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長戟和重斧交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震鳴聲。小,o
如同車輪般大小的雙刃巨斧,就應聲化作一道寒光逆勢沖天而去,瞬間不知所蹤。
牛烈握着重斧的右臂,被震的失去了一切感覺,包括右半身,都一片酥麻。甚至神宮中的武魂,都在跟着劇烈的震顫起來。
龍皇戟上狂暴又霸道無比的力量,沛然不可抵禦。一個照面,就把牛烈徹底碾壓。
牛烈眼看着長戟逆刺而來,卻沒有任何驚恐駭然。實在是那絕對的力量太過狂暴,把他徹底震懵了。
在遇到高正陽之前,牛烈從沒想到過,世上還能有比他力量強大十倍的人。
等他看出高正陽來勢兇猛難以抵禦,再想變招就晚了。
純粹的力量交鋒,沒有任何花巧可言。一下就悲劇了。
就像普通人的腦袋被狠狠打了一棒子,牛烈其實失去了思考能力。整個人都是傻呆呆的。
龍皇戟毫無滯礙穿透牛烈,把他從火牛身上挑起來。
火牛也被巨力余及,震的頭昏腦脹。毫無反應的落在高正陽身旁。
高正陽橫肘一ding,肘部正撞在火牛巨大腦袋上。
火牛的腦袋就像被鐵錘砸到的番茄,一下就碎裂破爛。迸濺的汁液直流。
沒有腦袋的火牛,落在地上一直滾出十餘丈,才停下來。火牛生命力很強,無頭的勃腔一直在噴血,四肢還在不時抽搐。
這個時候,沒有魔族關注火牛,所有魔族的目光都落在被長戟挑起的牛烈身上。
牛魔族的大頭領牛烈,在黑河平原也是說一不二的強者。在動手之前,誰也想不到他連一招都沒接下,就被當場殺死。
牛烈生命力何等強悍,哪怕心臟被絞碎,他還沒死。重傷和劇痛,反而讓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逆血倒貫,讓牛烈巨大的眼珠變得一片暗紅。血從眼角不斷的滴落。
遠方的土離那陰沉詭異的面容,在他眼中就變得模糊而扭曲。包括其他魔族也都是如此。
牛烈甚至在不少魔族臉上,看到了同情憐憫。那一張張扭曲的面容,更讓他心裏無比難受。
「就這麼輸了,真是恥辱!」勇武好強的牛烈,並不畏懼死亡,卻無法接受這樣恥辱敗亡。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牛烈的性格特別暴烈。他不願意苟延殘存,立即催發神宮中的牛魔武魂自爆。
如同火牛一般帶着滿身烈焰牛魔武魂,無聲悲嘯中轟然爆碎。激盪的元氣摧毀神宮,也摧毀牛烈所有意識。
牛烈腦袋一垂,眼眸中最後的靈光迅速消散。
周圍的魔族,不論力量高低,聰明蠢笨,都立即意識到牛烈死了。
一招就被完敗的牛烈,顯得很無能。這讓許多魔族都極其不屑。但看到牛烈死了,魔族又都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數百萬魔族,都是肅然無聲。包括平日裏看不慣牛烈的豬巨、魚飛虹,也都心頭無比沉重。
認識牛烈這麼久了,雖然從沒動過手,但彼此的能力心知肚明。牛烈性子暴躁不假,但一身力量卻僅在土離之下。
一招被擊殺,不是他無能。而是那修羅王太強橫了!
想到這diǎn,豬巨也好,魚飛虹也好,心裏都有種僥倖逃生的感覺。
如果牛烈不站出去,他們兩個都有可能出手。
不論換誰上去,結果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對於普通魔族來說,只能看到修羅王威猛霸道的一擊。
但對所有天階強者來說,修羅王催發出的長戟明顯是神兵。神兵極其稀有,也就罷了。但他隨手一擊,那股煊赫絕倫的威勢,絕對達到了天階水準。
換句話說,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單純肉身力量就達到天階的絕世強者!
其實,在魔界有不少的魔獸,天生身體就無比強大,肉身力量能夠達到七階以上。
但這些魔獸都是身體龐大,才能有那麼變態的力量。
以人身形態擁有天階肉身力量的,記載中只有魔龍皇族。但他們的真正形態是魔龍,人身不過是變化形態。擁有天階級肉身並不奇怪。
有那麼一瞬間,幾個魔族高層甚至以為對面真的是一位魔龍皇族。但魔龍皇族天生的龍威,所過之處萬靈俯首。如果真是魔龍皇族,天階以下的魔族早的嚇的屁滾尿流,哪還敢站在那看熱鬧。
而且,魔龍皇族一直在無底深淵龍帝宮中。千年未曾出現過。怎麼會有興趣搞這種東西。
對方不是魔龍皇族,卻有着和魔龍皇族同樣的力量。這讓魚飛虹和豬巨心裏都有些發虛。
尤其是豬巨,想到豬剛鬢的警告,更是有些後悔。早知道把豬剛鬢帶來就好了。
牛烈剛烈的自殺身死,頗有些悲壯。也讓豬巨他們感同心受,對高正陽痛恨的同時,卻更為忌憚。
誰也不想落的牛烈那樣的下場。
「你們魔族還有厲害diǎn的沒有?」高正陽手腕一轉,長戟上的牛魔就被絞成爛肉。「這樣的廢渣,就別過來丟臉了!」
直到這個時候,牛魔族大軍才反應過來。整齊有序的陣型,立即亂了起來。
一部分牛魔族想衝出去報仇,又有很多牛魔族統領嚴令喝止。所以場面上亂成一團。
「安靜。」關鍵時刻,土離一聲低喝,如同沉雷一般,震的牛魔族都是心驚肉跳。所有的喧鬧都被壓下去。
土離的聲望高,力量強。牛魔大軍上下又失去首腦。被他一聲厲喝,竟然壓的服服帖帖。
「肉身天階,無怪這麼囂張。」土離慢悠悠的道:「就讓我來領教一下。」
「大人、」魚飛虹一驚,忙勸道:「對方力量太蠻橫了,又有神兵在手,還是不要冒險。」
魚飛虹和土離關係密切,自然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而且兩軍交戰,這種個人武力比較沒多少意義。贏了不過是虛名,輸了卻要搭上性命。
牛烈所以衝上去,也不過是自忖勝券在握,又心急拿回黑曇金。土離這麼大把年紀,又何苦如此。
當然,這番話不能明着說。在注重武勇的魔族中,這種表現個人武勇的方式最受推崇。魚飛虹也是以神識傳遞消息,到不虞別的魔族聽到。
「呵呵、無妨……」土離笑了,這個魚飛虹還是太稚嫩了,居然真以為他要單獨出陣。
土離當然不會冒險,統帥大軍最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勇氣。
人族兵法說的好,兵不厭詐。帶兵打仗,最重要的贏得勝利。什麼名譽啊、信義啊,對於打仗有益就可以用用。對於打仗沒用,就只管拋到一旁。
勝者為王,這才是兵法的真諦。為了勝利,什麼都可以不要。也就是所謂的無所不用其極。
只有懂得了這個道理,並身體力行的去做到,這才有資格帶兵。
土離答應出戰,主要是怕高正陽跑了。
幾百丈的距離,對天階強者來說是轉眼即至。但對限制元氣的黑河平原來說,這個距離就是天塹。
魔族大軍的術士軍團,縱然有千般法術,也因為距離太遠無法覆蓋到高正陽。
至於高正陽身後那些魔族,雖然土離也安排了幾隊人馬。但他也沒想到高正陽這麼棘手,安排的太少了。很難擋住高正陽。
想要留下高正陽,當然要出些奇招。
只要他能接近高正陽,就能通過身上的法術坐標,把整個術士軍團瞬間招呼過來。
被一千術士包圍,什麼天階也ding不住千百法術一起轟炸。
最妙的是,高正陽是個強大武者。只要土離控制距離,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老謀深算的土離,口中說着,催動身下巨大沙蟲緩緩向前爬行。
沙蟲身體圓滾滾如同一隻放大千倍的毛蟲,身上又厚又軟的黃色厚皮,堆積成千百層皺褶。
它沒有腳,在地上像蛇一樣蠕動爬行。所以,會是給人一種慢悠悠的感覺。但實際上,沙蟲身長四五丈,巨大身體一縮一收,遠比普通人全速狂奔要快許多。真正放開速度,並不比火牛跑的慢。
土離是黑河平原魔族最高首腦,絕大多數魔族都沒看到過土離。看到土離要親自出戰,周圍的魔族都興奮起來。
就是幾支魔族大軍,也都緊張的注視着土離的身影。這位傳說中的絕ding九階強者,能擊殺人族一雪前恥麼?這也是所有魔族都關心的答案。
也因為土離的身份太高,沒有魔族敢於喧囂鼓譟。數百萬魔族,居然一片肅靜。
沙蟲慢悠悠的爬行時,土離突然心生所覺,抬頭看了一眼。
他詭異的金色眼眸聚焦成一diǎn,清楚的看到了千丈高空上飛行盤旋的一隻黑翼飛鷹。
一個個重疊起來的金色眼眸,把黑翼飛鷹身上的所有細節放大、展開。土離甚至能看飛鷹羽毛上的紋理。
最後,土離的目光落在飛鷹的瞳孔上。
飛鷹漆黑的瞳孔,卻在微微發散。通過瞳孔,土離甚至能隱隱看到瞳孔深處的符文痕跡。
「哼,巫術!」土離仔細辨別了飛鷹身上的氣息,心裏暗罵了一聲。這明顯是蠻族的巫術。
只是現在忙着收拾高正陽,也沒空理會這個巫師。
百里外的某座隱蔽河谷,一面水鏡上正呈現出土離那詭異的金色雙眸。
放大數十倍的雙眸,更顯得妖異可怕。而且,那眼眸似乎能看穿水鏡,一直看到這面。更讓師卿卿有些心虛。
好在土離很快收回目光,水鏡上重新顯示出地面上的情況。
「大師,他不會看到我們了吧?」師卿卿有些擔憂的問道。
師正皺着稀疏雙眉,「這個魔族居然是九階。」自語了一句,師正才diǎn頭道:「他是發現我們了。但距離這麼遠,他不會跑過來的。」
「大師,我不是怕他……」師卿卿急忙解釋了一句。她可不想給師正留下這種負面印象。
師正不在意的道:「土離的確強大,我對上他也沒勝算。何況他帶着精銳大軍。他真要過來,我們也只能遠遠跑開。」
師卿卿等人都沒說話,師正說的輕鬆,但他們心裏總有diǎn不舒服。主要是高正陽一個人都敢去挑戰黑河城,他們這麼多人反而怕了。這讓他們覺得很丟臉。
在他們心中,也有些不服氣。覺得高正陽能做到,他們也可以。所以,對師正的話也很不以為然。
「呵……」師正何等老到,不用看就知道幾個年輕人在想什麼。不由笑了起來。
年輕人還真是有朝氣活力,連高正陽這樣的瘋子,都想和他比比高低。
剛才高正陽那輕描淡寫的一戟,着實讓師正嚇了一跳。
幾個年輕人都對高正陽很不服氣,距離又遠,也沒有一個衡量標準,有些看不清高正陽那一擊的可怕。又或者覺得高正陽全憑神兵之力!
師正卻看的很清楚,高正陽那肉身力量分明達到天階。
天階能飛天遁地,能開山破海,可這都憑藉天地元氣之力。把天階的磅礴元氣力量凝縮在小小身體裏,可想而至,這身體是何等可怕。
相比之下,神兵反倒不算什麼了。
幾個年輕小輩,自然看不出是緊要的關鍵。
有記載以來,還沒有人族能以肉身突破天階。所有身體強橫的,都是憑藉着元氣之力強化而成。和高正陽這種單純依靠肉身,完全是不同的路子。
師正必須承認,在黑河平原內,如果他被高正陽靠近到十丈範圍內,他必死無疑。
什麼強大巫術,絕妙武功,只能被高正陽的絕對力量碾壓。
師正自然看的出來,土離出戰絕對是有陰謀。可惜,距離太遠了,師正只能駕馭飛鷹,卻沒辦法傳遞消息。
從內心來說,師正甚至隱隱有些畏懼高正陽,希望高正陽死在這裏。
但從理智來說,高正陽到底是人族,又是絕滅弟子,和獅駝山關係頗為緊密。如果能處理好關係,高正陽絕對會成為獅駝山的巨大助力。
師正心念百轉,還是決定要幫高正陽一把。
雖然他覺得高正陽腦子有些問題,太過狂妄自大,霸道張揚。但如果當做自己人來看,這些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師正駕馭飛鷹,向下方極速俯衝。水鏡上的畫面,也迅速抖動變化起來。
「大師、怎麼了?」師卿卿急忙問道。
「救這傢伙。」師正冷然道:「土離的明顯是有陰謀。」
「為什麼、」師卿卿本來想質疑師正,但轉念一想,高正陽好歹也爺爺徒弟,也不能讓他這麼被魔族殺了。
「都是他自己蠢,非要去找死。」師長青不以為然的譏諷道。
明知黑河城聚集了魔族大軍,還上去挑戰。不是找死是什麼!
師正的女徒弟卻反對道:「一人獨戰千萬魔族,何等豪氣,你敢麼?」
女徒弟說話時雙手捧心,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傾慕崇拜的樣子。
師長青的確不敢,被戳中痛處,氣的說不出話,只能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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