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小洋樓里。
劉浪忽聽到微弱的金屬撞擊聲,立刻屏住呼吸,側耳聆聽。
聲音戛然而止,可過了一會兒,又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鐺、鐺、鐺……
聲音非常沉悶,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
劉浪皺了皺眉頭,略一判斷,連忙趴下,將耳朵貼近地板。
鐺鐺、鐺……
什麼?從地底下發出來的?
清晰的敲擊聲從地下傳來,劉浪立刻明白了,地下肯定是別有洞天。
連忙站起來,劉浪圍着一樓的房間裏轉了一圈。
可是,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跟機關般的東西。
「咦,奇怪,難道這裏沒有暗藏玄機?」
劉浪科幻小說看多了,一知道是地下室,第一時間就想到暗道。
挪着花瓶或者拿起一本書,一道暗門就會在自己的面前打開。
可是,劉浪不但沒找到花瓶,但本書都沒找到,由此可以判斷,魯鎮沒有藝術鑑賞水平,也根本不愛學習啊。
劉浪兩隻眼睛四處亂轉,最後終於將目光停留在那個畫板上。
整個房間裏所有的泥塑都是圍繞着支起的畫板。
「不會吧?難道真有這麼明顯?」
劉浪不自覺的走到畫板面前,低頭一看,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他娘的,剛才光想着找暗門了,這裏明明就有一道明門。
畫板支架下面,赫然一個半掩着的方形木板,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拉手,而拉手正好綁在支架的一隻腳上。
人家根本就沒想藏,似乎也不怕被人發現。
罵了自己一句聰明反被聰明誤,劉浪抓起拉手,掀開地板,頓時一股濃郁的腐臭氣味從裏面鑽了出來。
鐺!
咔!
一道清晰的金屬斷裂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媽的,果然在這裏。」
劉浪剛想拿手機照明,突然又想起自己是在抓人的,不能弄得這麼明顯。
略一猶豫,還是借着外面的微光朝着下面看了看。
劉浪又多慮了,下面傳來的光比上面的光還要亮,將地下室的路照得一清二楚。
方形木板下面一座爬梯,順着爬梯下去之後是一條橫向的走廊。
走廊只有五六米遠,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東西一覽無餘。
走廊盡頭是一個地下室,光線正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劉浪抽了兩下鼻子,看到走廊兩邊也隨處被扔着小泥人,中泥人,大泥人。
形狀大小都不同,有的斷了脖子,有的斷了胳膊,像垃圾一樣歪歪扭扭橫七豎八的倒在走廊里。
捏手捏腳順着走廊往前走,劉浪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扭動着屁股,不知在幹啥,嘴中罵罵咧咧:「該死!可惡的警察,竟然敢銬老子,媽的,這玩意竟然鎖的這麼牢,費了這麼大勁才好不容易砸斷了。」
走到走廊盡頭,人影立刻映入劉浪的眼帘,正是魯鎮。
只是此時魯鎮正背對着劉浪,手裏拿着那副被砸斷的手銬,在一個泥人面前晃悠。
那個泥人被魯鎮堵住,看不清樣貌。
魯鎮不停的罵着,自顧自嘀咕道:「我鑽研了這麼久,竟然根本做不出逼真的泥人來。哼,我還真不信了,憑什麼黎升龍可以,我就不可以?」
似乎非常氣憤,魯鎮將手銬使勁往地上一摔,轉身正要往旁邊走去。
劉浪這才發現,在這間地下室里還連着一道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門,裏面此時正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有人。
突然,魯鎮忽然止住腳步,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口的劉浪。
瞳孔瞬間收縮,根本顧不得其它,魯鎮一個箭步衝進小門,大叫道:「好你個劉浪,竟然能找到這裏,我魯鎮跟你沒完!」
劉浪見此,快速追了上去。
一衝進小門後的房間,哪裏還有魯鎮的身影?
「媽的,又讓這傢伙跑了?」
劉浪沒想到魯鎮脫身的手段竟然如此厲害,暗罵一句,這才打量起這個小房間。
房間裏面同樣有一些泥塑,顯得凌亂不堪,牆角竟然蹲着一個五花大綁的小青年。
那個小青年被用臭襪子塞住了嘴,見到劉浪之後嚇得使勁往牆角靠,整個人瑟瑟發抖,驚恐萬分。
劉浪上前一把將小青年拉起,扯掉他的襪子,急問道:「魯鎮去了哪裏?」
小青年連連搖頭,一張嘴,聲音卻嘶啞無比:「我、我被他叫來,要、要抽出魂魄煉製泥人,求、求你救救我……」
「什麼?抽魂魄煉泥人?」
劉浪一愣,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回顧起整個小洋樓里的情形,似乎也隱隱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個魯鎮想得到更高級的泥人術,竟然拿着活人的性命來做實驗?
怪不得自己花圈養了這麼多小弟,看來魯鎮是把這些小弟當成小白鼠了呢。
可惡,真是可惡至極!
連忙將小青年鬆開,劉浪冷聲道:「你趕緊離開這裏,這裏發生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小青年臉色煞白、骨瘦如柴,顯然已很多天沒有進食了,恐怕再餓上幾天連命都沒了。
此時得了生機,哪裏還有半分遲疑?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地下室。
劉浪不相信魯鎮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出遁術逃走。
之前沒有急於抓他,就是想找到魯鎮的隱蔽之所。
此時既然已經找到,劉浪還是被魯鎮的殘忍給驚呆了。
在進小洋樓之前,劉浪只是感覺到這裏面陰氣很重,但並沒有往死人方面想。
可是,此時隨便拿起一個泥人,劉浪仔細一查看,都能看出裏面隱藏着魂魄的氣息。
整座小洋樓大大小小的泥人不下百餘只,那豈不是要有百餘人遭了魯鎮的毒手?
還真是夠喪心病狂的!
劉浪怒極,將手中的泥人啪的摔在地上。
一縷黑煙嗖的鑽了出來,嗚嗚怪叫着眨眼間消失不見。
略微又檢查了一番,劉浪發現這些魂魄有些是抽取的生魂,有是竟然是以骨灰為引,將魂魄給引來的。
甚至很多都是殘存的魂魄。
簡直是天理難容!
劉浪再也按捺不住,手也跟着微微顫抖了起來,高聲喝道:「魯鎮,你跑不了的!」
「啪!」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槍聲在外面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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