顏被保護的很好。灰暗的不讓她知道的事情,她是半點也不用知道,這兩天和輕羽在一起,說起很多往事,也想起了很多事情。
「是啊,所以我很像一個笑話是不是?」左之舟冷笑,然後說,「但是那一面之後,你答應了,我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知道哪一句話打動了你嗎?」
簡陌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神色冷靜,沒有說話,他願意追憶往昔,不見得她就要奉陪。畢竟痴情這回事裝出來的讓人看着噁心,這樣強取豪奪,然後炫耀的嘴臉也一樣的不討人喜歡。。
「一生一世一雙人。。」左之舟一字一頓的說,眸子死死的盯着簡陌,「我許諾月無顏,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妾。月家從來都是一個主母,沒有納妾的說法,所以人丁不旺不是沒有道理的,月無顏在那樣的情況下,自然是耳濡目染的,而之前求娶的因為月無顏的容貌,不是側位就是沒有承諾。。你想,那對月無顏是多大的誘惑?」左之舟嘴角的笑容很是邪魅,甚至透着那麼一些陰森
簡陌就感覺,這個人其實是面目猙獰的,美好的只是表象而已。。
但是她的心頭不由的一震,她是喜歡納蘭容若的,尤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從左之舟的嘴裏冒了出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左之舟,甚至以為左之舟也是穿越的,不然是如何知道的。
「倒是走的一步好棋。」簡陌冷哼,低垂着眉宇遮去眼裏的異色。豈止月無顏心動,估計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女子不會心動吧,在情愛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分享,那些所謂的大度,能容忍,不是蠢笨就是無能為力,不過是咬牙和血吞而已,心裏指不定怎麼樣的苦澀。
估計那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冠玉公子深情款款的和任何一個女人說,我願意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飛蛾撲火。
「當然是好棋。」左之舟自得的笑了,眸子嘲諷的看着月無顏,「所以月無顏同意了,聖旨下了,親事成了。」
「既然是成了,你又何必帶着人刀劍相逼,把她打下斷崖,勢必要趕盡殺絕?」簡陌抬起眸子,淡淡的和左之舟說,好像不是在說她,而是在說另外的一個人一般
「你有記憶?」左之舟冷着眉眼,「既然有記憶,那就更有趣了」
「之前的記憶沒有,但是屠殺的那一夜卻是很清晰的,斷崖上的那一劍,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簡陌身子站的筆直,淡淡的說,聲音里卻透着莫名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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