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盒子,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低頭說了一句:「這誰送的啊?怎麼就放在門口?」
「什麼東西?」我哥快步走到門口,低頭一看,說:「奇怪,剛才我去借鏡子的時候,都還沒有!」
左看右看之後,他彎腰一提,將一個果籃提了進來,放在桌子上,果然里都是水果,有好幾樣我都很喜歡吃。
但在水果中間,露出了紅布的一角,我哥趕緊解開包裝袋,將上面的水果一個個拿下來,拿出中間的東西。
那是一塊紅布包着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我哥與林老對視了一眼,才緩緩的翻開了紅布。
攤開紅布之後,裏面是一個小盒子,盒子很精緻,上面還有個蝴蝶扣,我哥慢慢的打開了盒子,一股參味撲鼻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人參?誰送的,怎麼不留名?」我哥差異的說。
「不是人參!」林老突然瞪大眼睛,我們三人同時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林老,他說:「把盒子給我看看。」
我哥趕緊將盒子遞了過去,林老雙手顫抖的拿着盒子說:「果然沒錯,是屍參,而且是品階很高的屍參,屍參上面的參味蓋過了屍腐臭的味道,但是你們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出來的。」
我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盒子裏的東西,那形狀跟人參差不多,只是比較細長,而且顏色有點發黑。
「怎麼會有人送這個東西?」我哥咬着牙齒罵道:「是不是發現我弟弟還活着,所以想繼續下手。」
林老搖了搖頭說:「這東西比人參稀少,而且更加的珍貴,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沒多大的用處,三國時的華佗就用這個來弄麻醉湯,因為這個東西有強烈的毒性,麻醉毒,誤食過量,整個人會全身失去知覺而死,但是對小凡這樣的病,卻是對症下藥,這屍參能夠補回小凡失去的那些壽元。」
「什麼?」我哥和我嫂子吃了一驚,都站了起來。
「借壽蛋是生靈借活人命,屍參則是活人借死人壽。」林老說:「這個送屍參的人肯定是知道小凡被借壽蛋借掉壽命,所以才特地送來屍參,但是一根肯定不夠的,你們還得去尋找更多更高品階的屍參。」
「到底是誰?」我哥突然說:「知道這事的人除了我們四個就沒有別人了!」
「不,還有一個人。」林老咬了咬牙說:「那個下借壽蛋之人。」
「這不對啊,他既然要害,又怎麼可能在事後送屍參來救命呢?」我哥反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哎!」林老深深的嘆了一塊氣說:「他嫂子,你回去把這個東西切成十等份,每天給小凡吃一份,可以熬湯,可以干吃。」
「知道了,謝謝林伯。」我嫂子打開罐子,打了一碗雞湯遞給我哥,讓我哥餵我,然後又自己打了一碗去餵林老,她說:「其他的先不要多想,先把你們兩個的身體養好起來再說。」
林老說得對,除了我們四個,也只有那個下借壽蛋的人才知道這事,所以這屍參應該就是那個越南新娘送的。
可她是不是神經病,還是變態狂,非得這麼折磨人嗎?先是給毒藥,把你折磨得半死,然後再給你送解藥?
七天之後,我們回到了農場,林老也搬到了農場,因為他身子特別虛弱,都下不了床,所以就跟我們住一塊,我哥哥和嫂子也能照顧他。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得挺好的,因為每日都要吃一份屍參,煮完的屍參只要參味,沒有腐臭味,就是有點苦,但是效果很好的,我之前喪失的那些精氣神都在慢慢的恢復。
我問林老這屍參是什麼東西,他說是長在棺材裏的東西,說有一些人在死亡之後,屍體上有可能會長出屍參,可能是生前的時候吃的參多了,遺留在體內的種子,在人死後,以屍體為養分,之後長成。
屍參出現的概率也非常的少,可能幾萬個墳里也不會出現一個,而且品質也參差不齊,像我現在吃的這個,品質算是上乘的,判斷其品質,主要是按品相和氣味,如果參味蓋過了腐臭味,那就是上品,反之則是下品。
林老說他撿了一輩子的骨頭,見過長屍參的棺材也就那麼幾次,而且品相都不是很好,也只能當普通藥材賣給藥材商。
二狗他們聽到我住院之後,都有來看我,只是感覺我們生疏了很多,因為很多事情沒辦法去跟他們講,即便講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懂,所以還不如不講。
吳小月則是比較細心,周末的時候足足陪了我一個周末,我哥和我嫂子對吳小月的印象都很好,其一是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吳小月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品學兼優,跟我又玩得好,我嫂子還打趣說,長大了讓我娶她,雖然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年紀小,嘴裏怎麼敢答應,其二是我和吳小月之間的關係,估計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可能連村長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點破而已。
吳小月問我,之前答應說過幾天告訴她事情,現在總可以說了吧,我笑着搖搖頭說都過去了,這次出去不小心就生病了,但已經安然度過,沒問題了。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但瞬間被那六隻小雞仔給吸引了,因為這六隻小雞仔身上有黃黑相間的條紋,但是頭上卻又一戳的白毛。
關鍵是這些小雞仔特別的粘人,按照林老的說法,是我孵化了它們,它們熟悉我身上的氣味,把我當媽媽了。
所以我臥病在床之時,這些小雞仔也都鑽進我被窩裏,然後全部趴在我的肚子上。
看着它們那萌樣,心都快化了,感覺借壽給它們,值了。
再說,它們本來就是我們上吳村的一員,只不過因為我而遭受了毒害,以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我心裏明白,我對它們是有責任的。
吳小月問我,這些小雞能不能送她兩隻,我搖了搖頭說:「這些不是普通的小雞,是我孵化的,我把它們當孩子了,如果你喜歡它們,那你也把它們當自己的孩子,我給它們當爸爸,你給它們當媽媽。」
然後換來吳小月的一個白眼,還罵我臭不要臉,不過她真心很疼愛這些小雞仔。
我按照編號,給它們取名,從老大到老六,它們似乎也能聽明白我的話,每當我喊它們名字的時候,它們都會明白我是在叫誰。
心裏有些難過,畢竟這些都是新生嬰兒的靈魂入了小雞的身體,說到底,它們也都是孩子,它們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只不過還太小。
所以林老讓我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去養,說它們很可憐的。
周日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來農場找我哥,可我哥和我嫂子出去了,家裏就我和林老,還有吳小月。
來人正是副領隊,身後還帶着一幫人,副領隊說明了來意,那就是他要回去了,不過事情得交接一下,因為之前我哥幫過他們,對於情況也了解不少,所以要把我哥介紹給他們,或許在後續的工作中也還能繼續幫助他們。
我就讓吳小月去喊我哥了,他們說是去下關村的漁場買魚,距離農場不是很遠。
從副領隊的介紹當中,就是目前那個坑自從我哥佈置了法壇之後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問題,可今早卻出現了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村子,久久散不去,所以才特地來請我哥去看看。
我哥回來之後,表示不想再管這件事了,但在一幫人,特別是村長的相勸之下,答應跟他們上山去看看。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所以我要求一起上去,因為林老還在家裏臥床,我嫂子便留下來照顧他。
回到上吳村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太陽也正旺。
我哥說下午兩點到四點之間,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刻,如果要探查風水眼,就得在此時。
那些人挺配合的,問我哥要怎麼辦?
我哥讓他們去找來兩條軍犬,是黑狗,然後探查一番之後,發現沒有其他的狀況,我哥就下坑去了。
我哥下去之後,我就在坑邊上看着。
他穿着一雙膠靴,然後底下的水都快漫過膠靴了,而且那些水是血紅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倒下去的硃砂色,還是說有東西流血,染紅了整個坑底。
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也下坑了,牽着那兩條黑狗,黑狗一下坑裏就對着那三個岔道狂叫不止,而那三個岔道依舊有血紅色的血水飄下來。
「哥,我也要下去。」我對着坑底喊。
「小孩子就不要下來添亂了。」其中一個負責的阿兵哥說了一句。
「我能感應到大股陰氣的存在。」我的意思是我有陰骨,對它們會有幫助,我哥知道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之後,猶豫了一會。
「讓他下來吧,他能幫的上忙。」我哥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負責人說。
負責人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讓我下去了。
一進坑裏,感覺很冷,而且那血腥味比在上面濃十倍,我都差點吐了,還好忍住了,不然還沒進去就先丟人。
「哥,你有沒有聞出,這血腥味中有一股濃濃的魚腥味?」我確定了之後,轉頭看向我哥。
我哥和其他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我哥說:「可能是魚血。」
正說話的同時,突然從其中的一個岔道飄下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猛吃一驚,那是那天的那種怪魚,我哥大喝一聲:「對着那東西開火。」
砰砰砰!負責人對着那團東西就是一陣槍子,那東西好像不動,卻真的有血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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