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風靈和風揚感情最好,年紀又小,不加思考的第一個衝上前去。∈↗小,..o
風鵬本覺得事情詭異,但考慮了下,並沒有攔女兒。
既然風揚好端端的站在這,就證明這裏沒有致命危險。至於風揚為什麼不回家,這到是個大問題。
風鵬和身旁的風狂對了下眼神,提醒他不要掉以輕心。
情況有些詭異,這座山谷中一定還有其他人。
風狂做了個手勢,告訴其他人小心戒備。
幾個護衛打開背囊,迅速組裝了兩面鐵盾。
幾個弓手也拿出長弓,虛搭着狼牙箭,警惕的四方巡視。
一群人保持着完整戰鬥陣型,待在原地警戒。
風鵬帶着風狂,到了風揚身邊。
「四哥,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回家?」
風靈還在着急的追問,風揚卻激動的說不出話,只是在那痛哭。
「風揚,你怎麼了?風源他們呢?」
風鵬對兒子都很嚴厲,都是直接稱呼他們的名字。看到風揚只會大哭,風鵬心裏更是不快。語氣也多了幾分冷厲。
「父親。」
風揚從小就怕他父親,看到風鵬臉色陰沉,心裏更虛,也不敢再哭了,急忙跪下。
「到底怎麼回事?風振他們在哪?」
風狂迫不及待的問道。
提起風振,風揚鼻子又是一酸,眼淚止不住又冒出來。
「老師、六叔他們、都死了、哇……」
風揚到底只是十五歲的少年,這幾個月被高正陽折騰壞了,心裏一直都特別壓抑。
好容易見到親人,他們又是一副審賊的樣子,讓風揚覺得更加委屈。又想起風源等人的慘死,心裏更是酸楚,再次大哭起來。
「什麼、都死了!」
風狂雖然早有準備,可真聽到噩耗還是臉色巨變,難以自制。
一旁的風靈,也如被雷擊,小臉一片煞白。
風鵬神色不動,可心裏卻一陣冰冷。
相比之下,他到是寧願死個兒子,讓其他人都活着。
「別哭了,把事情說清楚。」
風鵬語氣更加森然,如果風揚不是他兒子,他早就動手逼問了。
「父、親、」風揚還是抑制不住激動,抽噎着。
「啪」
風鵬抬手抽了風揚一記耳光。風揚半邊臉頓時就紫腫起來。
「哭什麼哭,像個娘們似的,把事情說一遍。」
風揚也被打的清醒不少,再不敢遲疑,忙道:「是高正陽,老師他們都是被他殺的。」
「那個傻小子?不可能!」風靈不能置信,聲音一下拔得極高,本能的駁斥道。
風鵬沒理會風靈,沉聲道:「高正陽、就是傳言中得到神兵的傻子?」
「是。」風揚急忙道:「他這個人特別妖異危險,父親你們還是快離開。」
「我們走、你留下?」
風鵬臉色更陰沉了,幾個月沒見,這個兒子居然變得如此無能,連話都不會說了。
高正陽殺了風源他們,怎麼能饒過他!
何況,他身上很可能有神兵,就更不能放過了。
「父親,高正陽太可怕了,你們還是先離開。大師不讓我走,我不能走。」
風揚焦急的勸道,這兩三個月,他眼看着高正陽一步步變強,只怕現在父親都未必是他對手。
更可怕的是,高正陽後面還有位天階強者絕滅。
風揚也不是傻子,這麼長時間下來,也知道了幾分絕滅性子。
絕滅這個人看着溫和,卻淡然無情。
而且,絕滅對高正陽悉心教導,好像對待徒弟一樣。
他風揚在絕滅眼裏,就是伺候高正陽的小廝。
正是認清了這個殘酷現實,風揚才不敢有任何反抗念頭。
父親就是再厲害,能打敗高正陽,又豈是絕滅的對手。
那可是天階強者,疾風部這樣的部落,翻掌可滅。
「大師、哪位大師?」風鵬驚疑的問道。
能稱作大師,都不是普通人。
絕滅和風揚說過,要對他的身份保密。
風揚滿臉惶恐,卻不敢直接回答。轉而勸道:「父親,你們還是快走,等高正陽回來就晚了。」
風鵬深深的看了眼風揚,風揚雖一臉焦急惶恐,眼神卻很清明認真,顯然並不是再發瘋。
考慮了下,風鵬一把抓起是風靈手握,命令道:「我們立即離開。」
風靈很不情願,可看父親神色陰沉如水,也不敢說話。只能一臉不情願的撅着嘴。
「可是、」
風狂也不想走,更想不通為什麼要走。他覺得風揚可能是被嚇壞了,才會說胡話。
但被風鵬嚴厲的眼神一掃,風狂也不敢再反對,把後面質疑的話硬咽下去。
「四哥、」風靈很的不舍,想讓風揚和他們一起走。
話音未落,就被遠方傳來的一聲大吼所打斷。
「吼……」
渾厚宏大的吼聲,音波如同實質一般,從遠方洶湧而來。
就像一波滔天巨浪迎面而來,一下把所有人都淹沒覆蓋。
那聲音來的快,卻餘音不絕,在山嶺間迴蕩不休。
「完了、高正陽回來了。」
風揚一臉絕望。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高正陽回來了。
「高正陽!」
風靈忍不住問道,語氣不免帶有幾分不以為然。這麼多人在,父親也在,四哥居然怕高正陽那個傻子!
只是她修為淺,剛才被音波震渾身酥軟,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聽起來不免有些滑稽。
風鵬、風狂等人沒見過高正陽,可這吼聲氣勢霸道,奪人心魄,很是了得。他們的臉上都多了幾分凝重。
疾風部等人也緊張起來,都轉過身,緊握武器,準備戰鬥。
「是那隻白虎麼?」風鵬向風揚問道。
「是高正陽和小貓、」風揚解釋了一句,又立即意識到不對,忙又道:「是白虎……」
沒等風揚解釋清楚,白虎就已經沖入山谷,直跑到疾風部眾人前方,才停下腳步。
白虎的金色眼眸露出幾分疑惑,想不通哪裏冒出這麼多人。
疾風部的這二十多人,最差也是二階武者。
被白虎金睛一掃,眾人都是心裏一陣發毛。
白虎的身軀太過高大威猛,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就給人一種巨大的威脅。
但最惹人注目的,卻是騎在白虎上的那個男人。
這人長眉虎目,鼻挺口正,雖算不上俊美,卻相貌堂堂,頗有英氣。
尤其是那對長眉,漆黑髮亮,高高揚起,又在眉角微微彎出一個漂亮弧度。
讓他整個五官一下立體鮮明起來,眉宇間更是有股異常的神氣,讓人印象深刻。
頭上無發,只有一層薄薄的發青發茬。乾淨利索中又多了幾分剽悍。
最引人注目的,是渾身上下只穿了件短褲。
古銅色的身軀,幾乎完全裸露在酷冷寒風中。
身軀上的一塊塊肌肉賁起,就像是銅澆鐵鑄一般。
偏偏他肌膚細膩光滑,隱隱透出一種溫潤光澤。
他身體中那股霸道、強橫、剛猛,都被掩蓋起來,顯得更加內斂也更有張力。
就像歷經河水沖刷的巨石,強硬卻沒有稜角,厚重卻更深沉。
威猛霸道的白虎,被他騎在身下,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所有人都覺得這很正常。
「這是高正陽?」
風靈完全不敢認,時隔不到三個月,高正陽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巨變。
只是眉宇之間,依稀能看到高正陽原本的痕跡。
尤其是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神氣,那種俯視一切的傲然,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呵,你來了?」
在場的人雖多,高正陽卻只看到月輕雪,歡快的打着招呼。
月輕雪不禁微微一笑,卻沒說話,只是diǎn頭示意。
高正陽知道月輕雪的性子,也不在意,從小貓身上跳下來,掃了眾人一眼,笑道:「你發達了,帶着這麼多隨從。我要供不起飯了。」
「放肆!」
風狂性子狂暴,他這個名字也是根據性格重起的。
聽到高正陽這麼說,他第一個就忍不住站出來。
高正陽看了風狂一眼,也沒生氣,對風揚道:「你家親戚啊?」
風揚也顧不得臉面,低聲下氣的道:「長官,他們是來找我的。很快就離開。」
疾風部等人臉色都變了。當着他們的面,風揚這樣卑躬屈膝的,不但是他自己丟人,整個疾風部臉也都丟光了。
「四哥、你幹什麼呢!」風靈也特別不舒服,狠狠在風揚身上擰了一把,又對高正陽道:「你別狂,今天就讓你知道、唔、」
風靈話還沒說完,嘴就被風揚堵住了。
風揚知道父親才是關鍵,焦急的對風鵬道:「父親,我沒瘋。相信我,你們立即離開,絕不能遲疑。」
看着兒子焦急激動的臉,風鵬知道,這裏面必然有着特殊原因。
可就這麼離開,他卻極其不甘心。
不說這個兒子,只說那件傳說中的神兵,他就捨不得。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都是為了神兵。連問都不問一句,就這麼走了,他實在心有不甘。
另一方面,他也不信任風揚的判斷。
已經走到這一步,總要試試才行。
數百里外,鶴飛羽正在向絕滅稟報:「老師,來外人了。好像是疾風部的人。」
閉目靜坐的絕滅,眼睛都不睜,吩咐道:「你過去一趟,不要讓高正陽把人都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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