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曾經在腦子裏預想的各種香艷畫面,各種漣漪的姿勢,在這一刻竟然完全沒有。
我與月蘭四目相對,款款柔情,從眼神的交流,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又更近了一步,彼此融入了對方的生命和身體。
我們緊緊的抱着她,就這樣抱着……
一夜無眠,十六歲的男孩一夜之間長大。
清晨之時,我睜開眼醒來,卻發現身邊的月蘭已經不在。
我趕緊爬了起來,心裏瞬間慌了,我低聲呼喚:「媳婦,媳婦!」
「幹嘛……」從陽台的位置傳來了月蘭的聲音。
「你在幹嘛?」我邊問邊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卻見她在用剪刀撿着一塊布,布上還有一抹嫣紅。
我恍然大悟,轉頭看向床單,只見床單正中間被剪掉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口子,應該就是月蘭手中的這一塊。
我也能明白,她留下這塊布的含義,這是她的落紅。
我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右肩頭,臉頰與她的臉頰緊緊的貼在一起,我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打上了記號,同時也給自己打上了標籤和記號。
有婦之夫,月蘭之夫!
「趕緊去穿好衣服,別着涼了,要是不睡了,就起吧,我們還得去找清單上的東西!」月蘭小聲的說。
「好。」
然後就刷牙洗臉,感覺跟之前都不大一樣了,雖然只過了一天,卻感覺完全不一樣,一種責任感,一個身份就牢牢的套上身了,雖然說不出來是什麼,卻真真切切能夠感覺得到。
出門之後,嫂子已經做好了早餐,招呼道:「小凡,蘭蘭,快過來吃,蘭蘭,你喝點粥應該沒事吧。」
「不了,我還是不吃了。」我們手拉手走了過去。
嫂子突然定睛看着月蘭,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後甚至在她身邊轉了一圈,打趣道:「今天有點不一樣哦。」
「什麼嘛!」月蘭羞紅了臉,和嫂子打鬧在一起。
我只能陪着笑,但是不得不佩服我嫂子的眼力和八卦力,然後當沒事的人一樣,走到了桌子邊上。
「爺爺早,大哥早。」我問道。
「嗯,早,吃飯,這是你嫂子給你開的小灶,鴿子血。」大哥指着我面前的碗說。
「不是吧,這麼破費,還鴿子血,那不得補到流鼻血。」我驚訝的說。
然後我哥隨口就說道:「你們運動量大,需要補補。」
一句話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石化了。
我和月蘭的臉全紅了,然後嫂子白了我哥一眼,我哥趕緊解釋說:「你們經常在外面跑,很辛苦,得補補。」
我腦門都見汗了,這謊圓的,丫的,昨晚動靜有那麼大嗎?搞得大家都知道了,我低頭吃鴿子血,不敢看他們的眼睛。
月蘭紅着臉走了過來,就坐我邊上,然後她不用吃飯,但手卻伸到了桌子底下,摸到了我的大腿,而後用力一擰,我疼得臉都紅了,一口鴿子血差點噴了出來。
「怎麼啦?味道不好嗎?」嫂子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強忍着吞了下去,邊咳嗽邊說:「沒有,沒有,太好吃了。」
然後用餘光瞥了一眼月蘭,她嘴角微微上揚,但就是死活不撒手。
吃完飯之後,偷偷撩起褲管一看,淤青了一大塊,後面的月蘭瞥了一眼淤青,罵了一句:「活該。」
我只能陪着笑,可能是昨晚太專注,太投入,太忘我了。
然後就出門了,因為我們把情況跟遲海說了下,『仵作的眼』和『二皮匠的針線』這兩樣是需要他去協調的,不然我們貿貿然前去,人家估計不配合。
他給我們聯繫了本地的一位資深法醫,還有一位資深的遺體美容師,據說都有三十年的工作經驗,應該可以幫到我們。
首先給的是那名法醫的家,這法醫已經退休了,現在住在單位分的小區的,在這裏住的都是之前在政法系統工作的員工及家屬。
這名法醫叫韓破軍,我們站在他家門口,我伸手敲響了他家的門。
咚咚咚。
「誰呀?」屋裏傳來一老頭的聲音,雖然有些蒼老,卻挺洪亮。
咯吱一聲,裏面的木門開了,隔着防盜門,一位精神抖擻,滿頭白髮的老頭,戴上老花鏡,瞧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找誰?」
「您是韓破軍法醫吧?」我擠出笑容,開口問。
「對,你們是?」
「組織上應該有通知您了,說今天有人會來跟您請教一些問題的。」我說。
「怎麼是你們,這麼年輕?」老頭詫異的看着我們,隨口說:「進來吧。」
然後他就拉開了防盜門,我們便進入,屋裏的擺設很簡單,標準的三室一廳,牆上掛着偉人的頭像,下面有張供桌,供桌上一張黑白遺照,應該是他老伴的。
進門的一間應該是書房,因為有好幾排的書櫃,書柜上擺放着整整齊齊的書,然後正中間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放着報紙,估計剛才老頭正在看報紙。
「來,這邊來,請坐。」韓破軍把我們往書房裏領。
他在桌子後的辦公椅坐下,我們則是隔着桌子,在他的對面坐下。
坐下來之後,韓破軍則是定睛看着我們,然後沉默了一會說:「早上局裏有給我電話,說是有相關單位的同行要來探討交流,你們兩位也是干法醫的嗎?」
我微微笑,這應該是上面的託辭,為我們保密而已,我說:「也不是,我們兩個都是軍人,特種兵,我是一名撿骨匠,碰到了一些問題,所以來向您請教。」
「哦。」他這才打起了精神,上下打量着我,問道:「撿骨匠,這麼年輕?從藝幾年啦?」
「一年多。」我微微笑說:「只是學了一些皮毛,最近碰到個案子比較棘手。」
「什麼案子?」韓破軍問道。
「不好意思,原則問題,要保密的。」
「理解理解。」好破軍點了點頭說:「你直接說你的問題吧,希望我這三十多年的從業經驗,能夠幫助到你。」
「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看着他說:「法醫在古代應該叫仵作,我想請問一下,仵作之眼是什麼意思?」
「仵作之眼?」韓破軍張張嘴,而後露出笑容說:「如果從字面上的意思,當然是仵作的眼睛,但這無非就是形容眼睛的毒辣,任何屍體在仵作的眼裏一過目,就知道個大概,屍體的致命傷在傷,大致是怎麼死了,死多久了,自殺還是他殺等等。」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75s 3.93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