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暖暖頓時蒙了,袋子裏的泥物也呼啦一下散落,滾了一地。
「劉浪!」
吳暖暖大叫一聲。
劉浪躲在暗處,連忙跑上前,「吳警官,幹嘛?」
吳暖暖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人、人呢?」
劉浪早就看在眼裏,卻是不以為意道:「吳警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傢伙剛才不過使了點兒障眼法而已,看來這個魯鎮對泥人術的研究遠遠不僅僅是利用骨灰害人那麼簡單呢。」
吳暖暖轉頭看了劉浪一眼:「怎麼辦?」
劉浪不語,蹲下看了看地上那個泥人。
泥人顏色變得有些深,上面還散發着尿騷味。
劉浪略微一皺眉頭,站起身來,一腳將泥人踩碎,「哼,雕蟲小計,魯鎮這傢伙不過將尿遁之術利用在了泥人上,肯定跑不遠。」
「那還不快追?」吳暖暖着急道。
劉浪擺了擺手,低聲在吳暖暖耳邊耳語了兩句,然後自己轉身繞過花壇。
「兩位,出來吧。」
話音剛落,剛才那兩個在天橋下面聊天的混混哆哆嗦嗦站起身來,滿臉堆笑,不停的衝着劉浪點頭哈腰:「大、大老大。」
「什麼大老大!別油嘴滑舌的,怎麼着,是想讓我舒活下筋骨啊,還是帶我們去找他?」
劉浪邊捏着拳頭邊道。
倆混混麵皮抽動了兩下,咽了口唾沫,相互對視了一眼,「大老大,我們倒是想帶您去找老大,可、可我們不敢啊?」
「哦?不敢?」
劉浪不禁有些疑惑。
被叫做歸哥的混混點了點頭,往前湊了湊,小聲說道:「大老大,昨、昨天我在火車站看到了您的本事,知道您是我們老大的老大,可、可沒有老大的召喚,我們都不敢去,是真不敢去啊?」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羅嗦什麼!」
歸哥被劉浪一聲訓斥,連忙點頭:「是是是,不瞞您說,我們跟着老大無非是想賺點兒錢花花,只是,有一點兒卻非常奇怪。」
「怎麼說?」
「是這樣的,我們老大每個月會給我們發工資,偶爾也只是讓我們監視一下買走上萬泥人的那些傢伙,剩下的時間我們願意搞點小費卻是隨意。可是,隔一段時間,老大都會叫一個小弟去他那裏。也、也不知為何,被叫去的從來沒有一個回來的。」
歸哥邊說着,兩隻眼珠子嘀哩骨碌轉了兩圈:「大老大,這些事我們都心知肚明,可老大只是說把他們叫去是安排到別處了。」
劉浪聞言,盯了歸哥兩眼:「你懷疑什麼?」
歸哥道:「我們也沒懷疑啥,反正不用幹啥活每個月都有工資拿,可是……」
「可是什麼!」
「大老大,這件事我也說不清楚,有人說被老大叫去的人都被老大害死了。可這種事又沒啥證據,誰也不能隨便說的啊。」
劉浪不覺有些恍然。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些小混混遊手好閒慣了,每個月啥也不用干還有錢賺,除非百分百證明那些人被害死了,恐怕根本不會離開魯鎮的。
略一沉吟,劉浪上前拍了拍歸哥的肩膀,一臉狡黠的笑道:「歸哥是吧?」
「不不不,不敢。」歸哥連連擺手。
劉浪不以為意,卻是指着花壇另一邊的吳暖暖說道:「你瞧見那位美女沒?」
歸哥連連點頭。
「嗯,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歸哥臉皮抽動了兩下,卻是裝傻充愣,連連搖頭。
劉浪道:「不知道沒關係啊,她可是刑警大隊的美女警花。嘿嘿,她這次專門是來找你們老大麻煩的。你們老大殺人越貨證據確鑿,但凡跟他有關係的恐怕都得進警局調查調查。」
歸哥聞言一愣:「啊?老大殺人越貨?」
劉浪點頭:「何止啊!哼,刑警大隊長都說了,如果誰知情不報,跟他同罪!」
歸哥跟五子一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知道知道,當然知道。」
這倆小混混被一誑就傻眼了,還真沒有到了要錢不要命的地步。
劉浪見說得差不多了,衝着吳暖暖招了招手。
吳暖暖走到近前,似是無意識的摸了摸腰間。
那裏衣服下面鼓鼓的露出了一隻手槍的輪廓。
倆混混見此,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說道:「大老大,我們現在就帶你們去老大住的地方。」
劉浪滿意的點了點頭,滿臉堆笑的衝着吳暖暖說道:「吳警官,他們說了,可以協助警方辦案。如果真能抓到魯鎮的話,能不能減免他們的罪啊?」
吳暖暖板着臉:「哼,那當然要看他們的表現了。」
說着,還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腰間。
歸哥跟五子此時嚇得連腰都挺不直了,連連說道:「好好表現,當然好好表現。」
說着,屁顛屁顛着帶着劉浪二人跟吳暖暖跨過天橋,拐彎抹角走街串巷整整近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處二層小洋樓前面。
小洋樓看起來極其隱蔽,在一排排老宅院的後面,如果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
「魯鎮就住在這裏?」
歸哥連連點頭:「是的,有一次我偷偷跟着老大來過,可沒敢進去。」
劉浪拍了拍歸哥的肩膀:「好樣的,這裏沒你什麼事了。」
「啊?我、我可以走了?」
歸哥徵詢般看向吳暖暖。
吳暖暖冰冷道:「滾吧!」
歸哥如蒙大赦,拉着跟他一起的五子轉頭就跑了。
跑出去老遠之後,歸哥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喘着氣。
五子一臉的迷惑:「歸哥,咋了,你幹嘛跑這麼快啊?」
歸哥白了五子一眼,沒好氣道:「五子,你不懂,那次我好奇偷偷跟着老大後面來過這裏,可不知為何,一靠近小洋樓七步之內,就像是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我似的。媽的,我好像還聽到有人在叫我,那次差點沒把我嚇死!」
歸哥邊說着,還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
五子聞言,也面帶驚恐:「啥,難道老大真懂得鬼術?」
「噓……」
歸哥連忙四處張望了兩眼,壓低聲音道:「五子,別瞎說,無論是刑警還是老大,我們可都惹不起,趕緊走!」
說着,又是緊張無比的左右看了看,跟做賊般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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