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染:「皇上,此事臣弟可沒有說半個字,臣弟府上備婚事正熱火朝天呢,皇上可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江閣小說。.e.com⊙三江閣小說」
「你放肆!」羽蔚青這一掌拍得可是殿外都聽得一清二楚,那當值的太監侍衛都面面相覷。
雷霆震怒啊。
可這偏偏對着的是挾皇帝以令群臣的益王,沒有人把皇帝震怒太當回事,外殿,高晟半垂着眸,面無表情,似睡似醒。
廣繼沖仍垂眸站在那裏,沉默不言。
羽墨染抬眸,不輕不重道:「皇上可別把龍案給拍碎了,省得您又要親自打造龍案。」
羽蔚青這掀案的心都有,他緊緊抿了抿嘴,似在極力控制自己,他走出站在龍案邊,「立後之事後議,朕累了。」
羽墨染站着不動,「皇上,立後之事刻不容緩。」
羽蔚青:「你就不能讓朕喘口氣?」
羽墨染:「若後宮亂起來,皇上更不得喘氣。」
這時高晟低着頭輕步走了進來。
羽蔚青正愁沒地撒氣,朝他厲聲道:「沒看見朕與益王議事嗎?」
高晟頓足,輕聲道:「聖上,敬嬪與賢妃打起來了。」
羽蔚青怔在那裏。
羽墨染看一眼高晟:「讓淑妃先料理着,你先退下吧。」
高晟看向羽蔚青,後者心裏直罵羽墨染,定是羽墨染暗中挑的事,他不耐煩的擺擺手。
「是。」高晟輕應躬身退出去。
這時廣繼沖開口了,「皇上,賢妃一向刁蠻目中無人,同為妃位,只怕淑妃管制不住,立後之事還請皇上早做聖裁。」
羽蔚青向廣繼沖看去,一時對此人厭煩之極,瞪眼下就不搭理他。
廣繼沖何償不明皇帝之意,但他是鐵了心要爭這個後位,對皇帝的厭怒他只當沒看到。
羽墨染對此態胸中瞭然,也知皇帝無法再推託這立後之事,當下他再不疾不徐道:「後宮妃嬪人數尚少,皇上膝下冷清,臣弟已為皇上擇好美德兼之幾名女子,明日便送往後宮。當中那位沐沅沅,貌、才具佳,又是長樂公主義妹,便為嬪位吧,待行立後之儀之後再行封禮。」
廣繼沖何等聰敏,急忙跪下道:「臣恭賀聖上。」
羽蔚青指了羽墨染,氣得指尖都發了顫,「羽墨染羽墨染,你還有什麼事不擅自做主的?朕的皇位讓給你坐得了。」
廣繼沖惶恐高呼,「聖上使不得,聖上息怒啊。」
羽蔚青一掌又拍了龍案,「息怒息怒,你們就想氣死朕!」
羽墨染雙手交攏入袖,看羽蔚青的眼神是那樣的冷,如一片薄雪,「皇上還是先去一趟後宮看看吧,淑妃可真是壓不住的。」
說完略頷首,「臣弟先行告退。」
一句話撂下,轉身便走。
羽蔚青重重地噴氣,只感到有氣出沒氣進了。
那邊廂高晟輕步走入,手端着托盤,快速到皇帝輕聲低道:「皇上喝口茶潤一潤心。」
羽蔚青眼一翻揮手把那托盤掀了,「傳長樂公主。」
高晟急忙跪趴下,「是,奴才這就去。」
「還有。」羽蔚青看向廣繼沖,咬牙切齒道:「着人傳朕口諭,若再不消停,通通降位份。」
高晟:「是,奴才遵旨。」
高晟手腳麻利地把地氈上的樽、托盤撿起,爬起身快速退出去。
羽蔚青不解恨,繞着廣繼沖一步踱一步走,就是不讓他起身。
廣繼沖淡然自得,女兒登上後位,讓他再跪一個時辰他也無所謂。
走了幾圈,羽蔚青終於開口,「廣繼沖,你若是與益王同謀,朕決不饒你。」
廣繼沖這下臉色發了白,急忙伏首道:「聖上,臣冤枉啊,臣是有點小心思,可斷沒有與益王同謀,臣幾次向聖上奏請立後聖上也知的,此次哪想益王突然就提出立淑妃為後,臣完全不知情的呀。」
羽蔚青頓足:「沒有就最好,若有,朕能立淑妃為後,同樣也能讓她進冷宮。」
廣繼沖伏首不動,「聖上明察,臣謹遵聖上教誨。」
羽蔚青咬牙,「你起來吧。」
「謝聖上。」廣繼沖暗松一氣,撩袍站起身,他目的已達,知道該收場了,當下躬身道:「聖上,臣先行告退。」
羽蔚青冷蔑笑一聲,「去吧,去向你女兒道喜吧。」
廣繼衝心花怒放,面上卻沉靜,「臣不敢。」
羽蔚青不耐煩,揮手道:「走走走,走吧。」
廣繼沖頷首,退身而出。
出了紫宸殿,在曲尺形廊廡上廣繼沖停步,不遠羽墨染負手而立仰首望天,他暗自叫苦,可又不得已,只得上前見禮。
「益王殿下可是在等下官?」
這隻有兩人就沒有必要繞圈子了。
羽墨染緩緩轉頭,淡聲冷道:「廣候可是稱心如意了。」
廣繼沖此番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方才皇上還懷疑他與益王同謀,而眼下益王在此處攔住他此事定會傳到皇上那兒,這事他在皇上面前就說不清楚了,益王當真是不安好心。
「下官多謝益王殿下。」心裏雖惱,但這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的,人家可是益王。
羽墨染知他心口不一,當下冷哼一聲諷道:「要想坐穩了這後位,還是佑皇太后安然回宮吧。」
「是是,下官明白。」廣繼沖應道:「下官會奏請皇上下旨督促青木幫協同天涯閣儘早救回皇太后。」
羽墨染:「讓蘇希萼別搗亂就行。」
廣繼沖微怔,張口不知如何說。
羽墨染唇角微動冷諷,「廣候是明白人,還需本王多說嗎?」
「是是,明白,下官明白。」廣繼沖躬身應。
羽墨染上下看他一眼,不緊不慢再說一句,「讓皇后看着點嬪位那個沐沅沅。」
廣繼沖驚詫,抬眸看他道:「益王殿下說的可是長樂公主那位義妹?」
羽墨染眨眼算是應。
廣繼沖微忖,「殿下之意,還請明示。」
羽墨染:「關照着她別讓她受欺負,就在嬪位待着。」
廣繼沖:「若是生了一兒半女呢?」
羽墨染:「後宮這些事還用本王教嗎?本王再說一遍,關照她別讓人欺負她,就在嬪位待着。」
廣繼沖暗呼一口氣,「是,下官明白了。」
御書房。
焦保隔向皇帝稟報,「皇上,廣候爺見益王了。」
羽蔚青撫額閉了閉眼,揮手道:「拿酒來。」
焦保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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