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着拐杖就出門了,雖然是一隻腳能動,但是腳下運氣,整個身軀的穴位打開,大風歌運用起來,整個人依舊身輕如燕。
雖然飛不起來,但是一隻腳一步能蹬出好幾米,落地之時,兩支拐杖先落的地,這樣我就有三條腿,沒什麼大礙的。
而且上山的路就只有一條,我也不怕找不到他們。
只是上山之時,路邊還有幾戶人家,見我腿上手上還綁着繃帶,這些人家都詫異的看着我。
經過這些人家之時,我可就沒那麼誇張的展開大風歌的步法,而是老老實實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進入了山區之後,邊上便慢慢多出了松樹,個頭也是由矮到高,從有人煙到後面的無人跡,顯得有些荒涼。
然後後面出現了岔道,丫的,我也懵逼了,畢竟他們先走了好幾個小時,我低估他們的速度了。
我嗅了嗅鼻子,微微一樂,這全身都摔碎了,鼻子還是挺靈敏的,風中都淡淡的汗味。
我循着汗味繼續往前走,然後走了大半個小時,竟然有一條峽谷,兩邊都是懸崖峭壁。
我抬頭望着峭壁,一步步往前走之時,發現峭壁上有密密麻麻的門,不錯就是四四方方的門,被挖出來的一個個洞穴,這應該就是小敏口中的寄死窟了。
但這地方挺新的,看樣子是時間離現在最近的一批寄死窟,裏面應該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這些人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朝前走了。
我也繼續往前走,在峽谷的中間,有幾具的屍骨橫在中間,屍骨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衣服的破洞裏也露出了裏面的骨頭,這衣服是以前的那種軍大衣,顯然就是最近幾十年的人。
我雙手合十,對着他們拜了拜,然後從他們的身邊饒過去。
繞過去之時,我一直在想,這些人的屍骨怎麼會在峽谷的路上?莫非是他們被送來這裏,不願意等死,而是選擇了直接從他們的寄死窟直接跳下來摔死嗎?
想想心裏都覺得很難受,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當時的心裏是不是特別的難受,心死如燈滅的那種?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臨老的時候卻被送到了這裏等死,一回想起小的時候那麼心疼自己的孩子,什麼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孩子,可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那心酸真讓人受不了。
我的眼裏已經有了淚光,要是這樣讓我對我的爺爺,哥哥嫂子,我寧願割肉餵養他們,我也不會送他們來寄死窟,我真想像不到,那麼送老人來這裏的後輩,他們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然後穿過這個有近百米長的灰暗峽谷,峽谷兩旁的峭壁上估摸着有幾百個的寄死窟。
我是沒上去看,而且陰骨斷了,目前也感應不了,但是我能想像到裏面的場面,每間寄死窟里有一具屍骨,或躺着,或坐着,或靠着牆壁,或靠着門口,望着來時的路,希望自己的孩子回心轉意,來接自己回去,然而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沒有等來他們。
出了峽谷,我轉身看去,雖然感應不到,但是能感覺到整個峽谷里的怨氣特別的大,應該是這些寄死窟里的老人所散發出來的,而且峽谷狹窄不透氣,所以怨氣和陰氣揮散不去,這樣的地方容易出現不乾淨的東西。
我朝着前方沒走多久,就發現了羅木匠一行人,他們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喝水休息,我也感覺有點渴了,但是我現在不敢跟他們見面,萬一他們要把我送回去了。
我閃到了一邊的一處松樹下,讓松樹的樹幹擋住了我,我有點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聽着他們說話。
「木匠,你撿回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有人問。
「醒了啊,恢復得不錯。」羅木匠微微笑,喝了口水。
「那這小子還是命大,受這麼重的傷都不死,全村人也就你敢收留這樣的人,幸好是醒了,要不然你得搭進去好多錢和時間。」
「佛教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救人又不是奔着錢去的。」木匠樂呵呵的說。
「你就是心善,我就納悶了小敏她娘怎麼就那麼不長眼,都跟你生了小敏了,還跑回去呢,你這麼好的男人,哎。」有人嘆了一口氣。
羅木匠擠出苦笑,搖了搖頭說:「人各有志,她要走,我也不能強留人家,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畢竟家裏確實是太窮了,而且來了快五年時間了,語言還是溝通不了,咱們這裏的話還是學不會兩句。」
「哎,你這人就是太心軟了,看來越南新娘是真不能買了,我們村來了那麼多,跑了一大半,簡直亂七八糟的。」那人看了看羅木匠說:「那小敏她娘都走了那麼多年了,你怎麼不再找一個?」
「不了,我現在就好好的照顧小敏,多賺點錢,給她好一點的生活,看着她嫁人生子。」羅木匠露出會心的笑容。
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有個年紀大點的,約摸五十多歲的老漢指着剛才的峽谷說:「看見沒,現在我們是趕上好時候了,要不是擱以前,我們再怎麼心疼孩子,再怎麼對孩子好,最終還是會被送到這裏來等死,我就納悶了,人心都是肉長了,為什麼以前的人會這麼狠心。」
羅木匠轉頭看向峽谷,擠出笑容說:「如果老的時候,小敏要送我來這裏,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好啦,不說這些了,走啦,要不然天黑都趕不到土匪寨了。」有人站了起來。
「走。」其他人全部站起來,拍拍屁股,然後沿着路一直往下走。
我趕緊站起來跟上,怪不得我沒見過小敏她娘,敢情又是一個越南新娘,最後生下小敏之後就跑了。
我娶的也是越南新娘,難道月蘭也狠心跑了嗎?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把我扔下來,難道跟這木匠家有什麼關係嗎?
我正準備往前走之時,突然後背的汗毛豎了起來,我猛然回頭,卻不見四周有任何的異常,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那就是被莆仙門的掌門鎖定之時的那種感覺。
我現在感應不了,但是那種感覺真真切切。
我咕嚕咽了一口口水,丫的,我被盯上了。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3.9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