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裏面那個和楊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藍光外面的依蘭察布,同時瞪大了眼睛,露出詫異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呀?穆姑娘。你和我相處了這許多時日,你怎麼說我在偽裝,我需要偽裝嘛?」依蘭察布首先說了出來,雖然他通常都猜不出這姑娘在想什麼,但說他是另一個人,或者是什麼東西,這也太扯了。最大的不信任,莫過於猜疑,她猜疑點別的還好,吃個小醋啦,猜疑他有外遇啦,都比猜疑他不是本人要好嘛。
相處了這麼久,這姑娘連他是不是本人都認不出,太不走心了,啥也不說了,傷自尊了。
依蘭察布真想在地上找條縫把自己給埋了,他這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哈扎勁國這一代最優秀的小王子,從來沒被女人這麼不上心過。
「你怎麼證明你是你?」情操姑娘冷得要結霜,她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冰冷的表情和語氣。
「我……沒法證明。」這怎麼證明啊,身上隱秘之處的胎記之類的東西,情操姑娘還沒看過呢,本來計劃好的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可是躲進了這個黑色石頭的通道之中,風魔守着洞口,其他地方又找不到出口,他們被困在這裏,不然他現在已經拜過天地抱着美嬌娘了,在洞房裏想怎麼證明都可以啊,現在互相都沒有深入了解過,要證明起來還真是有點困難。
「你沒法證明,就不要說話。」情操姑娘沒再看他,嘴上說得硬氣,腳步卻在不着痕跡向後退去,看那樣子竟是想要趁他們不注意,發足狂奔逃走。
依蘭察布看她那個樣子,感覺很受傷,穆姑娘怎麼會突然那麼怕自己了,像看到了怪物一樣想要逃離,他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這幾日沒有一刻分開過,需要證明嘛?」
「沒分開過嗎?你出去巡視,你去上廁所,有時候你還一個人對着牆站着,嘴裏念念有詞,」情操姑娘說得振振有詞。
依蘭察布快委屈死了,「我去巡視也是在你視線範圍內啊,根本就沒有出那條主通道,我對着牆壁那是在研究怎麼能鑿洞出去,至於上廁所沒帶你去,也是跑着去跑着回,就怕你離開我時間久一點會害怕,我不可能帶着你去上廁所呀,就算我不在意我們沒圓房就讓你看光光,但是我怕臭到你。」
「喂!你們有完沒完!依蘭察布,你敢在我面前調戲我媳婦,你信不信我出去劈了你!我那是御賜的聯姻,你別想插進來,靠邊呆着去。」藍光里罩着的人不幹了,雖然已經很萎靡不振有氣無力嗓音沙啞,也不知是渴的餓的還是怎麼樣,但還是嚷嚷了起來,捍衛起男性的尊嚴。
「什麼你媳婦,你沒過門的媳婦是昭遙公主,已經被你們的皇帝老頭嫁給我們大汗了,情操姑娘姓穆,和你們劍南春姓良的皇家沒任何關係,只是在朝堂上扮過昭遙公主,那也是為了騙我的,也是為我扮的,好嗎,情操姑娘就這個問題已經和你說過了,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會對你不客氣。」依蘭察布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就差在腦門寫上一句話「誓死絕不退讓半分」。
藍光里的人也不示弱:「我不在乎真假,若是真的,她本該嫁給我,若是假的,既然真的昭遙送來合婚了,那麼假的更應該嫁給我,真的已經給你們了,不能假的也要霸佔不留給我吧,這個公主不論真假我要定了,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吧,儘管放馬過來,我楊毅還從沒怕過誰。」
依蘭察布火了:「你找死!「抬手就是一拳,本該穩穩揍向對方的下巴,這一拳頗具力道,若真打中,就算不打掉他幾顆牙,也能震他個七葷八素。
哪想到,拳頭打過去,卻被藍光彈了回來,反震得依蘭察布身子向後一退,「啊,好痛!妖孽,你用了什麼妖法,」依蘭察布剛想繼續往下開罵,忽然想到剛進來時,裏面那個不知是不是楊毅的傢伙曾說,他是被困在這裏的,那麼就是說,這一層藍色無形硬似牆壁的妖法不是他佈下的,但也說不定。
還有個可能,裏面真是個會幻形的妖怪,它在這裏見到過楊毅,就化做楊毅的樣子引人上鈎,他自己布下這個妖法,博取別人同情和信任,然後藉此混入他們的隊伍。
依蘭察布這些想法一閃而過,嘿嘿笑了起來:「我對你的不客氣就是,不放你出來,哈哈哈。有種你自己出來啊,和我單練,我數十個數,你要是不出來就算你沒種。」
楊毅急了:「我不同意,你這樣不公平,你明明知道我被困在裏面出不去,要是等我出去了,一個單挑你十個,你敢不敢把我放出去吧。」
「你不用激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妖孽。幻出人形了不起嘛,我還會易容呢,我根本沒興趣把你放出來,把你放出來對我又沒好處。穆姑娘,我們走。」依蘭察布說完,轉身就想去拉情操姑娘一起離開。
卻被情操姑娘一閃身躲開了,不但躲開了,還一臉厭惡的表情。
依蘭察布小心肝被傷到碎了一地,「穆姑娘,你怎麼了,你在懷疑我是誰?我真的就是我自己,依蘭察布,如假包換。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之前你還叫我小察察來着,不要這麼冷淡對我。」
「嘔——,小察察,依蘭察布,你還可以再噁心一點不?」藍光里的人看到情操躲開依蘭察布很是開心,來了精神,挖苦起來。
他又對情操道:「昭遙公主,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對你的愛慕都不會減去半分,請你想辦法把我放出去,我會給你我能給的全部,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依蘭察布在那層藍色上重拍了一下,氣憤道:「你幹嘛搶我的台詞?你那些話應該是我來說,穆姑娘,我會給你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我的命!」
忽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最有問題的不是他和楊毅,而是對面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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