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第六十七章 撿漏

    在戰亂中能夠保存自己,都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更別說阿樂不過是林淡的小廝,雖然會騎馬,識兩個字,還會幾手粗淺功夫;可是在破城這樣大事中,能抵什麼用?

    偏偏他還真的把知府的一家給救了下來,還安排人一路送到了吳州。自己則大膽地繼續留在了河州,趁亂將戰死的河州知府的屍身給收殮了。辦完這些事情之後,他並沒有離開河州;而是在二皇子反叛之後,趁着河州的守備力量就剩下一個空殼,一邊積極聯繫緊鄰河州南部的桐州守備,求救出兵收復河州,一邊又在當地組織百姓自救。

    能做到這些,全都是因為阿樂救下了一個水匪頭子。阿樂在信上也沒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主要就是講了他現在已經是河州一支水匪的大頭目;到底要不要讓這些水匪變成良民,還得看林淡的意思。

    照林淡的意思,雖然他還是需要一些暗中做事的人,但是他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小廝折進去。

    「身邊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啊。」林淡感慨了一句,吐掉草根,看到胡澈三兩步走過來,「澈哥怎麼也來了?」

    胡澈沒好氣地看着他:「扔了一堆事情給我,你倒是在這兒偷閒?」他脫了鞋子,盤腿在蓆子上坐下,一手把林淡攬到自己身上,一手把暖手捂推開一點,「這麼熱的天,你靠着暖手捂也不怕熱。」

    「能者多勞嘛!」林淡被換了個姿勢也沒動,不過他還是發表了一下意見,「暖手捂靠着軟乎,你身上太硬了。」

    胡澈嘴巴上一本正經地回答:「暖手捂都開始長毛了,小心它再染上虱子。」心裏面猥瑣地想着:哥身上還有更硬的你沒領教過呢。

    幸虧林淡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的話……明明對別人很牛氣,但是對胡澈下意識就變成慫包的林淡,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最多就是內心羞憤一把。

    暖手捂因為被剃光了毛,原本不太靈光的腦子,對虱子兩個字竟然變得十分敏感,聽到胡澈說出禁語,立刻轉了個方向,兔視眈眈地看着胡澈,還用粗壯有力地後腿拍擊了兩下地面。

    胡澈一臉錯愕,隨即大怒:「身為一隻暖手捂,竟然敢挑釁主人?!反了你丫的,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暖手捂屬於光長塊頭不長膽子的兔子,平時看到個外人,要不就躲在房間裏不出門,迫不得已要出門的話,也會緊貼在林淡腳邊,跟粘住了似的,絕對不會走開。不過可能它兔媽咬過胡澈,它還從胡澈手上逃脫過好多次,在山莊裏的時候,暖手捂和胡澈玩慣了,哪怕胡澈裝模作樣生氣,它也不害怕。

    這會兒就見它蹦躂起來,直接就往胡澈懷裏面撞。暖手捂一隻沒了毛都有三十斤重的兔子,這一下要是撞紮實了,絕對不好受。

    不過胡澈好歹是習武有成的人,要是被一隻剛滿歲的兔子打敗,那也太搞笑了。哪怕那是一隻三十斤重的兔子。

    胡澈顯然是逗暖手捂玩,靈活地一會兒去摸它耳朵,一會兒去捏它的肥腿,簡直極盡挑釁之能事。

    最後精疲力盡的暖手捂,是被胡澈抱着下山的。

    胡澈還一邊晃蕩着拎起來有一個小孩兒高的兔子,一邊哼着自創的小調:「今天打到一隻肥兔子,晚上燉來給媳婦吃,肉燉香鍋皮作襖……不對啊,暖手捂你每天吃這麼多,最近怎麼好像都不長個兒了?這張皮子哪裏夠做一件襖子啊?」

    暖手捂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跟只死兔子一樣被胡澈抱着,跟着他的動作,晃蕩過來又晃蕩過去。

    路過的人看着都面露驚悚。平時看着跟在大郎身邊的兔子就已經覺得夠大隻了,但是現在抱起來,沒想到竟然那麼大隻!

    林淡也不理會眾人吃驚的眼神,徑自和胡澈一起回屋洗漱休息,臨睡前問道:「澈哥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

    胡澈原本都快睡着了。別看他還有精力和暖手捂玩耍,實際上在山上的日子十分忙碌。不僅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因為山寨往來交通不便,壞了點什麼缺了點什麼,都得想法子自己搞定。另外應道長的教導十分嚴格,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基礎十分牢靠,每天教的東西也很快就能掌握,然而他所謂的掌握,顯然遠遠達不到應道長的標準,每天累得幾乎連百~萬\小!說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他的功課卻並沒有因此落下。因為他在習武的時候,邊上還有個應道長給他講課出題。拜這段時間的鍛煉,他現在已經大致能夠做到一心二用。

    林淡也沒什麼特殊待遇。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基礎,一邊扎馬步一邊學習,顯然比一邊打拳練劍一邊做功課要來得輕鬆一些。

    胡澈原本都已經快睡着了,聽到林淡這麼一問,立刻就一咕嚕爬起來,雙手撐在他的耳邊,問:「怎麼,嫌棄哥了?打算趕我走了?」

    「當然不是。」別說是這麼有壓迫感的姿勢,就是平時胡澈一嚴肅起來,林淡也得慫,不過現在黑燈瞎火地啥都看不見,他才覺得好一些,「山寨各種不便,澈哥總不能離京太久。再說,我差不多也該出山了。」

    「什麼出山,你當自己是不世高人嗎?」要不是林淡提起,他壓根就沒想着離開。在山上的日子,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每天總有忙不完的事情,每天……一回頭就能看到蛋蛋,總是讓他感到特別安心。

    林淡聽他這麼說,輕笑了一聲,大着膽子湊到胡澈臉上胡亂親了一口。反正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哪裏是哪裏。

    胡澈本來還有心想嘀咕幾句,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弄得愣住了。這是蛋蛋第一次主動親他!

    一直以來,在他們的關係中,林淡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似乎他只有不斷往前進逼,一直逼迫到他退無可退,他才會勉強向前半步。是的,只有半步,連一步都沒有。

    雖然林淡一直表現出對他的信任,甚至有些時候和林家人相比,林淡會更信任他;但是他心裏面很清楚,那不是他要的感情。只是把他當做是兄長一樣的存在,只是敬畏他尊敬他,對他來說是不夠的。

    他想要林淡和他一樣……渴慕對方。然而林淡從未有一次主動,直到這一次,哪怕只是一個淺之又淺,還親在他下巴上的吻。

    「澈哥?」林淡的臉頰燒紅,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出這樣大膽的動作,反正在胡澈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天生該被欺負的……沒想到其實他也能讓老大哥傻住!

    林淡在心裏面暗笑,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落在他嘴上的唇舌那麼炙熱,扯開他衣服的雙手像是帶着火苗一樣滾燙……

    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但是這一次他還是絲毫沒有掙扎地被拖下漩渦,只能不斷沉溺。

    然後第二天早上,胡澈擦了涼蓆,洗了薄毯。

    林淡坐在浴桶里沒臉見人。山上的水很好,有泉眼有溪流,水質清冽,也清澈見底。在山上沐浴沒多大講究,除了他剛開始為了除去虱子讓人非得用熱水洗之外,其餘的時候很多人都不過是用冷水沖一衝,畢竟是夏天,男人並沒有多大講究。就是女人用的洗澡的水,也不過燒到微溫。

    像在京城那種泡澡往裏面撒花瓣啥的,在山寨里根本就沒這回事。

    現在這麼清澈的水,根本就遮掩不住他一身的……狼藉。入目所見,他全身的皮膚幾乎都烙滿了各種印子。後背他看不到,但是昨天晚上他記得自己全身上下,幾乎都被胡澈給啃遍了!

    胡澈打理好床鋪,走過來把他抱起擦乾:「水都涼了,別泡那麼久。」

    「哼。」林淡輕哼一聲,扭頭不理。

    胡澈仔仔細細地把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擦乾淨,簡直各種細緻入微,讓林淡很快就感覺到不對。他掙扎了一下,沒掙開。

    自幼習武的人,完全沒把剛有了那麼一點底子的林蛋蛋放在眼裏,胡澈隨手就把林淡放到床上,像木偶娃娃一樣擺好坐姿,給他穿上了中衣,又把人一把推平在床上。

    「澈哥,你幹嘛!」林淡趕緊拉住自己衣服的下擺。他他他還沒穿褲子呢!

    胡澈任由他遮,伸手拉開他的腿,拿了一盒沁涼的藥膏往大腿內側仔細擦拭:「有點磨破皮了,擦點藥。」

    雖然聽着很正經,胡澈也表現得很正經,但是林淡還是克制不住渾身細微顫抖。大腿內側的皮膚本來就敏感,被這樣摸過來摸過去,胡澈還湊得很近,他的那裏幾乎能感到胡澈的呼吸帶起的氣流,似乎在撫摸他。

    「還沒好嗎?」


    「有些紅腫,按摩一下會更好。」

    「不、不用了吧?」

    胡澈抬起頭,似笑非笑地回答了一句:「要用的。」

    林淡敏感地察覺到,這句話別有深意!他從來不知道上藥的過程,會被受傷的過程更加難熬。倒不是胡澈給他上藥的時候,把他給弄痛了或者不舒服;而是這種樣子實在太羞恥了!

    「還沒……好嗎?」

    胡澈把藥膏罐子放到一邊,頭微微向前,猛地在林淡某個微微抬頭的地方親了一口:「嗯,現在好了。」

    林淡完全沒料到胡澈會這麼做,整個人都傻了……不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胡澈就順勢「幫」了他一把。然而羞憤欲死的林淡卻寧願他不要幫!

    「我都要走了,這一別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面,不能讓我吃一頓飽的,至少也要讓我喝口湯啊?」

    林淡聽着覺得很有道理,前提是被當做湯的對象不是他……不對,如果這個叫喝湯的話,那老大哥決不能去喝別人的!不不不,這個好像有點不對?

    腦子本來就燒糊了的林淡,很快就把自己給繞暈了。不過胡澈下山的時候,他還是去送了。就像胡澈所說的,這一別過後,他們還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見面。

    林淡心裏面也捨不得,要不是礙着旁邊還有外人,他都想抱一抱胡澈。不過最後兩人只是很鄭重地道了別。

    林淡獨自前往汶城,而胡澈則帶着一部分輜重去往京城。

    如今叛軍已經打到了京畿,在一開始的勢如破竹之後,遇上謝將軍,一場遭遇戰,直接折損過半。

    別看其實謝將軍率領的禁軍,人數比起叛軍來,要少了將近三成,但是這一戰,徹底讓叛軍明白了什麼叫做精銳!

    原二皇子咬牙,知道事不可為,乾脆留下一半人斷後,帶着另外一半人化整為零,四下逃竄。饒是謝飛面對這一招,一時間也無可奈何。他只能盡力把叛軍消滅,免得再度為禍百姓。流竄的叛軍比起有組織的叛軍,對老百姓們造成的傷害要更大。

    在謝將軍終於剿滅完這些叛軍之後,立刻分兵去追擊逃寇。沒想到卻在意料之外的近距離上,遇到了……友軍?

    殷守備捆着一長串粽子,不對,是捉拿到的叛軍,看到一隊禁軍,立刻下馬說道:「下官吳州守備殷志行,奉朝廷命令擒賊,不知……」

    吳州?吳州距離京畿可不近啊!再看看殷守備這一路兵強馬壯,士卒看着雖然比不上禁軍,但也精神極佳,顯然不是濫竽充數準備來撿漏的;雖然他們還真的幹了件撿漏的事情。

    不過,真正的大漏卻被還吊在後面的胡澈給撿到了。

    二皇子哪怕如今已經被貶為庶民,可是在叛軍的心目中,那他自然是老大,是必須被保護的,他身邊的守備力量也最為強大,只不過亂軍之中,他身邊的人功夫再強,也敵不過謝飛訓練出來的絞殺戰陣,等到他一路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出一個州的地界的時候,身邊原本的護衛高手,已經是不存一。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胡澈。

    他是見過胡澈的。在胡澈考上案首的時候,他特意把胡澈叫到跟前,一來是作為對胡家的安撫,二來也是敲打。

    胡家在屏州是名門望族,但是手伸不到京城來。說白了,胡家在他眼中,和一個鄉下土財主沒什麼兩樣。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胡高旻的才學再高,辦事能力再強,又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推一把,胡高旻憑什麼能在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當上了吏部侍郎?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胡高旻竟然還作腔作勢起來了,面對他交代的事情,竟然十次裏面要推脫上兩三次,還有兩三次是陽奉陰違的!

    區區一個吏部侍郎,難道以為就能脫離他的掌控了嗎?所以在聽到謝思興說起林淡在佩春鍛造坊定了兵器的時候,他直覺就是個給他們教訓的好機會,他也確實這麼下手做了。

    可惜,林淡命大……

    當時他見胡澈的時候,他高高在上,胡澈連頭都不敢抬。

    而如今,胡澈鮮衣怒馬,他卻因為逃難,整個人狼狽不堪。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二皇子盯着胡澈的視線有些久,他並不會注意到官道邊上一個形容狼狽的農家漢子。像這樣打扮的農人很多。

    然而就因為這多看的兩眼,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在情報方面極有天分,見微知著,對人的觀察力也在上升。這麼一看,他立刻就發現不對,也不說話,直接拔刀將二皇子身邊最後剩下的一個護衛給宰了。

    護衛本來也是高手,身手算不上頂尖,那也是一流,比起胡澈來,要高上一截。但是他這時候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神仙都要被累垮,竟然被胡澈偷襲得手,雖然沒立刻斃命,也動彈不得,被隨後撲上的蕭護院一刀給結果了。

    剩下一個二皇子,武學方面不過是三流水準,當然只能束手就擒。身為一個被當做儲君培養的皇子,武功能到這種水準,已經相當不錯。畢竟將來若是他登基的話,身為一個皇帝,一生中也未必能有一次上戰場。皇帝的價值也不在戰場上。所謂的御駕親征,象徵意義更加大於實際意義。

    事實上,如果一個國家已經連一個能夠打仗的將軍都沒有,需要勞動皇帝去指揮打仗,這個國家不說敗亡吧,至少在這段時間內,將領的數量是不足夠的。當然,那些特別愛打仗的皇帝例外。

    對於大商來說,皇帝坐鎮京師,已經算得上是慣例。所以哪怕當今皇帝和二皇子都在暗中養兵,想得也不過是手上多一點兵權,就能夠多一點話語權,在必要的時候一支暗中的勢力是如何有用,從來沒想到過哪一天會親自率軍征戰。

    二皇子手下雖然不缺能臣幹吏,但是他到底知道養兵這樣的事情是多麼敏感,做事全都避着手下不算,還不能明目張胆地去挖那些勛貴的牆角。他本來讓「水匪」發動原因也不過是練兵,河州素來官府,守軍不過是個擺設,攻下府城,撈一票就走。

    他再臨危受命,率軍收復河州,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妥妥的軍功到手。到時候他在留守河州,幫助一下受災的百姓,穩穩的就是政績。哪裏想得到局勢會變化得那麼快?在開頭順利的情況下,情勢竟然會急轉直下!

    但是二皇子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被胡澈抓住了,揮手推開前來綁縛他的人,抬起下巴,表情倨傲道:「不用這些,本王自然會跟你們走!」

    胡澈卻沒理睬,指揮着人把二皇子捆成一個粽子,嘴上還道:「商二少人在外面,恐怕對消息不太清楚。您已經被陛下貶為了庶民,自稱本王甚為不妥啊。對了,隊伍中沒有囚車也沒備下枷鎖,委屈商二少了。」

    二皇子只覺得胸口一悶,幾乎被氣得吐血。眼神跟猝了毒一樣盯着胡澈,暗中盤算着等他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磋磨這不分尊卑的傢伙,不對,光是一個胡澈哪裏夠?整個胡家他都不會放過。真以為他是庶民就能隨意折辱了嗎?就算他是庶民,他爹也是這天下的皇帝!

    他在京城經營了這麼許多年,難道還怕區區一個吏部侍郎?他還有當首輔的外公呢!

    可憐二皇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外公已經辭官,而且老頭子做事比較決,在辭官當天,就簡單收拾了點細軟,帶上家人回老家種田去了。動作之快,等到皇帝過了氣頭想起來的時候,人早就跑了個沒影。

    然而這會兒的二皇子完全沒想到,胡澈對付他的手段還遠不止於如此。一天就給他灌了兩碗米湯,三天下來二皇子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噁心人的是,胡澈還不讓人給他解開繩索,人有三急,他能憋半天,卻憋不了一天,更加憋不了數天!

    二皇子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人物,哪裏遭過這種罪。不過兩天時間,他整個人都已經生無可戀,只求速死。到了第五天,他已經眼神渙散,整個人就跟個活死人似的,連給他喝米湯都沒什麼反應。

    胡澈在山寨上的那段時間,沒少跟着余道長打下手,一般的診斷也學到了一點,這會兒替二皇子把了個脈,知道他底子好,暫時死不了,親自拿了粥碗,扣住他的下巴給他灌了進去,也不管他嗆沒嗆住。

    眼看着就要到京畿了,他終於吩咐人燒了熱水,準備了乾淨的衣物,給二皇子洗漱乾淨。二皇子此刻倒是恢復了一點精神,但是看着胡澈的眼神明顯有了畏懼。他完全不以為胡澈這麼幹,是有存了什麼好心。

    果然,胡澈看到不過是清瘦了一點憔悴了一點的二皇子,表示很滿意:「學生飽讀詩書之人,可做不出虐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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