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一旦多了,豈是可以攔得住的,即便白飛是暴力的,他也不敢徹底的惹了眾怒。那樣的後果,或者是他也承受不起的。
所以只能放行,一些官員的家眷倒是出去了,但是官員卻被白飛留了下來,明日的一場大戲,還要有人陪着一起做。
對於白飛來說,只是看到倉皇逃竄的人,聽着耳邊的侍衛匯報,京城的房屋坍塌了多少,他的心裏竟然有隱隱的不安,難道真的是要地龍翻身,如果整個京城都陷落,只是想着就活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先要保證風絕不會逃走,儘管東西已經在他這裏,可是如果風絕逃了,他絕對會增加很多的麻煩,只會讓天下人認為自己不擇手段,何況自己手裏只有這區區幾萬兵馬,不能和桂家抗衡,自然也不能和白二抗衡。他不想去賭,只是想着速戰速決。
「不是讓你離開京城的嗎?」簡陌從馬車上下來,站到未央的面前,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些不悅。就未央那個破身體,實在是不適合在外面逛盪。
「你感覺還有誰,比我這個神棍說話更加的合適,你看看,那個效應,倒是感覺很有成就感。」未央的眸光溫柔的注視着簡陌,感覺簡陌似乎清瘦一些,眉頭就緊緊的皺起,眸光又掃過簡陌的腹部,那裏還是很平坦,看不出有什麼隆起,「這孩子倒是長的結實。」未央有些驚喜的說道,對於他來說,簡陌好了,他就好了,簡陌就是他的所有。
想到將來有那麼一個軟糯的像是簡陌的奶娃,他就感覺很是滿足。此生,他註定與她沒有任何的希望,那麼,能看着她安好的活着,安穩的幸福,那就夠了。至少,他是時時可以看見她的。如此便是,餘生無憾。
簡陌的眉頭挑了挑,知道未央定然是能看到什麼的,索性也不接話,只是對着無塵說:「帶他去相國寺,京城要是待不住,就去鳳歌城,那裏倒是很不錯。」
「明日的精彩大戲,我怎麼可以不到場,你知道我說話的分量要種的多,有無塵在,你放心,無礙。何況今晚無水也該回來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也好,這個京城會成為很多人的墓地,但是未必是你我的!」未央笑着說,眉眼溫潤,帶着淡淡的光華,似乎是聖潔的蓮花,是天幕的明月一般,這樣皎潔的帶着仙氣的男子,怕也是世間少有的。
很多時候,簡陌甚至感覺,未央有讓人自慚形愧的力量,他那雙眼睛似乎一眼就能將人的前世今生,心底的齷齪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在他面前,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那就去歇着!」簡陌幽幽的說,神情淡淡,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但是站在後面的雲墨卻是直覺的未央和簡陌的關係並不簡單,他們之間的氛圍太過奇怪,很像是親人或者其他,就連未央的神情,都柔和的過分,要知道未央還真的沒有太給誰好臉色,對待別人多少透着的疏離,在簡陌這裏是丁點也沒有的。他感覺,風傾城其實是遇到了勁敵。
「好。」未央笑着點頭,轉過身去,一張臉卻是冷冽的似乎是寒冰一般,嘴角流淌出一道血線。
「師叔!」無塵皺着眉頭低聲叫道。
「不要表現出來異常,我不希望她擔心。」未央極力維持着最平穩的步態,直到離開了簡陌的視線,身子才一個踉蹌,就往前面倒去。
「師叔!」無塵一把抱住未央,眼眶紅了,但是卻無能為力,明明知道那是未央的劫難,他卻阻止不了,因為師叔的一廂情願,寧願死也要護着簡陌的周全。
「你又去算簡陌的命運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桂牧原就出現在了未央的面前,從無塵的手裏接過未央,對着無塵說:「先回去收拾一下,我很快就給他送回去,我知道一處湯泉,對他很好,泡泡就回來。」
未央苦笑了一下,對着無塵說道:「去吧,桂世子會照顧我的周全。」
無塵低聲答應,但是還是站在原地看着未央遠去,他想過帶着未央遠離簡陌,但是未央的鬱鬱寡歡,生無可戀,讓他都感覺不忍心,就像是未央說的那樣,痛苦也好,劫難也罷,終究是看着簡陌才能讓他安心。
誰的劫誰自己承受,原本就是任何不相干的人插不上手的。
桂牧原帶着未央疾馳,很快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進了屋子,在熱氣騰騰的湯泉旁將未央扔下去,一邊嫌棄的說:「本世子女人都還沒有抱過,倒是先抱了你一個臭男人!」說話的檔口,從腰間取下一個包裹,把裏面的東西嘩啦啦的倒進湯池裏,然後就在一邊坐下了。
「這是?」未央有些不理解,這個藥明明就是簡陌平日裏給自己泡的,如今從桂牧原這裏拿出來,他就感覺格外的怪異。
「白長了一張能犯桃花的臉,卻是這麼弱的身子,容本世子提醒你,簡陌有了身孕,你還是少讓她操點心。」桂牧原冷哼,不是簡陌讓他來,他才不會願意來。而且簡陌和未央究竟有什麼過往,他的心裏倒是一直都非常的疑惑。
「是她呀,終究還是不忍心!」未央低低的笑了,眉眼間都是流轉的光華,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水池裏盛開的一朵白蓮,一個男人美成這樣,真的是勾引人犯罪,桂牧原不禁惡趣味的想,如果讓京城的女子看到這幅面目,不知道未央會不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你是因為給簡陌算?」桂牧原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他有時候會想,也許有些事情,未央也許是會有辦法的。
「是啊,我和她有劫,別的人都能算,唯獨不能算她,算一次,就等於自傷一次,自損壽命一次。」未央低低的說,似乎是溫熱的水,氤氳的水汽迷濛了視線,他似乎又看到了前世,在杏花林外有些拘謹,有些高傲,有些疏離的少女。她的一個蹙眉就勝過了滿院子的繁花。也就在那一刻,他聽見了怦然心動的聲音,如花朵綻放一般的悅耳。
「所以,你今日又算了什麼?」桂牧原嘆口氣,未央對於簡陌的那份用心,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因為看的真切,所以除了一聲嘆息,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簡陌有劫,死劫!」未央抬起頭,氤氳的水汽里,他依舊是臉色蒼白,眉眼間都是苦澀,「我原本以為左之舟劫持她的時候是,也以為白城昏迷是,還以為龍乘雲在山頂劫持墨語相逼的時候是,但是後來,她眉宇間的那份死氣一直都在,這些都不是。桂牧原,我算不出來,簡陌的死劫在哪裏,你是知道她是來自異世,我和她在異世就相識,我想要在這裏護住她的周全,但是一次一次的嘗試,我心力漸衰,並沒有任何的進展。所以我今天再次的嘗試了一下,發現還是算不出來,桂牧原會不會是她生孩子的時候?」未央看着桂牧原問道,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說,所以只能和同樣關愛簡陌的桂牧原說說,多一個人,也許就能想出來究竟是什麼緣故。
「未央,我想知道,一個人要另外一個人的血,可以做下什麼狠毒的事情?」桂牧原安靜的想了一會,突然問道。
「血?」未央不明白桂牧原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是直覺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仔細的想了想,「血在風巒並沒有什麼用法,但是在南方的一些深山裏的隱族,血可以用來做很多東西,比如做血蠱,比如用木偶咒人,就會需要這個人的血。當然還有一種最狠毒的方式叫做血怨,這種東西是用一對男女的鮮血放在一起,如果將來這對男女不生情,則一輩子安然,如果這對男女生情,情深致死。總要死了一個毒才能解了。不可謂不狠毒,真是因為太過狠毒,所以即便是南方的額隱族也早已不用了,或者說已經失傳了,如今這天下會找個的怕是沒有了。你這麼問,可以有誰的鮮血被人拿走了?」未央感覺桂牧原不是那種愛多管閒事的人,所以這麼問,一定是親近的人,而那個人很有可能是簡陌。
「血怨,有沒有可以解的東西?」桂牧原沒有回答未央的問題,而是接着問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未央,知道以未央的聰明,是能猜測出來什麼的,他也沒有打算隱瞞,如果那個才是簡陌的死劫,他是費盡了全力,哪怕是為了簡陌活着,讓某個人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據說是沒有。最好的辦法,是那對男女此生不相見,不相愛。當然流傳的還有一個法子,但是太過兇險,何況只是傳說,沒有人證實是不是真的。」未央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桂牧原,他心裏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桂牧原不會是那種焦心而無可奈何的表情。
「什麼法子?」桂牧原問道,說實話,這些東西,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不是毒,只是一種詛咒,一種特別惡毒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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