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劍芒再次斬出,同樣將阻擋它們的爪子給斬掉,但在斬掉爪子的那一刻,那些爪子相繼爆開,與劍芒同歸於盡,這一次並沒有將六頭怪物的頭顱斬掉。
六頭怪物怒吼,它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出現在秦銘身邊,看得不遠處的萬人惡臉色大變,剛準備開口提醒,六頭怪物張口之間,六道不同的能量光柱激射出,直接洞穿秦銘的身軀。
哼!
秦銘冷哼一聲,只見他原本洞穿的身軀竟動了起來,且還是直接朝六頭怪物的腹部衝去,根本沒有被六道能量光柱所傷,而是施展虛之法則將身體虛化,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此時,他衝到六頭怪物的腹部,變拳為掌,揮手化作一道驚天刀芒,將六頭怪物攔腰斬成兩段。
六頭怪物慘叫一聲,鮮血如泉涌般噴出,帶着可怕的腐蝕性,將下方的山峰都腐蝕掉,如果是一名教主修士在此,哪怕是沾上一滴都會被消融得連骨頭都不剩。
當然,這種腐蝕性的血液再怎麼強,對秦銘沒有什麼影響,不過秦銘並沒有與之直接接觸,揮手撐起一道護體靈罩,將噴濺出的血液隔絕在外。
六頭怪物被攔腰斬斷,並沒有死去,反而更加兇猛起來,六顆頭顱竟在這一刻脫體而出,圍繞着秦銘不斷地啃噬。
如此變故,即便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秦銘都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六顆頭顱近身啃噬,令他渾身吃痛不已,反手不斷地拍擊六顆頭顱,無論他怎麼攻擊六顆頭顱,即便是將它們打得稀巴爛也都沒有鬆口,似不將他啃噬完全誓不罷休。
秦銘渾身劇痛,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與大腿上,有好幾處的血肉都被撕咬掉,且有一股可怕的氣息衝進他的體內,如一頭兇猛的野獸般在他體內肆虐。
「死!」
秦銘怒喝一聲,玄魂業火猛地一下暴漲,他將玄魂業火催動到極致,儼然化成一個熊熊燃燒的火人時,就看到那六顆啃噬他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被玄魂業火焚滅得乾淨。
焚滅六顆頭顱後,秦銘轉眼就看到六頭怪物被斬斷的上下身軀,噴卷出一根根血色絲線連接在一起,顯然又要重新癒合,且在上身軀的六顆頭顱位置,也有相應的肉球在鼓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鑽出來一樣。
見此,秦銘哪裏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雙手一撮,六道劍芒凝聚出的剎那,在他的頭頂上融合成一柄六色光劍,劍意沖天擴散之際,劍光一閃,直接將六頭怪物的身軀絞滅成血霧。
被絞滅的六頭怪如之前一般,儘管被斬殺,但所遺留下的血霧卻凝而不散,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復活過來。
當即,秦銘再次催動玄魂業火,化作一片紫色火海,將血霧籠罩在其中焚燒。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玄魂業火不僅沒將血霧焚滅,反而像是幫助血霧一樣,令血霧凝聚的速度更加快速,短短一息的時間便恢復完全,六頭怪物再次重生。
並且,重生後的六頭怪物,渾身覆蓋有一層暗紫色鱗片,就連六顆頭顱和十八隻爪子,也像是發生了驚天的變化,沐浴着玄魂業火,令它看上去恐怖到了極點,像是一尊來自太古洪荒的殺戮之獸般。
見此一幕,秦銘想也沒想的單手一揮,便將玄魂業火召喚回來,又帶着完全看傻了的萬人惡轉身就逃,頭也沒回的朝遠處飛遁而出。
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重生後的六頭怪物並沒有追殺秦銘,而其六顆頭顱的兇殘目光中,竟流露出靈動之色,像是具備有某種靈智一般,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愈發清明起來。
就這樣,六頭怪物呆立在半空中整整半個時辰,它的身軀顫了顫,六張血盆大口齊齊動了動,打出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
「本……本魂,我感受到本魂的氣息,我一定要……吞了……」
唰!
六頭怪物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極速遁光消失在原地,而他遠去的方向並不是秦銘逃遁的方向,而是與之截然相反的方向,似對秦銘和萬人惡並沒有什麼興趣。
再說逃遁走的秦銘和萬人惡。
在看到六頭怪物以玄魂業火為引,成為其重生之源時,秦銘便知道六頭怪物絕對是怪物,竟能吸收玄魂業火的力量進行重生,秦銘實在想不出有何種生靈有這種能力,又或者說有何種術法神通能做到這一點。
可這種事偏偏發生了,這讓秦銘頓時意識到,這種怪物絕不是能夠招惹,又或是說不是如今的他所能招惹的存在,實在是可怕詭異到極致。
他原本以為只要花上一點工夫,即便是擁有不滅重生特性的生靈也將被玄魂業火焚滅,可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這實在是……
兩個時辰,秦銘帶着萬人惡整整飛遁可兩個時辰,在意識到六頭怪物沒有追上來後,他這才停了下來。
秦銘一把抓住萬人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那六頭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哪知道啊,一個月前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砸到它的身上,然後它像發了瘋的追殺我,我哪裏知道它是什麼東西。」萬人惡苦着臉說道。
「一個月?你說你來這裏一個月了?」秦銘像是意識到什麼,急忙追問道。
「可不是嗎,一個月前我被那怪物追殺,然後就看到你的手貫穿空間,出現在虛空上,可沒過多久就消失不見,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你才出現,你可知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是怎麼度過的嗎?」萬人惡滿臉悲憤道。
一回想起這一個月來的經歷,萬人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整個人幾乎都快崩潰掉,換做是誰都一樣,時時刻刻都被六頭怪物追殺,這一追殺就是一個月,而且連休息都沒有休息過。
幸虧它是血蟲皇的意識體,否則換做是其他的同階存在,就算是沒有遭遇到什麼,光是這一個月的逃命就得累死好幾次,這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聽着萬人惡的這番話,秦銘看似平淡的臉上,心中實則泛起了滔天巨浪。
按照萬人惡所說,他打破血色空間的虛空時,萬人惡就看到了他的拳頭,只不過時間是一個月前。
而他在打破虛空後,便直接衝進黑洞之中,接着就來到這方莫名的空間,而時間差就是在這個期間所產生。
恍惚間,秦銘的腦海中划過許多模糊的閃影,就好像在他進入黑洞,與血色空間與這方空間穿梭之際,他像是經歷了很多事,如夢如幻,偏偏他又想不起來。
且就算是對於修士來說,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過,這也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這涉及到時光問題。
「究竟是我在黑洞中經歷了一個月,忘掉了期間的所有記憶,還是說當時在血色空間時,我聽到的萬人惡的呼喊求救聲,乃是一個月前的聲音,並不是當時與我同步時所發出的聲音?」秦銘心中滿是疑惑。
如果是後者還好說,秦銘能夠很好的去接受它,畢竟這種事情藉助很多手段都能做到,又或者是血色空間的特殊,將萬人惡的聲音記錄下來。
可要是前者的話,那事情就變得很可怕了。
沉默良久,秦銘整理了一下心緒後,轉眼就看到萬人惡一臉無辜的樣子,他腦海中又不斷地回想剛剛與六頭怪物的戰鬥情景。
剛開始的時候,六頭怪物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厲害,頂多花上一點時間就能將之擊敗或是斬殺。
即便是在戰鬥的過程中,萬人惡提醒他六頭怪物有不滅之身,秦銘都沒有感到棘手,因為他知道沒有所謂的不滅之身,頂多是恢復力驚人到一般人所不能比的地步。
然而,直到六頭怪物以玄魂業火為引,不僅重生不說,更是發生某種可怕的蛻變,這就讓秦銘心中不敢確定什麼。
等等!
突然,秦銘像是想到了什麼,轉眼看向萬人惡,問道:「你在六頭怪物的身上有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這裏可是血光源之中,乃是血蟲皇兵解前留下甦醒的後手。」
聞言,萬人惡緊皺着眉頭,過了好半天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在那怪物身上沒有感受到血蟲皇的氣息,連熟悉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不過這裏既然是血光源,即便那怪物不是血蟲皇,也絕對與血蟲皇有些關係。」
在冷靜下來後,無論是秦銘還是萬人惡,對六頭怪物的來歷都有了猜測。
只是想來想去都沒能解釋得通,且就在他們感到疑惑之際,一道驚天的轟鳴聲響起。
嘭!!
「怎麼回事?」
萬人惡身體一驚,急忙地環顧四周,它害怕是六頭怪物追上來,那可就......
一想到追殺了它一個月的六頭怪物,萬人噁心中就驚懼不已。
「不是那六頭怪物,不過你看那邊。」
秦銘的聲音傳進萬人惡的耳中,它順着秦銘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僵住在半空中,像是看到某種可怕到極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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