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娉婷忽然一震,手猛的就護在了肚子上,似乎疼的厲害,她一不小心竟是順着凳子掉在了地上。一片腥紅的血液順着她的小腿流了下來,慢慢將她青色的羅裙染成了刺眼的大紅色。
「娉婷!」霍遠思就要去扶霍娉婷,卻不想霍娉婷明明疼的厲害卻是掙開了他的攙扶,只是自己倔強的自己慢慢扶着凳子的角慢慢直起身子坐了起來。因為她那麼一動,更多的血流了出來,在地上拖出一道醒目的血痕來。
「你……不要管我……都不要管我。」霍娉婷的面上血色盡退,就連嘴唇都是顯得有些白,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哭。不同的是以前她每每傷心哭泣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伏在他的懷裏,可是現在她卻是推開了他。
霍遠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有着怎樣的心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氣霍娉婷的輕生,氣顧衍的心狠,更氣自己竟是連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都守護不了。他不顧霍娉婷的掙扎,一把抱起霍娉婷就走往着房間走去。
丫鬟見狀,忙鋪好了床鋪供霍娉婷躺着,然後屋裏也多生了一個火盆。
霍娉婷還想要掙扎,可是現在卻是疼的厲害,四肢就像沒有了知覺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她能清楚地感覺得到肚子裏的孩子隨着鎮痛在慢慢脫離自己的身體。
「世子,大夫和穩婆都過來了。」丫鬟帶着大夫和穩婆就走了進來,霍遠思忙往旁邊讓了一些。
奈何大夫把了脈後都是搖了搖頭,而穩婆見狀也是面色一白,霍娉婷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大,這個時候滑胎孩子肯定保不住了,而大人也危險得很。
幾個大夫忙得團團轉,一個穩婆卻是走了上來對着霍遠思道:「公子,房裏見血並不吉利,公子還是外面等吧。」
「不用。」霍遠思想也沒有想的就拒絕了,他要陪着她。
穩婆無奈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而床上的霍娉婷忽然急急的喘出一口氣後便忽然暈厥了過去,一個大夫顫巍巍的試探了一下鼻息,不禁大叫一聲道:「不好,沒氣了!」
「砰。」就在此時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臉着急的白靜嫻和仍是一臉無所謂的李君然。
「慌什麼慌,都出去。」李君然二話不說直奔床榻,搭了脈以後開口說道。
「她……」霍遠思微微蹙眉的看着李君然,眼裏全是焦急。
「還沒死透。」李君然沒好氣的說道,「你也給我出去。」
霍遠思聞言哪敢多說什麼,只是躊躇了一陣,便被白靜嫻扯着袖子走出了屋子。就在踏出房門的那以剎那,迎面吹來一陣寒風,霍遠思這才因着寒冷慢慢冷靜了下來。也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里的蹊蹺。
怪不得他覺得蹊蹺的很,顧衍既然不願意讓世子妃以外的人有孕的話,只要他願意有的是辦法讓他的姬妾懷不上孩子。為什麼偏偏霍娉婷有了身子?而且為什麼前期不拿掉孩子?偏偏要是在這個時候。
這麼一想明白,霍遠思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想殺了顧衍的衝動。他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一雙眼睛瞪得赤紅。
「不會有事的,你別怕。」一雙略帶涼意的手忽然覆上了他的手,霍遠思一低頭就看到了白靜嫻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深深地望着他。
她說,你別怕。這是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的話。他以為自己很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許多的人,可是別人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
明明那般冰涼的手,可是他感覺到的卻是窩心的溫暖。
霍遠思低着頭看着白靜嫻,目光深邃非常。過了半餉,他才慢慢的點了點頭應道:「嗯。」
白靜嫻見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下意識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想霍遠思見她要將手收回去,便想也沒有想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霍遠思的手掌很大,他緊緊地將白靜嫻的小手握在手心,略微比白靜嫻高一點的體溫通過掌心和指尖傳遞過去,便慢慢的將白靜嫻冰涼的手捂暖和了。
只是他卻不說一句話,也固執的不願意放開。
白靜嫻被他這忽然的舉動嚇得一愣,不禁開口道:「怎麼了?」
「你的手怎地這麼涼。」霍遠思答非所問的回答道,一邊說着霍遠思便喚丫鬟送來了一襲輕裘,霍遠思這才鬆開了白靜嫻的手,然後在白靜嫻吃驚的模樣下,面色如常的為她系好了輕裘的衣帶。
因為別院裏並沒有女眷,所以這件輕裘自然是霍遠思的,雖然大了許多,甚至有點拖在了地上,可是這麼嚴嚴實實的一裹,白靜嫻卻是覺得溫暖了許多。輕裘上並沒有毛皮的味道,反而是帶着霍遠思身上慣有的淡淡的雅香。
只是這樣好像有些過於親密了,就算有一段時間常常出入霍遠思的別院,可是在這樣的舉動卻是有些不妥的,而且……白靜嫻感覺得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她都不敢輕易開口說話了,好像自己一開口那慌亂跳動的心就會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
白靜嫻微微側過頭微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乾咳一聲,這才輕聲道了聲謝:「娉婷這是怎麼了?」
霍遠思聞言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道:「滑胎了。」
白靜嫻何等聰明,霍遠思明明只是說了三個字,她便清楚了這背後隱藏的東西。其實,在她知道霍娉婷有孕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吃驚,吃驚的不是霍娉婷有了身孕這件事的本身,而是顧衍居然會讓霍娉婷懷孕!
上一世她嫁與顧衍八年也未曾有身孕,不只是她,府里的姬妾沒有一個人有所出。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得很,後來才發現顧衍竟是暗中給她們服了藥,這個藥不僅不會讓女子有孕,甚至……會永遠失去成為一個母親的資格,終身不能有子嗣。
顧衍他啊是個太有野心的人,這樣的人心裏面哪裏還有別人一丁點的位置,哪裏容得自己有任何軟肋。他的妻妾不會是,為了讓自己的子嗣也不會是,他情願在坐上那個位置前斷絕自己所有的血脈。
霍娉婷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個犧牲品。她是顧衍的一顆棋子,由她在明吸引趙家和自己的姬妾,甚至是霍遠思的注意力,自己卻是可以放手做其他的事情。而且只要霍娉婷在他的身邊,有了他的孩子,霍遠思便要顧及着,為他所迫和利用。至於那個孩子,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就算他不想辦法對付,府里那麼多的姬妾還有一個趙雪兒哪個會放過她?到最後他再假意的維護一下趙雪兒讓霍娉婷流掉了這個孩子的話,那麼趙家人只怕會對他更加死心塌地。
我贈君蜜糖,君予我砒霜。霍娉婷的一片痴心白靜嫻最是清楚,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個時候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她羞紅了臉問她:「你覺得顧衍人怎麼樣?你哥哥不是他的好朋友麼,你知不知道顧世子他喜歡什麼?」
當日是那般鮮活的模樣,今日卻是一片慘白和絕望。白靜嫻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我雖猜得到是世子府里的人做了手腳,卻是不知為何霍娉婷會在你這裏……」
不管是孩子保不住,還是母子都保不住,霍遠思這邊都脫不了責任,更何況這裏還是顧國!
霍遠思聞言不禁微微埋下了頭去,也不追問為什麼白靜嫻會知道這絕對是世子府的人做的,而不懷疑是霍娉婷在他這裏出了什麼事。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美人靠上,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向白靜嫻道:「因為她看不見。」
「看不見?她的眼睛怎麼了麼?」白靜嫻有些訝異。
「不,是她除了那個人以外,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到。」霍遠思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和無奈。
竟是為了顧衍連最疼愛自己的哥哥也願意犧牲麼?白靜嫻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該罵霍娉婷狠絕還是愚蠢?可是,她罵不出聲,對這樣全心全意的為了一個人甚至連生命都可以捨棄的人,她沒有資格去罵她。
只是,白靜嫻很想問一句霍娉婷,你有沒有人想過霍遠思的感受呢?
「若是娉婷她……你該如何?」白靜嫻閉上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後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霍遠思問道。
「血債血償。」霍遠思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可是若是仔細聽,定會聽的出他言語裏的一絲狠絕。
可是白靜嫻聞言卻是忽然搖了搖頭斷言道:「不,你不會。」
「你不是我,怎知道我不會?還是你以為我心地善良到如此地步不成?」霍遠思眉峰微微一挑,言語裏些微帶着諷刺的語氣。他從來不曾如此說話,說完以後卻是有些後悔,特別是看到白靜嫻面色一僵的時候。
白靜嫻緩緩吸了一口氣道:「不,我敢如此說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霍娉婷。她全心的愛着的那個男子,你殺不了,只要你還是在乎霍娉婷的。我想,顧衍也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他最終才會選擇了她。」
霍遠思聞言忽然沉默了,良久沒有再說話。直到他們身後的屋子裏響起了李君然的聲音,這才打破了這沉靜:「靜嫻丫頭,你帶兩個穩婆和丫鬟進來一下。」
白靜嫻聞言忙招手喚了兩個丫鬟去將穩婆叫了過來,趁着這個空檔,白靜嫻迅速的脫了那件大大的輕裘,見霍遠思發愣,她忽的淡淡一笑,迅速的踮起腳尖給他披在了身上:「不會有事的,我這就進去幫你看看她。」
丫鬟和穩婆也都到了門口,白靜嫻二話不說推開門就帶着他們進了屋子裏。霍遠思定定的看着白靜嫻消失的方向,房門已經被重新關上,可是她剛剛那明艷的笑容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霍遠思伸手重新將輕裘裹了裹,這才真正的舒出了一口氣,喃喃的開口道:「靜嫻,謝謝。」
霍遠思靜靜地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門才終於再次被打開,一個丫鬟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道:「李大夫喚公子進屋,奴婢先去抓藥。」
霍遠思聞言點了點頭,急忙的進了屋子。穩婆和丫鬟都已經退到一邊,床前守着的只有李君然和白靜嫻,見到霍遠思走了過來李君然忙開口道:「你小子慢些慢些,不要帶着冷風過來。」
霍遠思這才放緩了步子,然後走到一邊的火爐前烤了烤,一邊開口問道:「怎麼樣?」雖然從白靜嫻的樣子和李君然的模樣上他猜得出來現在的情形,可是心裏總是不放心。
李君然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保不住了,但是大人我盡力保下了。」
霍遠思點了點頭道:「謝謝。」
「得了,你小子這麼坦誠的道謝,老子還真不習慣。不過人雖然是給你保下了,但是只怕以後會體弱多病不說,而且……再也無法有小孩了。」
霍遠思聞言不禁一愣,隨即卻是釋然卻又無奈的微微嘆了一口氣:「人還在就好。」
「好個屁啊好,你就等着顧衍那小子找你麻煩吧。」李君然沒好氣的開口道:「你們的破事我也不管了,我現在回去睡覺去了,短期內別找我。」
李君然說完一甩衣袖就走了,渾然不在乎自己的袖子上和身上還帶着血漬。
霍遠思知曉他的性格也不再留他,然後也讓那幾個穩婆出去了,倒是一邊的一個丫鬟遲遲不肯離開,猶疑了半刻這才走上前去對着霍遠思道:「公子,這是小姐的孩子,都已經成型了……這個該怎麼辦?」
霍遠思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個女子受傷紅綾包裹着的是一個已經成型的死去的嬰兒。心裏不禁為霍娉婷一揪,面上卻是淡然如風:「把他……」
「用……盒子……裝起來……送到世……子府去……」霍遠思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虛弱的聲音卻是忽然響起,明明聲音低沉的幾乎讓人聽不見,但是那是狠絕卻不由得讓人一顫。
「娉婷?」白靜嫻聞言不禁有些詫異,見床上的霍娉婷似乎要掙扎的坐起來,白靜嫻忙掀開了帳子示意她不要動。
卻不想霍娉婷卻是忽然偏過了頭不去看白靜嫻,也不讓她碰:「你……別碰我,我……其實很……討厭你!」
一句話讓白靜嫻很是難堪,一隻手堪堪的停在半空,看起來極為尷尬。倒是霍遠思見狀走了過來,輕輕的將白靜嫻帶着遠離了床榻一些,柔聲安慰道:「別在意。」
然後猛的別過臉去看向霍娉婷道:「送過去作甚?」
「作甚?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父親……我當然……要讓他看看……他的親手骨肉……長的是什麼……模樣……」一句霍娉婷說的是斷斷續續,可是卻是聽得人心酸無比。
霍娉婷一口氣沒有接上便忽然倒在了床上暈了過去,霍遠思急急的走到床邊探了探霍娉婷的脈,發現她脈象平穩了許多,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對着一邊的白靜嫻道:「別緊張,只是太累了而已。」
白靜嫻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可是卻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和尷尬,她雖然隱隱感覺得到霍娉婷自從嫁與顧衍以後對子的態度不似以前,但是兩個人卻都沒有說破,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可是當中間這層紙捅破以後竟會讓人覺得有些失落。
霍遠思見白靜嫻低着頭看着地面,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跨步走到了白靜嫻的面前道:「不要想太多,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白靜嫻聞言心下其實還未放開,面上卻是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為自己的妹妹說話才是麼,怎地忽然安慰起我來了?」
「你見過我按常理出牌麼?」霍遠思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也是這麼一句話才是真正的將白靜嫻逗笑了。
和霍遠思說了一會話,白靜嫻這才開口道:「我留在這裏多半不太好,還是先回去了。」雖然霍遠思不說,但是看着霍娉婷現在的情形也不適合移動,而且霍遠思現在對顧衍可謂是恨着的,怎麼可能把霍娉婷再交給他,估摸着霍娉婷會暫時住在這別院裏了。自己留在這裏,霍娉婷醒來肯定覺得很煩人。
霍遠思知曉她的心思,便點了點頭道:「我送你。」
「不用了,這麼近的路……」白靜嫻忙開口婉拒,卻不想霍遠思竟是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那樣的表情害的白靜嫻接下來的話竟是怎麼也開不了口再說下去。
「靜嫻。」霍遠思輕輕的喚了她一聲,語氣裏帶着無奈,眼神溫柔而專註:「不要每次都拒絕我,你這個樣子就好像……我前進一寸,你便要退後一尺一般。」
這種話根本不像是霍遠思會說出來的話,所以白靜嫻乍一聽竟是無從反應,只能呆愣地看着霍遠思呢,一句話不禁腦子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病了?在說什麼胡話呢?」
白靜嫻的話音剛落,卻不想霍遠思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兩隻手,然後往着自己身邊一拉,白靜嫻瞬間就貼在了霍遠思的身上。「你做什麼……」
霍遠思忽的抬起左手,衣袖翻飛間帶着淡淡的木蘭香。霍遠思節骨分明的手掌穿過白靜嫻烏黑的髮絲,最後撫上了她的臉頰。他掌心的溫度有些灼人,可是白靜嫻卻是覺得被他撫上的頰邊卻是比霍遠思的掌心還要滾燙幾分。白靜嫻急忙要去避開,卻不想霍遠思那隻手卻將她的頭固定的好好地,根本掙扎不開。
白靜嫻剛想說些什麼,霍遠思卻忽然湊近,依稀間都能感覺的到霍遠思的吐息。白靜嫻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一張臉也像是染上了醉人的胭脂一般,一片通紅而嬌羞。看着霍遠思不斷放大的面容,白靜嫻竟是嚇得忽然屏住了呼吸,一雙眼睛不自覺地瞪得大大的。
「喃,感覺到了?」霍遠思用個頭貼近白靜嫻光潔的額頭,而他們之間相隔不過半寸。
白靜嫻努力的想要把脖子向後仰,以便和霍遠思拉開一點距離,奈何自己的力氣哪裏比得過霍遠思,竟是自己越掙扎霍遠思便越靠的近。白靜嫻不禁有些氣惱,鼓着腮幫道:「感覺什麼啊?」
「唔,比如說我並沒有發燒,也沒有生病,更沒有……說胡話。」霍遠思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聲音沉在喉嚨間,嗓音別樣的魅惑和誘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弄得白靜嫻很是窘迫,不由得跺了跺腳:「我,我知道了,你沒說胡話。可以放開我了麼?」
霍遠思聞言這才淡淡一笑放開了白靜嫻,白靜嫻本來還在氣悶,可是一對上霍遠思面上那難得的笑意,心裏卻又氣不起來了。一直壓抑的感情,似乎已經到了邊緣,再也抑制不住,像是裝滿了水的茶杯一樣快要溢了出來。
「這樣捉弄我很有趣?」白靜嫻看着淡笑的霍遠思開口道。
「嗯。」
「你,你這個人真的是……你這樣捉弄我究竟圖個什麼啊?」白靜嫻揉了揉自己發緊的眉心,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太多的感情湧上心頭,有氣悶,有不甘,還有淡淡的撒嬌。
「捉弄你能圖個什麼?不過是圖個心情愉快罷了。」霍遠思頗為認真的回答道,於是他看到某人的眉頭挑了一下,竟是半天無言,那模樣惹得霍遠思又是輕笑出聲。
明明因為霍娉婷的事情,剛剛兩個人還各懷心思的種種煩悶,可是這樣一鬧下來,心情卻是忽然放晴了。
「我送你回去。」霍遠思笑着開口道,見白靜嫻又要說什麼,忙開口再次道:「不要拒絕我。」
白靜嫻心裏知道自己一直刻意的不去察覺的情感已經再容不得她不去注視了,她,喜歡他,那個叫做霍遠思的男子。
可是這份情感卻是如何都開不了口的,因為他們之間隔着一個顧衍。除非她不嫁顧衍,除非他不怕與顧衍為敵。現實總是殘酷的,這世上哪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一份感情而去與整個顧國為敵,更何況霍遠思他心裏也未必沒有這大好江山的位置。那麼她之於他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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