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椒魚等人也似有所感,看向血光閃爍的方向,一個個臉色異常凝重。
「走吧,我們趕往與主人約定的地方,主人在那裏等我們。」斷玖開口說道。
等着他們?
鬼卜不是在與十殿閻羅對峙嗎,怎麼又在等他們,莫非......
帶着深深地疑惑,秦銘等人跟着斷玖一起朝某個方向飛去。
一個時辰後,當眾人來到一片山脈,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因為充斥在無間鬼洞的業障之氣,連一絲一縷都沒在這片山脈出現,這讓他們意識到,這片山脈絕對非同尋常。
畢竟,就算是虛冥蛇的老巢,淨蓮池那般乾淨聖潔,能形成先天造化液的地方,都有業障之氣的存在,這說明業障之氣在無間鬼洞內幾乎是無孔不入,甚至說是無間鬼洞內的一種規則體現。
然而在這片山脈中,一點業障之氣都見不到,這也難怪眾人會感到震驚。
倒是斷玖像是習以為常,帶頭走在最前面,穿過蜿蜒的山路,當一陣瀑布衝擊聲傳入他們耳中,一股別樣的清香也瀰漫在虛空間。
眾人皺了皺眉,斷玖又開口解釋道:「這是主人的靈獸異香獸散出的香味。」
「你說什麼,靈......異香獸?」山椒魚驚呼一聲,滿臉震驚的看着斷玖。
秦銘等人儘管不知道異香獸是何存在,但從山椒魚的表現來看,能讓它這個四階巔峰靈獸如此吃驚,斷玖口中的異香獸必定不是尋常靈獸。
斷玖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山椒魚,目光有些深邃,而山椒魚的目光正好與之相接,山椒魚立馬咳嗽了幾聲,嘀咕道:「幹什麼,本王又不會幹什麼......」
見山椒魚如此模樣,秦銘幾人對異香獸愈感興趣,暗中傳音詢問山椒魚關於異香獸的事。
然而,回應他們的卻是山椒魚的怒吼,似乎『異香獸』對於它來說,是某種不可侵犯的存在,就算是詢問都不能,甚至幾人都看到,山椒魚眼中隱隱泛起了羞澀。
不會吧,這還是那個像老流氓一樣的山椒魚嗎?
一路無話,當斷玖帶着他們來到一處山谷,嘩啦啦的瀑布下,盤膝坐着一個白袍男子,樣貌看上去很清秀自然,似乎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宛如普通人般,令他們感受不到白袍男子的存在。
在見到白袍男子的第一眼,斷玖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恭敬道:「主人,屬下將他們帶來了。」
山谷空靈靜寂,除了瀑布聲陣陣,就只有斷玖的聲音迴蕩在山谷間,最後被瀑布聲淹沒遮掩,還原到最初的寂靜山谷。
過了一會兒,白袍男子緩緩地睜開雙眼,雙眸竟是金色之瞳,平和間隱約透露着無盡威嚴,就好像這片天地的君主,抬手可為日月沐浴,揮袖能補天地缺陷。
「你下去吧,讓召兒準備一下。」白袍男子開口道。
他的聲音很空靈,不知道本身就是如此,還是因為山谷的特殊原因,令他的聲音變得很不一般。
斷玖沒有說話,帝低着頭走出山谷,留下秦銘一干人站在原地,與白袍男子對視良久。
「我等了你六十多萬年,你終於來了,秦道友。」
嘶~
眾人不僅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最後一句『秦道友』,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顯然他口中的秦道友,就是站在眾人最前面的秦銘無疑。
秦銘心中震驚無比,不僅僅是因為白袍男子的話,更多的是在白袍男子說出『秦道友』這三個字時,他腦海中沉寂的造化元衍珠,陡然一下亮了起來,這才是令他感到吃驚的事。
此時,白袍男子嘴含淡笑的看着秦銘,清澈無邪的金眸中,泛起複雜的異芒,有感慨也有驚異,但更多的是對某種事物的懷疑,已經對秦銘的深深觀察。
見秦銘吃驚的看着自己,白袍男子又問道:「秦道友,劉十萬年過去了,莫非道友在輪迴中忘記了一切?」
嗡嗡~~
白袍男子的話,猶如驚天旱雷,轟擊在秦銘的心頭,令他腦海內一陣嗡嗡麻,整個人就像呆了一樣站在原地。
就連身旁的魔千幽、山椒魚與狼風,都滿臉震驚的盯着秦銘,又看了看對面瀑佈下的白袍男子,心裏驀然的有些不認識秦銘了。
過了好半天,秦銘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深吸了幾口氣,抬眼死死地盯着白袍男子,沉聲道:「前輩認錯人了吧,晚輩第一次與前輩見面,晚輩至今才二十三歲,何來六十萬年一說,前輩真會開玩笑。」
「看玩笑麼?」白袍男子呢喃一聲。
跟着,他緩緩地抬起手,令秦銘等人心中一緊,暗道不會是那傢伙被拆穿,惱羞成怒要對他們出手吧。
不過,白袍男子接下來所做的事,不僅沒有像眾人所想的那樣,反而令他們感到大吃一驚。
只見他抬起的手,對着下方的水潭輕輕一拂,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水波漣漪,一副模糊的景象浮現在水面上,待得水波慢慢平息下來,眾人的神情也隨之連連色變。
尤其是秦銘,他雙眼死死地盯着水面,眼中除了震驚外還是震驚,因為他在水中看到的景象中,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沒錯,水面上浮現出的景象中有很多人,其中有一個是坐在瀑佈下的白袍男子,還有一個就是秦銘,無論是穿着還是神態舉動,與秦銘簡直一模一樣。
畫面中,他們一行人出現在蒼穹上,神情凝重,像是在對抗着什麼,雷霆、黑風甚至連可怕的洪荒巨獸都出現,宛如煉獄一般,不斷地攻擊畫面中的一群人。
血與火的交戰,雙方間拼殺得很慘烈。
一群人中有人不斷隕落,但他們在隕落前,將無盡洪荒巨獸斬殺,甚至將天地都給打崩轟碎,簡直就是末日降臨前的瘋狂。
畫面不斷閃現,最終定格在某個畫面,秦銘雙瞳不斷皺縮,因為他看到定格的畫面中,只剩下兩道身影,赫然就是白袍男子和他自己。
只不過他們傷痕累累,斷手殘肢,白骨茬森森可怖,他們卻沒有一點在乎。
天地一切都靜止了。
不,靜止時相對的,天地都被打崩,兩人身處在混沌之中,任混沌罡風颳在身,也傷不了他們半根毫毛。
而在兩人的頭頂上,有一顆散着妖異光芒的紅色靈珠,那才是最令秦銘感到最震驚的地方,因為那靈珠赫然就是造化元衍珠。
混沌灰暗無窮,但造化元衍珠卻如同太陽般,將整個混沌都給照亮。
無盡的混沌之氣,全都朝造化元衍珠匯去,以造化元衍珠為中心點,一個浩大的混沌旋渦,出現在混沌空間,那種場面與氣勢讓人難以想像。
隨後,定格的畫面又動了起來,畫面中的『秦銘』拿到造化元衍珠,與白袍男子走向混沌深處。
漫長的混沌旅行,兩人最後來到九州世界,『秦銘』對白袍男子說了一段話,令白袍男子感到非常震驚,沒等他緩過神來,『秦銘』就手托造化元衍珠,盤膝坐化在虛空上。
看着『秦銘』作畫,白袍男子神色或喜或悲,看着消失的造化元衍珠,他眼中流露出掙扎之色,最後深嘆了口氣,轉身消失在虛空間,只留下一句深沉的話,迴蕩在九州天地。
「好,我等你六千萬年,六千萬年我接引,只是那時的你還是你嗎......」
白袍男子消失後,畫面又閃動了幾下,最後化作一圈圈水波漣漪,徹底消失在潭水之上。
看着面色震撼的秦銘,白袍男子依舊輕含淡笑,大有深意的看着秦銘,開口道:「秦道友,看完這些你有何感受?」
「你們是誰?你們戰鬥的那方天地又是何方?」秦銘立馬開口問道。
他沒有回答白袍男子,也沒問白袍男子這一切的真假,而是詢問對方的身份,以及畫面中出現的天地是何方?
山椒魚不懂,魔千幽不懂,狼風更加不懂秦銘到底在想什麼。
儘管他們很不願相信畫面的一切,但那一切種種真實無假,讓他們提不起來一點懷疑之念。
尤其是魔千幽,他比山椒魚和狼風更加清楚造化元衍珠的神奇,真是如此,他比山椒魚和狼風更加相信畫面中的真實。
「我不會為難你,也不問你其他,只想請教一件事,你,是否在——輪迴?」
話落,白袍男子的金眸黯淡下去,宛如整個宇宙都在他的眼中閃爍,深邃無盡,死死地盯着秦銘,他想要得到秦銘的答案,以印證他六千萬年的疑惑。
場中一陣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秦銘,他們都想知道秦銘的回答,就連魔千幽這個曾經的分身也不例外。
幾息後,秦銘緩緩地抬起頭,臉色很沉重,渾身散着難以言說的氣息。
「你究竟是誰?」
一瞬間,問題再次回到原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白袍男子身上。
此時,白袍男子看向秦銘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令這個山谷都變得壓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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