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嫻聽得有人說了一句什麼,馬車周圍的人似乎都向着息香沖了過去。白靜嫻顧不得被火灼傷的危險,微微貼着車壁再仔細的聽了一會,確認了一下周圍狀況後,聽得蘇子格急急呼喚的聲音,這才也跟着跳下了馬車,然後一滾便滾到了蘇子格的身前。
蘇子格一眼看見白靜嫻,便猛地伸出手來拉起她往身後一帶,手中的長劍驀地一揮,白靜嫻便聽得身後響起了一聲慘叫聲,慢慢迴轉過身去這才發現一個黑衣人站在她的身後,若不是蘇子格眼疾手快,自己只怕已經魂歸離恨天了。
「公主,跟我來。」蘇子格一面護着白靜嫻,一面向着一旁退去。白靜嫻也不多說,只是緊緊地跟在蘇子格的身邊,無論要做什麼事情,保住命才會有實現的機會,這個道理白靜嫻比誰都明白。
白靜嫻雖然料到了必由東風前來,卻不曾想這風竟是如此猛烈,竟是將他們逼到了如此地步。雖然黑衣人不曾言明,可是稍有心計的人也知道此事定是秦宣帝一手策劃的,他現在處境本就尷尬無比,又怎能坐等顧國和白國聯姻!
本想着趁亂脫身,如此的話顧國和白國都有了理由討伐秦宣帝。而顧國和白國的姻親關係也不算破裂,而她也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切的盤算都在預料之中,獨獨沒有預料到秦宣帝這次竟是下了這麼大的血本,竟是逼得她現在只能先顧及着自己的命,根本無暇去思考如何脫身。
「公主小心!」蘇子格忽然往後一閃,一把拉過自己左側的白靜嫻,將她往右後方推了一推,白靜嫻這才堪堪避過了不知何處射來的流箭。
白靜嫻剛剛舒出一口氣,正準備像蘇子格道謝,卻不想蘇子格應付着面前再次圍上來的黑衣人已經有些勉強,一時間蘇子格身上便多了許多傷口。白靜嫻只好默不作聲,不欲打擾他,自己也打起精神努力應付起來。
「簌簌簌!」根本不知曉是從何處射來的箭雨瞬間將白靜嫻他們籠罩其中,蘇子格咬牙一劍刺死了面前的黑衣人後,手腕不斷用力,劍光不斷閃耀,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箭全部揮了過去,另一隻手卻將白靜嫻牢牢護在身後。
「唔。」白靜嫻只覺得自己的左肩上一疼,整個身子都跟着一震,肩頭便一片濡/濕。
「公主怎麼了?」蘇子格看不到身後白靜嫻的情形,只能焦急的出聲詢問道。
白靜嫻緊緊咬着牙關,然後緩緩吸了一口氣,裝作鎮定和無恙的說了一句:「無事,你自己小心便好。」說完便微微側過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左箭頭,白色的衣衫早已經被鮮血浸濕,一支羽箭正插在自己的肩胛骨間,微微一動左手便是一陣劇痛。
雖然白國的人早已經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可是奈何光是對付自己身邊的黑衣人都有些乏力,想前來救援根本分身無術。蘇子格也只好一路護着白靜嫻不斷地往後退着,一陣涼風忽然從背後吹來,白靜嫻下意識的往後一看,這才發現他們居然已經被逼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子格,身後是懸崖,不能再退了。」白靜嫻心裏一驚,忙出聲道。
蘇子格聞言不禁愣了一下,手中的劍勢稍慢,竟是被那黑衣人忽然佔了上風,一劍刺中了蘇子格的右手,淋漓的鮮血驀地飛濺而出,白靜嫻只覺得自己的手上忽然有了一種溫熱的觸感,低頭一看,赫然是蘇子格的血染到了她的袖口和手上。
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竟生生把他們逼入了這兩難的境地,難道只有絕望的認命了麼?白靜嫻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心裏一陣不甘,兩世為人竟要如此結局不成?這樣的不甘竟是超過了心中的那種恐懼和絕望之感。
白靜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莫要慌亂,可是那顆心卻是砰砰的跳得厲害,自己根本控住不了。
最終白靜嫻只有狠狠地一咬牙,猛的伸出手來使勁的按了一下自己左肩上不斷流着猩紅血液的傷口,那劇烈的疼痛使得她驀地靈台清明,終是慢慢安定了下來。這才有了力氣重新打量他們現在深處的逆境。
忽然,白靜嫻眸子一亮,仿若那五月的所有星光一齊匯聚一般。既然這些黑衣人的目的是破壞這次聯姻,也就是說所有的根源全部在白靜嫻的身上,那麼……如果他們沒有了這個目標呢?
白國的人不用再顧慮她而畏手畏腳,蘇子格若是不用在護着她,以他的武功也斷不會落到下乘去,那麼形勢便可以逆轉。至少,他們的性命還保得住。
白靜嫻緩緩舒出一口氣,眸子裏透出一種堅定的目光。只好放手一搏,若是她贏了,那麼萬事皆大歡喜,若是輸了……若是輸了也總比這樣拖累別人而死好。白靜嫻並不覺得自己的心地有多善良,只是這些人,特別是蘇子格,她斷斷捨不得他們為了她而丟了性命。
想到此,白靜嫻銀牙一咬,看着那個劍勢最為凌厲的黑衣人,若不是他處處壓制着蘇子格,以蘇子格的修為怎麼會受這麼多的傷。眼見着那個人手中的劍刺向蘇子格的那一剎那,一直被護在蘇子格身後的白靜嫻卻是忽然沖了出去,手中握着自己剛剛拔出來的匕首,猛的就向着那個人最為薄弱的心口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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