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道又敲了好一會兒,直到敲門聲徹底沒了之後,他才停了手。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門外,他手裏的銅抜肯定是厲害的法器,那聲音人聽了都很難受,何況是那些髒東西。
可過了一會之後,外面似乎又有了動靜,我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冷氣流在靠近,自從陰骨被激發之後,我整個人對於周圍的環境變化非常的敏感,我說了句:「來了。」
哇啊哇啊!
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門外響起,那聲音悽厲,瘮人無比,別說是我,就連馮子道和邱洪正也都皺緊了眉頭,用雙手捂住耳朵。
啪啪啪!馮子道又敲起了銅抜,而邱洪正也拿起了銅鈴搖晃聲,銅抜和銅鈴的聲音與嬰兒的啼哭聲摻雜在一起,相互抵消,我們才稍稍感覺好些。
馮子道和邱洪正的嘴裏振振有詞,我聽不清楚他們在念些什麼咒語,而我身邊的哥哥突然也跟着念了起來,我才聽清楚了。
四目老翁天元神,天罡八煞掃妖氛。
吾目一視山嶽傾,吾水一倒遍乾坤。
百邪縮首群妖絕,眾穢盪淨山海清。
太上巨天天律至,魔神失所歸無門。
神兵火急如律令!
然後馮子道和邱洪正的手裏各拿一張道符,手一搖晃,啪嗒一聲,整張符紙冒火,兩人同時喊了一聲『去!』
火符往門口一丟,然後便聽到外面『啊』的一聲慘叫!
那聲音如同殺豬般一般悽厲,入耳之後,直鑽入心底,喚醒人最原始的那一分恐懼,頓時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聲音消失之後,所有人提着的心才落下,貌似那個在啼哭的髒東西被兩道符給滅了。
過了十來分鐘,聲音都沒有再起來,所有人深呼吸了一口氣。
「李人山!」門外突然有人大喊。
所有人一怔,廟祝一怔,準備答應。
我哥嚇了一跳,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罵道:「不要命啦,鬼叫名,你也敢答應,想死嗎?」
廟祝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在顫抖,我哥放了手之後,他趕緊自己用手捂住嘴巴。
「哈哈哈哈!」門外響起了一個孩童銀鈴般的笑聲,只是此情此景,原本很悅耳的笑聲,此刻卻顯得如此的陰森,駭人。
哇哦,哇哦!
「媽呀,又來了!」廟祝捂住耳朵,表情很痛苦。
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嬰兒同時在啼哭,就在三清廟的門口。
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飄蕩,被無限的放大。
「狂妄!」邱洪正罵了一句。
提起寶劍,刷了一下,中指一道口子。
口子上的鮮血流出,他拿着中指將血液抹在門上的那條紅繩之上,而後嘴裏陣陣有詞,右手拉着那條紅繩。
肉眼可見之下,那條紅繩竟然如燒紅了的銅絲一般,我們幾個人都看呆了。
邱洪正咬着牙齒喊了一句:「去死吧!」
他一放手,紅繩反彈向了大門,啪的一聲,鮮血印在了大門之上。
啊!
門外一片悽厲的叫聲,如同重病疼痛般的哀嚎。
「再來!」邱洪正連抹三下紅繩。
而後如拉弓般,將紅繩彈向大門,每彈一下,門外就會發出悽厲的喊聲,而且喊聲越來越遠,想必是那些髒東西退出去了一些,離大門遠了一點。
邱洪正才找了塊布巾,將中指給包紮上。
「這樣不行,你一個人撐不住,一會流血過多。」馮子道說:「一會如果要用此法,我來吧。」
「不用了,師伯,您年紀大了,我年輕,沒問題的。」邱洪正擠出笑容說。
「一會我來。」我舉手說。
他們二人看向了我,同時搖了搖頭說:「你身上陰氣重,你的血不起多少作用的。」
「我來。」我哥舉手。
馮子道點了點頭說:「你倒是可以,只是陽氣還欠缺一些,你爺爺過世了,師門又損失了這麼多人,如果這次能夠安然回師門,倒是可以引薦你入師門修煉。」
我哥和我嫂子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說話的那一刻,脖子上的殭屍牙一直都抖動,我趕緊閉上眼睛,發現門口有一團黑灰色的光芒,我大喊一聲:「小心。」
「什麼?」兩人還沒回過神來。
啪的一聲!
三清廟的大門被一把砸飛,馮子道和邱洪正兩人本能的往後一跳,就地一個打滾。
我們四人大駭,我哥抱着我嫂子閃到了一邊,我本來想躲開的,但是旁邊那廟祝如同木頭一樣,抱頭縮在原地,我趕緊拉着他,朝着旁邊撲了過去。
但是還是遲了,廟祝啊的一聲慘叫,我回頭一看,他的雙腳被大門給壓住了。
然後門口站着一道人影,我轉頭一看,徹底傻眼了。
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殭屍,只是與我想像中的和電視上看到的都不一樣。
他就好似一具乾屍,全身如同發霉一般,長滿了白毛,臉上也有,如同白猴子一般,只是瞪着兩隻如兔子一般的眼睛,嘴裏兩顆獠牙冒了出來,甚是猙獰恐怖。
乾枯如柴的手,手指如雞爪一般,但是那指甲漆黑鋒利,如同匕首一般,目測應該有十公分。
他掃了我們一眼,嘴裏哼哼叫,有人說殭屍是瞎子,我特麼想罵人,他真的瞪着赤紅的眼睛,一個個的打量着我們。
我突然聞到一股尿騷味,轉頭一看,廟祝尿褲子了,我艹!
我趕緊用腳踢了下大門,然後將其拉了出來,他一瘸一拐的鑽入供桌底下。
馮子道和邱洪正站了起來,我哥將嫂子往我這邊推了一下,然後拿着打喪棒戒備了起來。
他們三人朝着門口的殭屍慢慢的走了過去。
馮子道摸出了桃木劍,而邱洪正則是拿着銅錢劍,兩人的手裏還拉着那根紅繩,紅繩之上的鈴鐺叮噹叮噹的響着。
而我也握緊了陰陽剪,腿肚子有些發抖,我將我嫂子推到了後面,讓她鑽進桌子底下,和廟祝一起。
她鑽進去之後,一直拉我的衣角,意思是讓我和她一起躲着,可我能躲嗎?我即便再害怕,也不能鑽桌子底下。
我拿着陰陽剪,站在了他們三個人的身後。
馮子道和邱洪正對視了一眼,而後左右拉開那條紅繩,讓紅繩逼近殭屍,紅繩逼近殭屍的那一刻,猶如同燒紅的銅絲一樣,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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