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和月家有關?」簡陌疑惑的說,她額心裏就是突然有了這樣的預感。
「沒錯,鳳歌城的創始人是你爺爺月王和你父親母親,建造好了之後,第一任城主是你的父親月世子。當初的目的是為了找到一個地方,妥善的安置隱藏鐵鷹衛,同時不受人鉗制,那個地方隸屬於水影的領土,水影國的國君是百分百支持,並且直接給了月王地契的。當時的交換是鐵鷹衛守護水影十年,你知道當時,天下初定,三國初成,各個地方還是有戰亂的,而水影國的派系更加的複雜,沒有鐵鷹衛,水影成不了如今的水影國。也可以說是利益交換,更是因為水影國君和月世子背後的深厚情分。」
簡陌從桂牧原那裏聽到的話得到了驗證,水影國的國君果然和月家和桂家的關係匪淺。那麼水騰遠的可信度似乎增加了幾分。
「但是月王府的人是不適合出面的,畢竟風巒的皇帝和其他勢力一直對月王府和鐵鷹衛虎視眈眈。所以月王就讓手下最忠心的第一侍衛,也是他暗地裏的主管去了鳳歌城,成為名義上的代理城主。鐵鷹衛也消失匿跡,但是鳳歌城被訓練出一支不輸鐵鷹衛的守衛軍。任何人也不敢輕易的對鳳歌城出手。而鳳歌城的代理城主行伍出身,手段狠辣,只要來犯絕對沒有活着回去的。所以鳳歌城才能那麼快就在這個大陸上立足,無人敢輕視。」凌雲志說到這裏突然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不好說的事情存在。
簡陌直覺的就是感覺,凌雲志不是在說故事,而是他就像是生活在那裏一般。對於那裏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但是日久了,大概什麼人處在那樣一個位置上,都是會變的吧,何況月王府的人因為信任,只是聽信,從來沒有親自去過,他們以為哪裏是一處桃花源,卻不知道已經不再是月家的桃花源。那個人不再滿足是代理城主,早已取而代之,月王府的人已經被替換的替換,死的死了。就連鐵鷹衛都被拒之城外,鐵鷹衛不會主動出現,只能等着拿着鐵鷹令的月家人去,有了命令才能行動。」
「你說鐵鷹衛如今被拒之城外?」簡陌眉眼一挑,和桂牧原對視了一眼,水騰遠的說法是鐵鷹衛從水影離開了,說是讓月家後人去鳳歌城,自然有人接待,兩邊一聽,怎麼感覺對不上茬呢?
如果鳳歌城早已不是當初的鳳歌城,她去鳳歌城是不是在送死?鐵鷹衛不在的鳳歌城,有人謀權篡位,那麼誰都不會希望她去吧,也許是為了趕盡殺絕。
畢竟,月家只要還有人活着,就絕對是一個大大的威脅。誰知道真正的鐵鷹衛,會不會在那個人的帶領下捲土重來?
「嗯,目前得回來的消息是的。」凌雲志點頭,「我幾乎每年都會去一次鳳歌城,對於這些還是很了解的,何況如今浣花閣在鳳歌城有人,總是不時的有消息傳出來。鐵鷹衛不是最近被拒之城外的,而是十幾年前,守護水影不過是十年鳳歌城已經存在三十年了,可是如今,消息報過來,說鳳歌城如今侍衛守備森嚴,最近更是禁止通行,即便是偶爾的通行也盤查的特別的嚴謹,那個樣子像是如臨大敵,從城主府里傳來的消息是十幾年蹤影全無的鐵鷹衛要奪回城池,但是外界傳出來的聲音只是有劫匪。」凌雲志接着說,「鳳歌城的侍衛隊是厲害,但是比真正的鐵鷹衛可是假遠了。」
「鐵鷹令是什麼樣子的?」簡陌皺着眉頭問,如果鐵鷹衛還存在,如果鳳歌城本來就是月家的,沒有道理她會放任不管。
凌雲志拿過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很小的時候,見過代理城主的做的一個假的,他做來想要忽悠鐵鷹衛的。只是後來被識破,和鐵鷹衛表面的和諧關係才徹底的破裂的。」
簡陌拿過紙張看了看,眉頭緊緊的皺起,她想起屠殺和大火瀰漫的那個夜晚,想起爺爺推着她上馬的囑託,她的眼眸就濕了,這個反應是她自己的,也更加像是這個身體的,悲傷無處釋放的感覺。
桂牧原卻是沒有看,而是審視的盯着凌雲志,良久才開口:「凌雲志,我突然想知道,你究竟是誰,這些消息真的是浣花閣的出來的?」
「桂世子好眼力。」凌雲志似乎想到桂牧原和簡陌會有這些反應,嘴角微微勾起,是有點悲愴的也是有點冰冷的弧度。
這下,桂牧原和簡陌齊齊的看着凌雲志,難道真的有隱情?
「代理城主是我的父親,這個消息夠不夠震撼?」凌雲志自嘲的笑着問,眸子一片黝黑,但是那種複雜的情緒能感覺的特別的清楚。
「你是代理城主的兒子?!!」簡陌冷聲問,如果真的是,這裏面曲折是不是更多了,如果是代理城主的兒子,如何會淪落為乞丐?
「我是。你應該不知道,我母親是你母親的婢女,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情同姐妹,一直都是特別好,哪怕是後來去了鳳歌城,也是經常書信來往,只是每次書信都要他審查後才能發出,所以他背叛月王府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知道,甚至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說自己是代理城主。」凌雲志看着簡陌一眼,說真的特別的沉重。
「後來你父母出事,母親要回來看看,那個時候,鳳歌城的代理城主已經逐步蠶食月家的勢力,母親多次勸阻不聽,經常吵架,於是他就娶了好幾房小妾,再也不見母親,把母親囚禁在院落里。你父母出事的消息傳來,母親幾次請求出來都沒有人理會,就在一個暗夜裏,在一個侍衛的幫助下,從院子裏逃出來,躲在糞車裏出了鳳歌城,一路扮成乞丐往風巒趕,希望還能看到你母親最後一面。但是還是沒有躲過他派人追殺,母親被亂箭射死,我則被母親護在身下,中了一箭,昏迷過去。他們以為人死了,就回去了。是古爺爺救了我,葬了我母親。」凌雲志說着這話的時候,臉色一片冷凝,親眼看到的那一切,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忘記。
「你怎麼知道是你父親的人?」桂牧原接着問,那個時候凌雲志多大,如果沒有記錯,簡陌說過,古爺爺收留他的時候是五歲,五歲的孩子能記住多少?
「帶隊的是他身邊的第一侍衛。明說就是奉命而來,怕母親給月家報信。」凌雲志接着說,「桂世子可以問問老祖宗,你家是不是有一個叫染霜的侍女,從小陪着你姑姑長大的。」凌雲志說着從袖子裏又拿出來一個銀簪子,遞給桂牧原,「老祖宗會認識的。」
桂牧原的眸子閃了閃,沒有接過去,姑姑是有這樣一根簪子,一直都很寶貝。他的眸光看向簡陌,想要問問簡陌,那個木盒裏的骸骨里是不是有這樣一根簪子。
簡陌眉眼微沉,從袖子裏拿出那根簪子,放在凌雲志簪子的旁邊,果然是一模一樣,翻開一看,後面都有刻字,分明是各自的名字,但是字體亂,顯然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專門的人雕刻的。
「各自刻下對方的名字,然後交換。」凌雲志看着一堆一模一樣的銀簪子,眸子裏閃過一縷憂傷。
簡陌收起簪子,看着凌雲志認真的說:「水騰遠從水影過來,說鐵鷹衛要找月家後人,找到了去鳳歌城,然後有人接。你信嗎?」
「簡陌,外人不知道鐵鷹衛這個詞,所有人都只是知道鳳歌城有侍衛隊,包括水影皇室,多年前就已經被隱瞞消息,不見得能知道,會不會是鳳歌城想要藉助水影找到月家的後人,或者是引出鐵鷹衛,準備一網打盡?」凌雲志想了想說道。
「有可能,但是不能輕信。」這次說話的是桂牧原,突然之間沒頭沒腦的找來,誰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找到人,還是根本就是被人利用了?
「我再去查探一下。」凌雲志說道,還是查的再清楚一點才好。
「不忙,你想怎麼做?」簡陌抬起頭問凌雲志,凌雲志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過往,何況是這樣不能大白於天下的過往,這就是說凌雲志的心裏根本就是有了計較。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找到鐵鷹衛,把鳳歌城收回來,我將盡全力幫助你,只求抓到他的那一天,讓我手刃仇人。」凌雲志身子筆直,拳頭緊緊的握着,眼前閃現的似乎還是母親滿身是箭,鮮血橫流的模樣,是聽他吩咐的人對他毫不留情的舉起刀。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兒子,竟然也下得去手,只是因為怕他們阻礙了他的野心。
「可以。但是我需要更多的消息。」簡陌冷然說,她不能在消息不明的情況下貿然前去,那樣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知道。水騰遠少接觸,因為敵我還不是很分明。你自己多保重,一有消息,我就會讓人送過來。」凌雲志叮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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