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羽霓裳淡然,微笑點點頭,「有勞夜大哥,本宮先去歇着了。」
是啊,她不在,那有心之人便無法加害長樂公主,對她來說亦是安全的。
夜千潯點頭伸手相請。
「德陽長公主這邊請。」水暮晚引路。
羽霓裳向風凌霄看去道:「長樂公主,你們慢慢聊。」
「德陽長公主請。」風凌霄點點頭。
羽霓裳點點頭隨水暮晚而去。
酒菜重新上了之後,三人重新坐落,客套幾句之後便無再多話,各自吃喝起來。
夜千潯本就是話不多之人,他此時心裏正揣摩着這個質女公主的種種,自然是不想多說什麼。
風凌霄是真餓,她什麼都不想,就只管安靜填飽肚子。
商銀月有一肚子的話想與風凌霄說,可此環境容不得她說什麼,她看一眼兩人之後,也唯有安靜進食。
吃飽喝足,回到廂房之後,商銀月關門就張口嚷好險好險。
風凌霄轉身手放唇邊輕噓一聲,湊到她耳邊輕道:「此處不宜說事兒,待有機會再說吧,歇息吧。」
商銀月眼珠子滴溜一轉,四下里看看,撇一撇嘴往那床榻方向去,一咕腦倒榻上,「你要是想洗臉,找個婢女去打水吧,我困了。」
風凌霄笑笑,「我自己去吧。」
她沒有指望這真公主給她打洗臉水,洗臉是其次,她想看看這個天涯閣倒是真。
「迷路了被捉起來可別怪我。」商銀月嘀咕道。
「沒事兒。」風凌霄淡然,走到巾架旁拿了木桶拎了拎,抿抿嘴,開門出去。
她有一雙夜視眼,晚上看東西就如白天一樣,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迷路。
天空飄飄灑灑又下起了雪,她抬手去接那雪花兒,手掌清清涼涼的,感到特別清爽。
她仰臉朝白茫茫的天空看去,月眉淡揚,雙眸炯炯有神。
只要活着,總有機會回家的。
她只當到這個地方是上天派給她的一個任務,待到任務完成那一天,她相信上天會讓她回家的。
她唯一擔心的是媽媽,但願媽媽在見不到她的情況下能堅強地活下去。
「呼~呼~」
一陣寒風呼嘯着打着捲兒刮過,吹得雪花亂舞,髮鬢紛亂,她伸手捋一捋鬢邊髮絲,大步向外走去。
問了院外守衛,便大步向廚房去。
順着長廊拐了幾個彎之後,她便聽出廊頂上有極輕的腳步聲響,她搖頭諷笑,仍然淡定向前走。
這般好的輕功,想來是夜千潯吧?
這一路上,商銀月給她講解了烏金國、靈岐國及各國方方面面的事兒,當然也少不了講解這裏的武功,對於那些飛檐走璧的輕功及摘花傷人的功力,她並不十分驚訝,s星的人可以有夜視眼、順風耳、能隔空取物,那這兒的有這種獨特武功也正常。
想來夜千潯對於她隔空拿到他長鞭一事感到疑惑。
此時她想到了黑羽,一時間她感到有些無頭緒。
這裏有易容術,黑羽如果到了這個地方要是採用了易容術,她是沒有辦法認出他的,這就意味着只能靠他的異能來辯認了。
如有心要掩飾,那也是無法辯認的。
看來她也得掩藏好自己的異能,未開戰就先暴露了,那她就會十分被動。
想到這兒,她不打算再東逛西逛了,大步向廚房去。
廚房院外,夜千潯站在黑暗處看着那親自汲水的長樂公主,眼色深沉。
入夜,風凌霄躺在榻上久久不眠,睜着一雙晶亮的眼睛盤算。
翌日,羽藍翎臉色黑沉不甚好,早膳後便宣佈啟程回京,夜千潯無意見,一行人浩浩蕩蕩返京。
一路無事。
兩日後。
太陽撥雲而出,金光灑照在朱紅高牆上,那瓦上檐上紅梅枝丫上冰棱閃着耀眼的絢麗光芒,一眼望去叫人睜不開眼。
風凌霄跟隨着司禮監掌印太監高晟沿着宮牆七彎八拐,轉到一個叫做雕木堂的大殿廊前停下。裏邊似有爭吵聲,樣貌看着也就是三十多歲的高晟顯得特別沉穩老練,他示意風凌霄後退十多步至那小木橋上,而後他側耳聽了一會裏邊的聲音,在似是確認後才後退兩步高聲道:「稟皇上,靈岐國長樂公主帶到。」
裏面的爭吵嘎然而止。
緊接着是一陣似要斷氣似的咳嗽聲傳出來。
高晟面無緒地候着。
咳聲猛烈,風凌霄雖離得遠也聽得真切,她看着那朱漆描金殿門凝神微忖。
是皇帝羽蔚青嗎?
直到那咳聲停了之後,那裏頭傳出響亮一聲,「帶進來吧。」
「是。」
高晟應了之後轉頭向風凌霄招手。
裏邊不是有兩個人嗎?沒見人出來便傳她進去,那裏面和羽蔚青在一起的會是誰?
益王羽墨染?
風凌霄眼眸一閃,不再多想,提起精神大步上前。
伴着「嘎嘎」聲殿門打開,一陣木頭香味撲面而來,風凌霄瞥眼左右看,到處是各種未完成的木頭木圓凳木圓椅,還有小孩玩的木馬兒。
風凌霄恍然大悟。
難怪叫做雕木堂,羽蔚青喜歡玩這種玩藝兒?
正想着,高晟已稟報完畢,該她見禮了。
高晟走開至一側,風凌霄抬眼這才看清楚了眼前。
碩大的壺門案,一左一右分立兩名高大男子,袞龍黃袍唇上蓄鬍的那一位手裏拿着木方條子,清雋鳳眸似懶懶淡淡,卻又隱透精光。
一身玄色狐袍左臉眼角邊上有疤痕的那一位手拿着素錦帕子捂着嘴輕咳,一雙鳳眸波瀾不驚,卻透着高高在上的孤傲,叫人不敢接近。
風凌霄不敢遲疑,急忙施禮,口呼,「靈岐國商銀月見過烏金國皇帝,見過益王。」
「咣鐺」一聲,皇帝羽蔚青把手中木方條子往案上一扔,懶聲似諷道:「二弟,她倒認得你。」
「咳咳……」
寬敞的殿中迴響着咳嗽聲。
沒有羽蔚青的話,風凌霄微屈雙膝不敢擅動,只得忍着平靜地看羽蔚青。
想來她來的不是時候,這兄弟倆似乎在吵架。
直到咳聲止了,羽墨染這才拿開錦帕,唇邊浮起一絲淡漠的笑,道:「皇兄,舉國上下誰不知帝是木匠,益王是病秧子?那是人家機靈,沒失國之風度。皇兄還是先讓人起來吧,她可是長樂公主,靈岐大王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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