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的梳妝枱,圓墩墩的鼓肚繡凳,黃梨木的雕花木床,猩紅的羊毛地毯,角落裏擺着一人高的青瓷花瓶。
粉紅紗幔遮住窗戶,也給房間增添了幾分溫暖和曖昧。
七娘的閨房不太大,陳設不多,但都是精品。看起來精緻又簡潔,給人感覺很舒服。
「房間佈置的不錯。」高正陽打量一圈,對於七娘的品味表示了欣賞。
「還有更好的,請高爺一觀。」
背對高正陽的七娘,緩緩把裙裳褪到臀部,露出雪白細膩的背、臀。
七娘把握的尺度很好,上身露在外面,卻只有背部留給高正陽,豐滿臀部又半遮半掩,異常撩人。
高正陽對此到不意外,他也沒迴避,大方的欣賞着七娘美麗身軀。
七娘的頸部線條很優雅,肩膀窄細,肩胛微張如蝶翼一般,脊柱的扭着細微的曲線,纖細的細腰下臀部一下渾圓起來,那線條看着比肩還要圓潤幾分。在裙裳下,還露出小半截的均勻粉嫩小腿。
女子美麗的曲線,通過這個背影完全展現出來。
這個姿態肯定是經過多次訓練,但那種優雅、魅惑卻是七娘本身的魅力。
沒聽到後面有動靜,七娘剛想轉身,就聽高正陽道:「不要動。」
高正陽的聲音頗為柔和,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
七娘早就發現了,高正陽目光經常在她胸臀間遊走。那絕對是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
現在衣服都脫了,高正陽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七娘心裏有點發虛。
她在風月場中見過太多變態,正常男女的關係已經無法滿足這些人。看樣子高正陽也是這種人!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再後悔已經晚了。七娘只能硬着頭皮挺下去。
「你們燕族不是都燕翼?」後面的高正陽問道。
七娘不知高正陽想的什麼,竟然在這會問這種問題。但又不能不答:「燕族為了融合進江國。大多數燕族在小時候就把燕翼收入骨內。我們這些人,永遠都不可能長出翅膀飛行了……」
說起這個,七娘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傷感。同族都天生會飛。她卻是進入天階後,才品嘗到飛行的滋味。
更重要的。沒有翅膀的她們,和其他同族有着天然的一層隔膜。但她們又不是人族。這讓她們難以找到歸屬感,也缺少安全感。
「這樣啊……」
高正陽點點頭,任何一個種族想要在世間立足,都需要付出代價。燕族為了溶入人族,為了更深入人族,這麼做並不奇怪。
「不要動,再等一會。」高正陽發現七娘要動。又叮囑了一句。
深秋時節,房間裏又沒取暖的火爐,已經有點冷了。以七娘的修為,到是不怕冷。可這麼站着,感覺真的很尷尬。她現在寧願高正陽過來把她撲倒。
「放鬆,人一緊張,肌肉就會變形,就不好看了。」
高正陽再次提醒道。
七娘無奈,只能按照高正陽的指示來做。她心裏雖緊張,但強大的修為能讓她控制住情緒。身體上呈現極其放鬆的狀態。
「不行,又太放鬆了,需要一點點情緒。帶着一點緊張,一點期待,一點歡喜,一點動情……」
聽着高正陽的要求,七娘都要崩潰了,心裏嘀咕道:「大爺,你到底要玩什麼花樣!我什麼姿勢都會,但這個有點太難了……」
七娘終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盡力按照高正陽的要求去做。但調整身體容易。調整微妙的情緒卻太難了。七娘在那不斷揣摩,也始終找不到高正陽要感覺。
「唉。你這樣可不行啊。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高正陽在後面教訓道:「干你這行的。就更要演技了。」
七娘不太懂什麼是演技,但聯繫前後大概也能理解那種意思。她無奈的說道:「高爺,奴家真的做不到……」
「很容易,就是像剛進房間,你脫掉衣服那一刻的感覺……」
七娘真的要哭了,她那會只想着勾引高正陽,哪有什麼複雜情緒,還一點歡喜、一點緊張、一點動情,這位爺是玩她呢吧。
就這麼折騰了好一會,高正陽才道:「好了,你穿上衣服吧。」
七娘如蒙大赦,急忙把衣服拉起來,前後都重新系好,收拾利索了,才慢慢轉過身。
剛才雖沒上床,可那麼折騰一回,反倒比上床更讓七娘難堪。她有些不好意直面高正陽,微微垂着頭,等着他說話。
「怎麼樣,不錯吧?」高正陽說着話,把一塊方形東西塞到七娘手裏。
七娘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塊土黃色的奇異晶石,大概一尺見方,比一張紙厚不了多少。
這塊晶石上,有一個半。裸。女子的背影。那女子衣服褪到腰臀處,雪白嬌軀呈現着嫵媚優雅的曲線,女子前方,有一塊露出一半的梳妝鏡。透過鏡子,能看到女子半邊面容和酥肩。
七娘一眼看下去,人就完全被吸引住了。晶石中那女子分明是她。但她從沒過,從另一個角度來欣賞,她身體居然有着難以言說的美感。
她不知高正陽是怎麼在晶石上作畫的,但一切細節都那麼清晰,可謂纖毫畢現,極其逼真。就好像她人站在晶石裏面一樣。
更讓她震撼的是,這副奇異畫,仿佛有着靈魂。畫裏的女子,就像是活人一樣。她竟然能讀懂那女子的情緒。
正如高正陽所說,那女子眼眸微垂,似乎有些緊張,但嘴角的一絲媚笑,又顯出歡喜、動情。
這女子雖然是半。裸。的,卻不會讓人覺得。淫。賤下作。真正動人的是那種情緒傳遞,是那種女子美麗的傳遞。
「你畫的?」入迷的看了好半天,七娘才猛然驚醒,吃驚的問道。
高正陽笑眯眯的道:「當然。」
完成這幅畫,他也是特別開心。這是以元氣在極品元石上刻畫圖像,通過不同的元氣來變化色彩。通過對元石層次的改變,勾勒圖像。
這裏面涉及到對元氣的深刻認識,對元氣入微的控制。
一直以來,高正陽在元氣控制、吸收方面就是弱項。吸收了魔龍反饋的元氣精華,讓他元氣等階突破到八階。
但這種力量並不是他自己修煉出來的,也就缺少掌控力。內外合一就差了一層,沒能真正的內外融合無間。所以,才會被天羅石炸成重傷。
受傷之後,高正陽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覺得這次重傷反而是個寶貴機會。
完好狀態下,因為人自身的局限,是很難看到自身這些問題。
武魂上的傷害,讓他更難以控制元氣。但這種失控,卻能把他武功上缺點放到最大。
這次作畫,也是被七娘的美激發了靈感。這就像練拳練到一定時候,突然看到旭日東升,恍然大悟,貫通拳理。
高正陽喜歡美的東西,欣賞美的東西。
天地、萬物,人,武功,詩歌,琴棋書畫,凡此種種,都包含一種共同的東西:美。
如果一個東西不美,那就是不好的。如果一套武功不美,那就是錯的。如果一個人不美,那她就不值得欣賞。
高正陽有着自己獨特的審美觀,七娘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美麗,刺激了他。
所以他把極品元石上切下一塊,當做畫紙。以拳意為筆,元氣為色,畫出了這樣一副畫。
最後一筆落下,高正陽對於元氣的理解和運用,也邁上了更高的一層台階。也意味着他對武道的理解,更上了一層。
這種巨大收穫的喜悅和滿足,是很難用言語來表達。卻都凝縮在那副畫像上。
高正陽的靈機,也賦予了這副畫一種神奇的力量。
七娘抱着畫像,人幾乎都痴了一般。她真的好喜歡這副畫,那是完全發現內心的喜歡。她願意用她所有積蓄來換這副畫。
但她也明白,這副畫裏面一定包含高正陽的智慧,力量,心血。對方怎麼可能給她。
七娘強忍着不舍,把畫像遞給高正陽。「謝謝高爺,我看了這副畫,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美。」
高正陽一笑,「畫就送你了。」
七娘有些難以置信,明眸中都驚喜一下爆了出來,她總算忍住激動,沒說什麼胡話,只是緊緊抱着畫像。
「沒有你,我怎麼能看到這樣的美麗。所以,是我謝謝你才對。」
高正陽絕不是客氣話,最大的收穫是他的感悟,是他把拳意、元氣的重新梳理,是他對武功的重新理解。畫像本身反而不在重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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