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低頭扯着自己的外袍,眸光卻是順着窗戶往外看,只見庭院裏不時有人過去,基本是兩個黑衣人一個屋子。庭院裏也幾乎沒有什麼交談的聲音,紀律看着應該很是嚴明。
「美人~」兩個人有些疑惑的喊。
「來了哥哥!」曼舞慢騰騰的挪過去,走到床榻前,一般掀起了薄被,連個人就一絲不掛的呈現在曼舞的面前,她笑眯眯的說,「讓奴家看看,哪位哥哥的身體更加的強壯?」一邊說着,一邊手在兩個人的上方指點着,「這個哥哥的腹肌很好看,那個哥哥的大腿很有力!!」
「美人,快點來,這般撩撥,哥哥可是受不住!」其中一個伸手要來拉曼舞。
「哥哥急什麼,這裏是宅院,讓別人聽出了聲音可不好,不如咱們玩個遊戲,把嘴堵上?」曼舞拿着他們的黑色布巾笑眯眯的問。
兩個人早已情難自禁,想着這裏紀律嚴明,如果真的被知道帶人進來,會很麻煩的。所以也是非常配合的就讓曼舞塞上了嘴。
到了這個地步,曼舞的身子突然往後一撤,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
「嗚嗚~」那人想要說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說話,這還不是讓人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兩個人渾身無力,根本就絲毫動彈不得。
兩個人的臉色瞬間慘白,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不妙,但是已經晚了,只聽見一陣風響,非語從窗口飄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情況,臉一紅就背過身子,這個曼舞也太大膽了。
曼舞回頭對她笑了笑,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拔開蓋子,把裏面的粉末對着兩個人的身體撒去。
兩個人驚慌的瞪大眸子,想要呼喊,但是根本就沒有辦法。
劇烈的疼痛襲來,耳畔甚至能聽到哧哧啦啦的聲音,兩個人的身體須臾之間就化為一灘血水,就連骨頭都變成了灰燼,窗外來的風一吹,就飄飄揚揚,曼舞扯着被褥翻了個,然後再蓋上被褥,床鋪如舊,一片平攤,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出來。
「公子找你!」非語率先從原來的路走了出去。
曼舞也沒有着急,而是搜羅了兩個人的衣物和令牌,然後才悄無聲息的從原來的路回去。
簡陌一行果然等在竹林里,看見曼舞回來,看到非語紅着的臉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擺了擺手,絕情帶着其他人走的遠了一些,簡陌才對着曼舞說:「我知道你要打探消息,但是曼舞,我希望你明白,對於我來說,什麼都沒有你的清白重要,你是個好姑娘,下一次,打可以殺可以,我不希望你用這一招,你們跟着我,就是我的家人,哪怕是消息搜集的慢一點,我也不希望你們被人詬病,你知道這裏對於女子的名節看的特別重要。而我,將來是希望給你,給你們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安穩此生的。曼舞,你很珍貴,也要把自己看的很珍貴,不用為了我,不用為了任何事情輕賤自己知道嗎?我希望沒有下一次!」簡陌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問曼舞任何其他的事情。
但是這一番話,其他人都聽在了耳朵里,心裏都是一熱,簡陌是真的把她們看做了家人,而不是下人或者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她想的長遠,並且是一定為她們着想。
曼舞也沒有說話,只是手裏抱着一個包裹,頭低的低低的,嘴角笑着,眼角卻有淚水滑落,這麼些年,她是學了武功,也有自己的青樓和生意,做的很大,什麼手段也都用過,但是從來沒有人從她的角度出發,告訴她不要做什麼,從來沒有人因為她對自己的輕賤而生氣,那淚水是溫暖的感動的。
但是轉眼間,她就仰起頭,擦乾了眼淚,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
因為那兩個守衛已經被解決了,這一塊就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缺,沒有人看着,她們走的也是格外的順暢。這個時候才看清楚,絕醫谷里高高低低到處都種這草藥,樹也好,低矮的草本也好,到處都是,而且規模驚人。
就連簡陌看了心裏都特別的震撼,這裏的氣候似乎很好,和山外完全不一樣,沒有多熱,反而是清涼宜人。空氣中都是草藥的香氣。
絕情帶着人到了她自己的屋子,才鬆了一口氣。
「公子,我錯了!」曼舞慢騰騰的湊了上去,眨巴着眼睛求原諒。
簡陌看着她就感覺無奈,對於曼舞,她也會感覺會有無力感。所以此時,她扶着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
「公子,我真的知道錯了,絕情給我紙筆!」曼舞放下手裏的包裹,對着絕情說道。
絕情當真很快的拿來了紙筆。
曼舞也沒有客氣,鋪開紙張,拿起毛筆,顯示畫了那片竹林,然後根據記憶畫了那條彆扭的,卻能避過所有守衛的視線的路線。接着是後面的房屋。
「這個房屋我知道。」絕情接過曼舞手裏的筆,更加詳細的畫出了那個院落的房屋佈局,放下筆,她指着院落圖說道,「這是谷主和少谷主的院落,只是他們不在所以就空置了下來,那裏也應該是有谷主的散學弟子和少谷主的弟子在的,那些人來了之後,二長老就封了谷,讓各人都在自己的院落待着,需要問誰就找誰,還真不知道他們住在那裏。」
「曼舞,你去的時候可有看到絕醫谷的弟子?」簡陌皺着眉頭問,如果原本那個院落是有人的,此時是被囚禁還是根本就已經被殺了。
「公子,沒有看見一個絕醫谷的人,只有那些黑衣人。」曼舞搖頭,想到那個可能,她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一個谷主的散學弟子,就是有醫術的,然後來谷里進步的,或者沒有拜師,但是慕名來學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如果大長老的已經被殺了五十六名,還有不少,谷主只怕會更多,這麼多人如果都殺了?結果她真的不敢想。
「絕情,把那個院落的所有位置有什麼都講一下。」簡陌淡淡的說,知道越清楚,越是不容易犯錯,「曼舞和非語仔細聽。」
絕情看了看圖紙,然後對簡陌說:「師兄,你等着,我給你找更加熟悉的人來,她估計是谷主院落唯一一個當時沒有被困在裏面的人。」絕情說着就匆匆出去了。
簡陌的眉眼閃了閃,但是沒有阻止,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只看見絕情的身後跟着一個白衣的冷臉女子走來,那個女子歲數不大,也不過是十五六,但是臉色沉靜,顯得穩重而成熟。
走進來的女子看到簡陌,先是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然後才盯着簡陌的臉問:「聽說你是谷主的弟子?」語氣里透着深深的戒備。
簡陌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了那個玲瓏佩舉到那個女子的面前。
那個女子審視的看了半晌,然後一撩衣袍就跪下了:「請師叔救命!!」
「你起來,我要問你事情。」簡陌伸手扶起她,把她拉到那張圖紙的旁邊,「給我說說,谷主院落的詳細情況,就連茅廁在哪裏,哪裏有什麼都說清楚,我要去打探你那些師叔師弟們的下落。」
那個女子抬頭看着簡陌,認真的說:「師叔,我已經打聽到了,那些人都沒有被殺死,只是關在了谷主院落的一間密室里,那間密室是師祖平日裏煉藥的地方,也是師父偶爾閉關的地方,聽說為了找到谷主的令牌,已經有不少人吃盡了苦頭。師叔,我叫絕語。」
絕語,絕育?簡陌一個嗆咳,絕醫谷的名字都是奇葩,每聽一個都有驚喜。
「絕語,既然你都清楚,在圖上給我標畫一下,講一下,我看看怎麼救!」簡陌結合說,發誓自己就叫做簡陌,誰要敢給她起絕字頭的名字,她一定和誰翻臉。
絕語也不客氣,利落的拿起筆就開始一一講解,特別的細緻,連哪裏有守衛,幾時換崗都說的特別的清楚。
簡陌發現這些人真的是特別的嚴謹,就連守衛換崗都沒有什麼間隙,絕對的嚴防死守,曼舞犧牲色相換來的那條路線絕對是有用的,唯一的路線。
能減少犧牲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正面應敵,何況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暗處,有多少人是叛徒。
「能知道有多少人嗎?」簡陌再次問。
「師叔,不知道,查了幾天也沒有弄清,至少外圍應該還是有人的。而絕醫谷很大,最近又禁止走動,很難查到。」絕語皺着眉頭說,一直都是冷靜有條理的模樣,倒是很讓簡陌欣賞,這個果斷的有主見的女子,還是很好的,至少不會愚蠢。
「你把絕醫谷的地圖給我一份,我來找清楚。」簡陌低聲吩咐,「我至少要還絕醫和臭老頭一個清明的,矗立不倒的絕醫谷。」
絕語的心裏一陣激盪,這個師叔看着很是靠譜,她也沒有多說,鋪開一張大紙徑直就畫了出來:「這是我在師傅那裏看到過的,基本就是這樣。」
簡陌沒有說話,盯着那張地圖仔仔細細的看,然後拿過曼舞換下的迷彩服穿上:「我去打探。曼舞你們都在屋子裏不要出去,不要暴露,等我回來制定計劃,然後行動,記住了,無論外面是什麼情況,任何人都不准動,相信我!!」
簡陌說完也不看着幾個人的一臉擔憂,轉身就出去了。
「梅落!」曼舞和非語棋魂她們都心裏着急,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卻見天語拿出了小白,對着小白嘰嘰咕咕的一痛連說帶比劃,那小白點點頭,轉身就爬了出去,看的絕語和絕情是目瞪口呆。
而此時谷中的樹上,兩個人看着簡陌在草藥叢中行走的隱秘身影,不由看着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趣味。
「你說,這個女人不會武功,哪裏來的膽量?」一個低聲問另外一個。
「他們的女兒,哪裏會是一般人?」另外一個的語氣來倒是帶着讚賞,他們得到消息就從南邊一路向北尋找,終於在簡陌落水之後得到消息,追到了浣花樓,然後一路跟到絕醫谷,簡陌每天做的事情,說的話,都會變成文字傳回去。這一路跟下來,他們也對這個額少女是滿心的趣味。
果然是值得期待的女子!!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3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