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不能讓她這麼輕易的死了,去高台,用火刑!」琴語因為眾人的不服,心裏更加憤恨,而簡陌除了傷痕之外和畫像一模一樣臉,讓她看了格外的心驚。
簡陌淡淡的,眉眼清冷,沒有說一句話,一向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論是假想敵還是真的是,琴語都不會想要自己活着,這是寧殺一千也不錯過一個的節奏?
琴語和妙音推着她一路往外走,一直送到了外面的一塊高大的岩石上,岩石上有一根高高的石柱,簡陌一被推到上面,就被兩個女僕拿着繩索死死的捆在石柱上。
很快,在簡陌的周圍就架上了一圈的乾柴。
琴語接過女僕遞過來的火把,冷笑着看着簡陌:「怎麼,還有沒有遺言,放心,有我也不會幫你傳達的,我很喜歡你死不瞑目!」說着火把就要往乾柴上扔。
「你怕不怕死?」簡陌突然開口了,聲音清冷的似乎是清冷的泉水,這話一出,只感覺現場一片靜寂。
此時是夜晚,抬頭可以看見漫天的繁星,是晴好的夏日的夜晚。火光下眾人的臉一片迷濛,能看得出焦急的只有曼舞煙雲和畫意,其他人都是平靜而陌生的目光。
琴語的臉扭曲了一下:「怎麼,你還能殺我不成?」琴語笑道,語氣里都是嘲諷,不過是案板上的肉,等待死的份,竟然這麼淡定,這份淡定倒是讓人非常的生氣。
「用下勁試試,有沒有感覺到胸痛,感覺空氣不夠用喘不開?」簡陌微微笑了,她的身上一直都準備着東西,而且在衣服里的口袋一向放的特別結實,輕易不會掉落的,而裏面就有一些防身對敵用的藥物,瓷瓶裝的,封的嚴實,基本不會有被水浸濕的可能。這還是一路坐船,偶爾輕羽會出買東西,簡陌讓她買過來的,然後自己悄悄的配置一下,還是很好用的。
琴語心裏一愣,然後暗暗試了一下,果然感覺心口悶疼,有些喘不過氣來:「去死吧!」琴語說着,手裏的火把一扔,烈焰騰空而起。
「簡陌!」煙雲要往上撲,被畫意一把拉住,火勢太大了。大火中心的簡陌看着都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住手!」遠遠的一聲怒喝傳來,接着就看見一道身影掠過,然後大火中間的簡陌就不見了。
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是,圍觀的一眾人瞬間就驚悚了,尤其是琴語和妙音,臉色瞬間就變了,那分明是閉關多年的師傅的聲音。
煙雲和曼舞的眸子瞬間就亮了,接着就看到他們的師傅就拎着已經嗆着咳嗽的簡陌站在人群的後面。
「師傅!」煙雲拉着畫意和曼舞撲了過去。
被叫做師傅的那個人是個女子,一身灰色的袍子,身姿挺立的站在那裏,此時正低着頭去看簡陌的臉,因為簡陌彎着腰咳嗽,所以根本看不清楚。聽到煙雲驚喜的叫喊,她慢慢的抬起頭來。
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明明雲淡風輕,但是卻有明月一般的光芒,那張臉極美,美的讓人看到都有自行慚愧的感覺。所有歷史上讚美女子的話語都可以在這裏堆砌,什麼明眸皓齒啊,肌膚如玉啊,都可以用。
就連簡陌咳嗽完了,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也是愣住了,她也是見過美女的,白念君美,芊染美,風清歌美,可是此時,她終於知道原來女人還能美成這樣,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年齡,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可是氣質又是那般的淡然,猶如美酒,歷久彌香。
那個被叫做師傅的女子,自然也看到了簡陌的臉,忽略那些傷痕,簡陌的臉簡直和他傳過來的畫像一模一樣。
「簡陌?」女子遲疑的出了聲,眸色沉靜,不像是疑問,更加像是肯定的語氣,就連聲音都很好聽,聽着讓人從裏到外都很服帖。
「我是。」簡陌的聲音有些沙啞,臉因為咳嗽而紅彤彤的,但是即便遭遇了剛剛那些,仍然是淡定的模樣。
「你可以叫我雲姨。走吧!」女子說着帶頭往屋子裏走,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在外面的人一聲不吭的都跟着往屋子裏走。
整個浣花樓的所在地,除了風聲水聲和不知名的鳥類的叫聲,到處都是一片寂靜,這麼些人竟然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琴語和妙音經過簡陌的時候,狠狠的瞪了簡陌一眼。
簡陌沒有出聲,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冷冷笑了,她很記仇的,所以想要殺死她的時候,不要手軟,一定不要留機會。否則,她會加倍的找回來的。
因為她早已知道,對於想要還是你的人,你給她留一個機會,就是給一次禍害自己的機會。
那琴語沒有走幾步,突然就捂着胸口,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大師姐!!」妙音尖叫着,沒有先去扶住琴語,而是先指着簡陌尖叫,「你這個賤人,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殺死了琴語?」
簡陌冷眼看着她演戲,什麼都沒有說,有人想要你死的時候,總會羅列藉口,讓你經歷一場千夫所指,讓她污衊的行為更加的順理成章。
果然,前面的人回過頭來,看着琴語倒在地上,疑惑的目光都看向了簡陌。
「抬進來!」那個師傅在屋子裡冷冷的說,一行人匆忙抬着琴語就走了進去。
「煙雲。」那個女子淡淡的說。
煙雲有些不情願的走上前,可是檢查了半晌,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由疑惑的看着簡陌,「簡陌姐姐,我查不出來。」
簡陌沒有出聲,聳聳肩走過去,拿出銀針在琴語的身上扎了幾針,就看見琴語幽幽轉醒,一眼看到簡陌,立刻揮手就要打:「你個賤人,你要做什麼!1」
所謂的狗咬呂洞賓就是這樣的。簡陌避開她的手,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
「你昏迷了,我查不出來,是簡陌救了你。」煙雲語氣里都是不滿,大師姐實在是太過分了。
「誰要她假好心,本來就是她下的毒。」琴語整張臉都黑了,惡狠狠的看着簡陌。心裏暗自後悔剛剛沒有直接殺死簡陌,拖延了時間,如今師傅出來了,想要殺簡陌完全是不可能的。
「好了!」坐在屋子主位的景雲,也就是雲姨冷冷的說道,明亮的眸子淡淡的掃了琴語一眼,「琴語,這麼些年,你似乎變了。」
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琴語就一個哆嗦,完全不敢直視景雲的目光,師傅什麼重話都不用說,只是一個眼神,她的心裏就五味陳雜,恐懼頓生。
可是景雲完全沒有完,她接着笑了,微微勾着的唇角,雲淡風輕的說:「果然,人沾染權利久了,心就是會膨脹的。告訴我,當初我收養你們是為了什麼,我記得從一開始我就和你們說的很清楚。如果你們當初不同意,我不會把你們領到浣花樓,這麼些年的教養,就是為了今天?」
「師傅!」琴語一個哆嗦,整個人都跪下了,眼睛裏有些驚慌的看着景雲,「師傅,我沒有,只是她來路不明。」
「是嗎?」景雲淡淡的笑了,「我記得在你要火燒簡陌之前,我給你一幅畫像,告訴你,如果這個人來了記得通知我。怎麼,琴語,你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嗎?」
「師傅,我……」琴語掃了妙音一眼,妙音卻並沒有上前幫着她說話,發現她的目光,反而往人群里縮了縮。
「琴語。你不妨和我解釋一下,剛剛的殺戮是因為什麼?為師我很是好奇。」景雲接着冷冷的說,偌大的屋子一片寂靜,只有景雲優美的聲音飄蕩在房間裏。
「我……我是為了浣花樓的安全。」琴語怯懦的說,對抗師傅,她沒有那個膽子。
「浣花樓的安全?」景雲手裏的茶杯嘭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抬起眸子冷冷看着琴語,「我看你是為了膨脹的私慾吧,這麼些年的代理樓主做下來,是不是自己都以為自己就是樓主了,當初答應我的事情,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琴語身子一震,眼一閉心一橫:「師傅,我們也都是某一方面的好手,為什麼陌生的她一出現,我們就都要變成奴婢,變成任人指使的下人。師傅,我們心裏不服。即便是她出錢養了我們,我們還錢就是了。」
「哦,琴語你和我說說,你們當年進入浣花樓,似乎已經記事了,你們確實是我花錢買來的,而且就是花未來浣花樓主子的錢,你們每一個的先生也都是花大價錢請來的。你們以為還的清,好啊,不要錢,把你吃的飯,穿的衣服,學的功夫,各自精通的技能,都給我還來,再跟我談你們的自由和自主。比如你琴語,別的我就大方的不要了,廢了你一身功夫,此生不再碰琴。如何?」
「師傅!!」琴語和一眾弟子都驚駭莫名。
「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今日有本事了,翅膀硬了,感覺自己怎麼樣了,如果當初我沒有買來你們,你們不是乞丐被欺凌致死,就是賣入青樓,你們誰有今天?」景雲冷哼,「我說的很清楚,一開始就在說,給未來的樓主培養侍衛。來,不願意的,站出來。」
跪着的琴語和站着的眾人都沒有動。
簡陌動了,簡陌緩緩的走了出來,眉眼冷冽的看着景云:「我不願意。」
眾人一驚,這是什麼情況,她們都是高手,此時竟然是被嫌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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