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禁地洞府中,秦少爺躺在虛空中,六道不同的靈光將他籠罩,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當六道靈光消失不見,秦少爺的身形緩緩地落在地上,洞府內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沒什麼大礙了,就看他自己能否走出來。」一道年輕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率先打破死寂的氛圍。
「一切都看他自己造化,我等能幫他的已經夠多了,倒是那出現的秦銘,老八你能否給出一個解釋?」
此話一出,洞府中又沉寂下去。
過了好半天,一道沙啞的聲音,如同從沉睡中甦醒的厲鬼陰魔,迴蕩在整個洞府之中。
「不可能,中了老夫的噬血消骨咒,不可能活到現在,罷了,不管他是不是當年那小子,老夫再殺他一次又何妨,桀桀~」
「不可,那小子有可能獲得燭九陰的傳承,且還能破除鐵家那小子的空間禁錮,應該另有秘密,留着他或許還有用,老八你不要亂來。」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然而,聲音剛落定下,一道黑影遁出洞府,順帶仍舊昏迷的秦少爺帶走。
「哪用得着那麼麻煩,老夫廢了他後,對他搜魂便是,又有什麼秘密是老夫得不到的,此事交由我來,你們不要插手。」墨家八祖的聲音迴蕩在洞府中。
黑暗的洞府里,響起一陣冷哼聲的同時,也響起幾聲嘆息,但更多的沉默。
再說秦銘這邊。
他跟着墨寒之一走進山洞,立馬感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陣接着一陣,即便是他也不的不運轉靈力,將那股侵入體內的寒意給驅散。
這山洞裏只有一條狹小的通道,漆黑深幽,四周石壁突厥,好在他們都不是普通人,能在這漆黑中看清楚通道自己四周的山壁,若是換作世俗界凡人,只怕早就撞死,或是被突厥的石刺扎死。
墨寒之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就好像忘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秦銘,他自顧的走在漆黑的山洞中。
隨着愈發的深入,秦銘發現周圍的寒氣越來越強,比之寒光谷都要可怕,就好像來到另一處冰寒空間。
不過,有一點令秦銘絕對很奇怪的是,這一路走來,他竟沒有感受到一點靈力波動,就如同這山洞內的靈氣,被某種力量給抽乾,變成無靈的真空狀態。
「此處是墨仙先祖采域外極冰,配合各種奇異陣法構建而成的泣冰洞,亦是先祖修煉之地,此洞內的寒息若是全面爆發,絕不遜於寒光谷。」墨寒之突然開口道。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此洞對於我墨家來說,的確是一個秘密,但對於一個即將成為死人的人來說,卻算不了什麼,你認為呢?」
聞言,秦銘目光一凝,從始至終,走在前面的墨寒之都沒有回頭。
秦銘沉吟片刻,心中一陣釋然,他知道對方說這話的用意,或許真如墨寒之所言,在了解到真相後,他必不可能活着走出墨家,因為……
秦銘深沉一口氣,將心中的雜亂思緒全都暫時摒棄,他知道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弄清楚他的身世,畢竟他歷經無數生死考驗,為的不就是能來墨家解開身世謎團。
又走了一會兒,通道內的寒氣越來越強,秦銘不得不撐起一道血氣靈罩,才不會受到寒氣的侵襲。
如此可怕的寒氣,就算是一般沖冥後期修士來此,恐怕體內的靈力都會被凍結,難怪之前墨寒之不讓墨子辰等人前來。
外人看上去或許是一種嚴厲,但實則卻是變相的保護,只是方式一般人很難理解。
「到了。」
墨寒之開口一聲,秦銘抬眼就看到一道四色光幕,出現在他們之前,擋住了去路。
墨寒之自指尖此處一滴精血,單手連連掐動九道印訣,打入進精血中後,就見那滴精血飛起,化作一道神秘的血符,沒入進光幕之中。
隨着血符的進入,光幕上的四中靈光流轉,每一道都殺機無限,至少給秦銘的感覺,其上任何一道靈光,就能將他滅殺成渣,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一點生機可言。
四種靈光不斷轉動,最後越轉越快,最後靈光暴閃一下,令秦銘雙眼陡然刺痛,連忙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光幕變成一面白光,墨寒之的身影也跟着不見了蹤影。
看着白色光幕,秦銘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跨步便走進其中。
嘩~
秦銘只覺眼前白光一閃,當他緩過神來時,就看到一處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
在這裏,除了前方背對着他,負手而立的墨寒之外,還有一塊巨大的冰晶,晶瑩剔透,懸浮在半空中。
此刻,秦銘的所有心神,全都被那塊巨大的冰晶吸引住,因為他看到冰晶中,有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宮裝女子,容貌秀美端莊,祥和靜謐,宛如九天仙子下凡塵般,不染一絲紅塵氣息。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墨寒之開口淡淡道。
只是……
咚!!
秦銘的心頭,好似被一記重錘砸響,似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從武國一路苦苦來北枯州墨家,最後換來的是如今被封在冰晶中,氣息全無的墨念竹,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銘衝着墨寒之怒吼道。
墨寒之閉了閉眼,看上去很痛苦,但他忍住了,因為他在這痛苦中,煎熬了十九年,可能習慣了這種痛苦,又或者早已麻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隨後,墨寒之睜開眼抬頭看去,看着冰晶中安詳的墨念竹,眼神中流露出回憶之色,開口道:「當年,小妹偷跑出墨家,為了不被家族找到,她就藉助寒光谷的傳送陣,離開了北枯州,一路南行抵達喚天州武國,碰到了當時武國天才秦升。」
一聽到『秦升』二字,秦銘神色當即一變。
「他們兩個原本一生都將沒有交集,但小妹偷跑出墨家,卻打破了這一平衡,他們相遇相知,心中很快都有了彼此,最後小妹接到家族的極訊,不辭而別就趕回了駕馭。」
「秦升一路從武國感到北枯州,卻不料聽聞小妹與長元宗少宗主定親,一時怒髮衝冠,提劍就在半路將長元宗少宗主斬殺,被整個長元宗和墨家通緝。」
「從最開始被追殺,一次次逃出死境,在生死的熬煉下,他開始反擊,以沖冥修為滅殺教主修士,到最後教主境力抗涅槃境而不死,在北枯州殺出了殺名,到最後血拼掉長元宗一名涅槃境老祖,這才令長元宗投鼠忌器,不敢再追殺他。」
「秦升以重傷之軀,將小妹從墨家接走,之後便有了秦銘,奈何小妹天生體弱,又因秦銘血脈特殊,活活耗死小妹。」
什麼?
秦銘心中一震,滿眼震驚的看着冰晶中的墨念竹,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二十年來,她一直都沒有來武國看他,原來墨念竹……
「之後,秦升來找我,將小妹的屍體以及他們的骨肉交給了我,獨自一人前往天之三州,尋找傳說中的長生液,希望藉長生液的逆天之效,復活小妹。」
「等等!」
突然,秦銘打斷墨寒之的話,他雙眼微凸,直愣愣地盯着墨寒之,失神問道:「你說我爹將秦……秦銘交給你,秦銘到底是我還是他?」
墨寒之看着此刻的秦銘,他自然知道這對秦銘的衝擊有多麼大,但事實……
「後來,八祖遊歷而回,期間與秦升交過手,雖沒有斬殺秦升,卻將墨家禁術噬血消骨咒,打入進秦升手中的一個孩童體內。」
撲通~
秦銘癱軟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大汗淋漓,不可思議的看着虛空,嘴唇更是不斷地發顫。
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而今親耳聽到,還是覺得萬念俱灰,原來他才是假的秦銘,他一直都是秦升思念自己的親骨肉的替代品,原來這一切都……
等等!
秦銘霍然站起身,眼中眸光迸發,盯着墨寒之說道:「不對,我親眼看見我爹死去,又怎麼可能去天之三州,尋找長生液復活我娘,且秦天生說過,我爹是被你墨家之人廢去修為,你休想迷惑我!」
「秦天生?你說什麼,你說秦天生他還活着!?」
忽然,墨寒之的反應比秦銘都還要激動,連忙走上前,抓住秦銘的肩膀,滿臉震驚的看着秦銘。
「不可能,當年我親眼所見,他被秦升斬殺,怎麼可能還活着,你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又是在什麼時候?」墨寒之急忙追問道。
此時,他震驚的神色中,隱隱有一絲驚慌,似乎對秦天生還活着這個消息感到很害怕。
「等等,是不是秦天生告訴你,墨念竹是你娘,秦升被廢除修為,他一心替滅掉我墨家,為秦升報仇是不是?」
秦銘點了點頭,完全不明白墨寒之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且明明沖冥中期的秦天生,會讓眼前這個被稱為北枯州涅槃境下第一人,墨家家主墨寒之感到深深地恐懼。
有關他的身世及一切,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秦銘心中的失望,早已被這些撲朔迷離的事所佔據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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