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身着一件鑲着暗金邊的紫衣,頭上雖然束着金冠,但是頭髮卻並未完全綰起,後背上和肩上還披散着烏黑的墨發,與那金冠上垂下來的金色流蘇一起在風中微微蕩漾着,劃出一圈圈奇異的弧度,竟有一種妖異之美。
男子的面容如同那上好的白玉雕琢而出,丰神俊朗,稜角分明,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似乎閃耀着謎樣的光澤。在場的所有人心裏不自覺地浮現出這麼一個句子: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只見那男子打馬徑直停在了白靜嫻她們的車隊前,然後微微一笑對着車隊朗聲道:「在下顧衍,敢問可是白國的車隊?」
他這一笑竟有名花傾城的風姿。如此俊美之人叫人不敢直視。
馬車裏的白靜嫻聞言身體不自覺地一顫,然後不自覺地將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了。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出現了!顧衍!她上一世的夢魘和魔障,為了他,她曾跳了百丈城牆,為了他,她成為了白國最恥辱的公主。
而他,一如上一世那般出現了。在飄着潔白的雪花的黃昏,他打馬而來,捲起一陣陣臘梅的冷香。
杜康冷冷的看了顧衍一眼,卻並不說話,他要守護的自始至終不過是白靜嫻一個人罷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去理會,哪怕這個顧衍是四個封國里最強的顧國的世子!
倒是白國車隊的護衛長彬彬有禮的對着顧衍點了點頭道:「正是白國靜嫻公主的車隊,敢問顧世子有何貴幹?」
顧衍聞言又是輕輕一笑,飛揚的雪花慢慢落在他烏黑的發間,只見他忽然鬆開了手中的韁繩,然後手按着馬鞍輕輕一躍便立在了地上。深紫色的靴子踩在潔白的雪上發出微弱的腳步聲,顧衍走至白靜嫻的馬前,也不管馬車裏的人是否看得見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這才開口道:「顧衍唐突了,請問靜嫻公主可否與在下一見?」
此言一出,白國車隊皆是一片吃驚,唯有杜康仍毫無表情的護在馬車前,不過若仔細看卻能發現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不知顧世子為何要找靜嫻公主?」
「聽聞白國靜嫻公主為了流民捐獻錢財,此次又在田陽郡布施,如此通曉大禮的女子,顧衍自然有心一見。」顧衍唇角含笑的淡淡道。
通曉大禮?白靜嫻聞言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個半嘲半諷的表情,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仁義,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以給自己帶來方便的罷了。而他……又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了,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便統統集中在了馬車上,早就聽聞過白國白王最小的女兒白靜嫻是難得的才貌雙全的佳人,可是這個靜嫻卻很少露面,也沒有畫像,可以說是四國中最為神秘的一位公主了。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呢,竟引得顧衍親自前來求一見,人們都有些好奇。
奈何馬車上卻沒有半點聲響,安靜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顧衍也不見怪,只是唇角含笑的靜靜的看着馬車,默默地等候。馬車上的思琴和思畫見狀不禁都皺了皺眉,顧衍主動來搭話,這種能與顧國世子交好的機會可謂是真的難得,可是偏偏現在白靜嫻正閉着眼休息。
「公主?」思畫看了白靜嫻半餉,可惜任外面如何喧譁和嘈雜,她卻依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熟了。
思畫慢慢咽下一口口水,伸手就要去推推白靜嫻,可是手才剛伸出來卻被思琴立馬制止了。思畫不解的抬起頭來看向思琴,奈何思琴卻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不可,你忘了公主剛才是如何吩咐的了?」
「可是顧世子……」
「思畫,你不要命了麼!」思琴見狀,神色一冷,斂着一雙秀眉道。剛才就發現了思畫看了顧衍一面後就雙頰緋紅,她的心裏打着什么小九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要是放在平時,思畫怎麼敢做出這樣的舉動。思及此,思琴神色更是冷冽。
「我……只是……」
思琴不再去看思畫,想起白靜嫻的那一句「思琴,從現在開始不要打擾到我,要不然後果你擔當不起。」還有當時的那種帶着微微煞氣的神色,思琴慢慢呼出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掀開了車簾走了下去。
思琴一下馬車周遭所有的目光便投了過來,而那個一身紫衣,長身玉立的男子更是對着她微微一笑道:「靜嫻公主?」
思琴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對着顧衍欠身行了一禮,這才不卑不亢地道:「顧世子,我家公主連日奔波有些倦了,現在正在熟睡,恐不能相見。還請世子莫怪。」
思琴此話一落,全場一片肅靜,然後便響起了更多的討論之聲。更有人直嘆靜嫻竟然敢拂了顧衍的面子,就不怕引起兩國的邦交的不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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