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香蕉的指引一直往前走,我也不知道這人哪裏弄來這麼多的香蕉。
但香蕉的產量倒真的不少,一棵香蕉樹就能有好幾掛的香蕉,而一掛上面能有幾十甚至是上百根。
接下來的路有點上坡的弧度,但我發覺貌似一直是圍着整個懸崖在繞,繞了一圈之後,走了大半個小時,高度肯定已經超過了那座神像。
然後不遠處,再次出現了一座百米高的懸崖,樣式幾乎跟之前的一模一樣,我吃了一驚,丫的,不會是鬼打牆吧!
因為這座懸崖的上面依舊有密密麻麻的寄死窟,而在懸崖的右邊也有一座巨大的神像,我小跑過去,拿着手電筒一照,有點懵逼了。
這座神像跟我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又繞回來了嗎?
然後手電筒移到到邊上,卻發現不是饒回來了,而應該是一座一模一樣的神像,這神像莊嚴的蹲坐着,一手捏着拈花指,左手則是平放在膝蓋之上,掌心向上,掌心之中拖着一個瓦罐一樣的東西。
反正是石刻出來的,還有模有樣,很逼真。
我能區分出它與之前看到的那一座不是同一座的原因是,在它的邊角處,那人再次寫着:你又來晚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早上沒過來,前面晚了,這裏自然也晚了。
但是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我拿着手電筒照向了神像的腳邊位置,因為那邊也有刻字,這邊的與前面看到的那尊所刻的不一樣,這裏的是:道從不藐視,如同此刻,吾從高往下看,那並非藐視,高不是為了捨棄低而存在,僅僅是為了守護和引導而來,是讓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恆的種子,吾乃汝等的父母,引導汝等從前世走向今生,又從今生邁向來世,生生世世,永恆守護汝等,如同繁星拱衛皓月,皓月引導繁星。
我反反覆覆看了三遍,竟然看不出什麼名堂,這可能跟不愛讀書,不愛讀文言文有關,但我怎麼隱隱感覺這裏面有事。
然後那個可怕的心跳聲又來了,撲通撲通的跳着,我連連後退,拿着手電筒往地上照,卻見地上依舊還有香蕉在指引。
我咬咬牙,朝着香蕉指引的路一直往前跑,不錯,是快速的奔跑。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只怕香蕉指引的下一站,又是一尊一模一樣的神像,神像依舊有心跳聲,而那個人又說我來遲了。
所有的種種壓在我心裏,我的心無比的沉重,甚至心跳都感覺很吃力,我狂奔着,急切的想解開謎團。
果不其然,這一次的終點又是一模一樣的懸崖,還是那麼多的寄死窟,還是一模一樣的神像,只不過那個人不是說『你又來晚了』,而是留下字『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是不是意味着什麼事情要發生?
我拿着手電筒照向神像的腳邊位置,上面的刻字內容:走過了前世和今生,歡迎你到來世,一切並不玄奧,如同昨日,今日與明日,前世如昨夜繁星不可追,今生如當空皓月,請頂禮膜拜,來世如明日艷陽,可期可逐,是為追星,拜月,逐日!
「什麼?」我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卻不知道它到底想說什麼,但是上面竟然出現了追星,拜月,逐日三個名字,那麼這地方勢必於巫族有關。
啪的一聲,我甩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怎麼那麼蠢,這山為大巫山,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整個人還雲裏霧裏,到底這跟巫族有什麼關係?這三尊神像是不是巫族的神像?與月蘭她們有什麼關係?
地上已經沒有香蕉指引了,但是前面還有路。
我不管不顧,朝着前方的路直接奔了過去,前面會不會有新的神像,還是月蘭在前面等我?
我如同瘋了一樣,嘴裏呼喊着月蘭的名字,腳下有路我就狂奔了過去。
然後半個小時之後,前面依舊有一處懸崖,依舊有一座巨大的雕像,只不過此刻腳下沒有香蕉的指引。
而且在神像邊上的石頭上,那個『人』也沒再給我留字,沒有說『你來晚了』或者『你又來晚了』,也不是『完了,一切都完了』,只是空空如也,一片空白。
或許就連他本人也沒到這裏來過。
我抬頭看向神像,神像就跟前面的三座一模一樣。
我拿着手電筒上下照着,突然發現了不一樣。
前面三座神像都有一隻手平放在膝蓋之上,手心向上,手裏是是一個瓦罐或者壇瓮之類的東西,但是這一尊的手裏卻沒有壇瓮,而是跪着一個人。
而這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是那麼的眼熟,小碎花上衣和褲子,她背對着我,頭低低的垂了下去,雙腿跪着,身軀沒有倒下。
「小敏,小敏……」我快步的走了過去。
但是在神像之前,我停住了腳步,心裏砰砰直跳。
這神像怎麼沒有心跳聲?
我甚至連小敏的心跳聲也沒有聽到,甚至我感覺不到小敏身上的溫度。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聲的叫喚道:「小敏,你在那裏幹嘛?我是吳凡哥哥,我和你爹來找你了,快起來,吳凡哥哥帶你回去。」
我大着膽子,甚至做好了防備,我爬到了神像的上面,到了神像的膝蓋邊上,然後靠近了小敏,我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小敏的肩膀。
撲通一聲,小敏整個人撲倒了下去。
「小敏,小敏……」
我趕緊蹲下,一把將其抱了起來。
但是……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甚至…沒有體溫,身上冰冷無比,而且非常的僵硬。
直覺告訴我,小敏死了!
我是一名撿骨匠,對於屍體甚是熟悉,小敏死了,真的死了。
「小敏……」我眼淚落了下來,再也止不住了,如決堤一般。
幾天前還在給我朗誦唐詩宋詞,還去買豬血給我吃,而我昏迷的這一個月,都是她在照顧着我,我還想着等我好了,給他們父女倆一些錢,讓他們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可現在……小敏她死了,一條年輕的生命,正值豆蔻年華般的年紀,她就這麼走了。
「啊!」我抱着小敏的屍體,揚天長嘯。
而整個懸崖,所有的寄死窟都在回想着我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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