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寂,但是風巒京城戒備森嚴,城裏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巡邏侍衛。
都是為了抓捕天龍堂的人,這一次白飛和風絕合體了,共同一致對外,對於白飛來說,皇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對於風絕來說,任何覬覦他的皇位的人都是該死的。
幾乎整個京城都是雞犬不寧的,京城的住戶都是心驚膽戰的,根本不敢睡覺,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有人闖到自己的家裏,不僅僅是地面上,地下的暗道里,也有巡邏的,不僅如此,從發現暗道的時候開始風絕就開始讓人除了排水道之外的暗室暗道全部堵死,所以巡邏起來也沒有多難。
但是對於龍乘雲來說,就是斷了所有的退路,只能被逼到地面上。原本的暗道系統如今都不復存在,他甚至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簡陌,是墨雲,他心裏恨極,對於白家,對於風絕,對於簡陌這些人都是恨死,何況在鳳歌城,他在簡陌的手裏一敗塗地,通天寨一夜之間就被挑了。
一開始,他確實是想要聯合簡陌的,畢竟大家都憎恨風絕,一切都好商量,但是簡陌竟然和皇室的人是一夥的,這讓他很是不悅,而幾次三番的受挫,如今更是鳳歌大陸所有的龍家貨棧都被挑了,沒有了收入,他更是感覺舉步維艱。更加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墨雲閣的閣主墨雲竟然就是風傾城,他突然就感覺,白家,風翼什麼的都稱不上對手,真正的對手是風傾城,墨雲閣閣主的風傾城,以及和他交好的簡陌和桂牧原,鐵鷹衛,鬼面軍,桂家軍,沒有一個是善茬,他不甘心,但是似乎也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勝算。
夜色已經深了,他此時就站在一處屋頂的陰暗處,眼睛盯着的卻是濟民醫館,他有種直覺,簡陌好像是回來了。儘管京城都沒有聽到風聲,儘管沒有看到簡陌這個人,他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因為和簡陌打交道太久了,那種直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簡陌倒是沒有出現,但是,他看到有人進去了,後門的位置,良久,才從裏面出來一個身影,那個人腳步急切的奔着斜對過的愛嬰坊走去,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從濟民醫館的門口都能看到愛嬰坊的門口。大概是因為路短,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陪同。
龍乘雲的目光閃了閃,借着路邊店家門口的燈籠,終於看出來,那個人是個女子,而且是簡陌身邊最重要的女子,想知道簡陌是不是回來了,還有最簡單的一個方法。
龍乘雲的目光掃了掃濟民醫館暗處的影衛,冷冷的笑了,笑容森寒冰冷。
墨語走了幾步,感覺自己似乎被人注視着,她回頭看了看,也向着上方看了看,但是到處都沒有發現異常,一片黑暗,也一片空蕩,天氣似乎有些陰了,遙遠的天際似乎有隱隱的雷聲,所以也就沒有半點星光,到處顯得壓抑而黑暗。墨語感覺自己的心頭跳了跳,回過頭趕緊奔着愛嬰坊而去。
只是她看不到的地方,那雙陰鳩的眼眸並沒有遠離,死死的盯着墨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墨語,墨大主管,掌管這京城所有的簡字號,對於簡陌來說,算不算得上是左膀右臂了?他在黑暗裏陰測測的笑了,無聲的,如果這個時候有誰看到他的面容,就會發現那是猙獰的恐怖的,看着就非常的滲人,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而此時的風巒皇宮裏,絕醫已經進入了風絕的寢宮,裏面只有雲貴妃和內侍在,顯然,風絕已經醒了,雲貴妃正伺候着吃着羹湯。
風絕一眼看到絕醫進來,眸子一亮,彌陀佛般的有些蒼白的臉上都是驚喜:「絕醫你來了,快來給朕看看,朕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中毒了,如今朕醒了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剛剛真的是太過兇險了。」
絕醫嗯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走上前把了脈,仔仔細細的問了,看了,甚至把風絕暈倒的時候嘴角流出來的鮮血都細細的查了一遍,然後才默不出聲的坐着,而且眉頭死死的皺成了一團,似乎遇到了什麼特別難以解釋的問題一般。
「怎麼樣了?」問這話的是後面趕來的神色複雜的墨雲,此時他又是一身紫衣,青銅面具覆面,這是風絕異常熟悉的樣子,墨雲閣閣主的樣子。
絕醫還沒有說話,墨雲先看到了雲貴妃淡淡掃過來的涼薄的目光,墨雲的心裏一緊,不知道雲貴妃怎麼了,床榻上躺着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也是雲貴妃的夫君,雲貴妃的神情怎麼就能這麼寡淡。甚至有點冷漠。但是雲貴妃只是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再做其他的。
「絕醫,朕到底是怎麼了?」風絕也是焦急的問,他還沒有活夠,絕對是不想死的。絕醫是絕醫谷的人,絕對的醫術高超。
「皇上,絕醫才疏學淺,看不出來是什麼毒,如果絕醫穀穀主在還有那麼一些希望,她見識多廣,也許知道,絕醫是真的不知道。」絕醫嘆口氣搖頭道,「我甚至在皇上的身上看不出毒,脈象弱了一些,但是正常,就連血跡也和平常無異。」
這話說完,風絕愣了,難不成剛剛真的只是怒火攻心,畢竟那些太醫也沒有查出來什麼,到底是怒火攻心還是有毒呢?
墨雲的眸子劇烈的收縮,絕醫谷主,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現在的絕醫谷主就是簡陌,絕醫這是在告訴自己,他無能為力,想要查清楚就找簡陌。
但是墨雲聽了這話也只是沉默了,什麼都沒有做。
「罷了,朕估計是氣急了,都是天龍堂的那幫逆賊,朕一定要除掉他們!!」這麼些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那樣和他說話,就像是把他心口的傷疤活生生的掀開,鮮血淋漓的痛徹心扉,但是懦夫還是縮頭烏龜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的,所以,那個人是胡扯,那個人該死。
絕醫點了點頭,看了墨雲一眼就提出來告辭。
「絕醫,如果谷主來京城了,一定說朕想他了,讓他進宮來看看朕。」風絕笑眯眯的說,對於絕醫谷的人,他從來都是敬重的,因為絕醫谷對於他來說,是有用的。
「好的,如果谷主來了,絕醫一定會轉告的。」絕醫微微笑着說,只是一向溫潤的眸子竟然有些冷。回答完風絕,他是看也沒有看墨雲的就走了出去。
「雲兒,朕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你先回去歇息吧!!」風絕有些疲憊的說。
雲貴妃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墨雲,眸色冷淡的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她的心裏五味陳雜,墨雲顯然和風絕有話要說,他和風絕走的這麼近,簡陌知道嗎,如果簡陌知道了要如何自處!!這個孩子,她是有些失望,有些看不懂了。
「你是有話和朕說?」風絕淡淡的問,他不止一次的借住墨雲閣的力量,墨雲在圖謀什麼,為什麼要藉助給他力量,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說和白家是仇敵,這個理由倒是過得去,而且這麼些年,墨雲閣提供的消息都是有用的,提供的幫助也是非常可靠的。
「絕醫,是我找來的。」墨雲冷冷的說,先賣給風絕一個人情,面具下一雙黝黑的眸子,透着森森的寒光。
「朕知道,但是你為何找來絕醫,你是如何知道的?」風絕有些懷疑的問,他在深宮昏迷的消息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傳了出去。
「當然是今晚來找你撞上了,你的毒是白雅屋子裏的茶壺和茶杯里的,我去問過了,白雅說是毒,但是什麼時候發作,怎麼發作不知道,如果絕醫都查不出來的話,還是很危險的,所以你要是寫遺囑,還是傳位昭書,都可以提前準備了,你知道的,一旦你出事,風巒絕對大亂,而白家如今把京城圍成了鐵桶一般,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墨雲嘴角勾着冷冽的弧度,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一針見血。
至少停在風絕的耳朵里是並不好聽的,這明明就是咒他死不是嗎:「墨雲,不要以為你是墨雲閣閣主,朕就不能怎麼你?」風絕有些惱羞成怒。
墨雲卻是低低的笑了,似乎無限嘲諷的樣子:「就像是對付三皇子和二皇子母妃那樣嗎,還是桂家月家那樣?」
「你知道什麼,從哪裏知道的?」風絕一驚,臉色有些蒼白,眸子裏甚至漫上了殺意,窺探他秘密的人都要死,一個都不能留下,否則他的兒子知道,一定不會和他親的,那才是可怕的。
「墨雲閣什麼消息沒有。」墨雲冷笑着說,目光悠長的看着風絕,「我不僅僅是知道這個,我還知道更加隱秘的消息,攸關你的好兒子的,你要不要聽聽?你知道的,墨雲閣的消息一向都是準確的,而且那個人曾經在墨雲閣待過,消息絕對的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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