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回頭看看面色很鎮定的小太子,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隻正在強加掩飾仍在微微發抖的手,心說,這傢伙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肯定又會像在沙漠空間裏那樣,撲進自己的懷裏來了,真是的,兩半魂魄在這一點上真是一模一樣的。
情操就算再想吐糟,現在也不能,只好,抓起那隻肉身小太子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塞進他自己的另一隻手裏,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共振還是什麼,小太子的兩隻手疊在一起抖得更厲害了。
肉身小太子臉上卻在強裝鎮定,想要開口說話,情操知道這時候肯定不能讓他說話,不然說出的聲音肯定像秋風抖落葉似的,那樣一開始從氣勢上他們這邊就會遜了一籌。
情操馬上呲牙對着周圍一笑:「誤會誤會,我們是好人!」
「你們是什麼人?」情操聽到一個聲音,只是沒看到是誰說出來的,一圈人圍着她,哪知道是誰說的,她只好對着她原本對着的方向,打了哈哈,眼睛轉了轉說道:「我們我們其實是廚子。」
「什麼是廚子?」那聲音又道。
情操這回注意到,那聲音是在她側面的人說的,她轉了個身,對着那邊道:「廚子就是專門給人做飯的啊,你們這裏沒有廚子嗎?」
那聲音繼續問:「什麼是飯?」
「臥槽!這是遇到了一群傻子麼?」情操今天真是再無力吐糟了,傻傻看着那一圈像是護衛的人,他們衣服倒是穿得和劍南春國的差不多,只是材質很是光亮,有點不太像是黃炎星的產物。
那些人看情操怪怪地看着他們不做聲,互相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又對情操道:「說!到底什麼是飯?」
情操對着他們那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語氣,和直伸到她面前的槍尖,為了不馬上英勇就義,立馬很沒骨氣地招了:「飯就是吃了不餓的東西。」
「什麼又是餓?」那聲音又問了。
情操差點炸毛,這種一個扯一個車輪子問題到底有完沒完啊?她還有很多正事要做的,哪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裏給他們解釋這麼弱智的問題!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事情,這裏的人說話的時候不張口也沒有表情,和他們說了半天話,都沒搞清楚是哪一個在說話。
那些人看情操又不說話了,又互相「嘰嘰咕咕」交流了一番,他們雖然聲音但可以聽得很清楚,情操很分明地聽到一句:「他們既然有特長,我們可以將他們獻給烏斯莫。」
這回輪到情操問了:「什麼是烏莫斯?」
一個槍尖毫不客氣地戳到她的面前,還伴隨着一聲厲喝:「烏莫斯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隨便叫的嘛?」
情操這才聽出來了,哦,趕情這是人名啊?是人就好,別是獻給怪獸當祭品吃了就成。
情操和小太子不用一會兒,已被送去了一個更大的神殿,當他們看到神殿寶座上坐着的那個,不知是什麼的什麼,真是吃驚得無言以對。小太子對着情操耳語,很直接道:「天哪,那上面坐了一個什麼?是一條蛆嗎?」
情操連忙緊張地向周圍看了一下,幸好那些人沒反應,不過看他們的眼神,他們顯然已經聽到了,估計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蛆是什麼,在這神殿上當着上面那條蛆的面,又不好開口問。
這時上面坐着的那個白白胖胖的東西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的,它長了嘴巴,雖然很但是可以開口,它是動着嘴巴說話的,不像那些護衛,只出聲不動口。
情操無力道:「我們是廚子。」
那條肥蛆面對小太子:「你來回答。」
肉身小太子此時已經真正地鎮定多了,情操之前已經回答過一遍這樣的問題,他回答起來自然不費勁:「我們是廚子。」
「什麼是廚子?」馬勒戈壁,為什麼全問一樣的問題!
肉身小太子沉默了幾息,才回答:「專門給人做飯的。」
「什麼是飯?」果然不出所料啊!
「吃了可以不餓的東西。」小太子像背答案似的,等着它問「什麼是餓?」
可是,這回他想錯了,那條蛆根本沒有這麼問,搞得他想好的答案都沒來得及說。
那條蛆沒問什麼是餓,而是從王座上一下子跳了下來,很激動地蹦躂到他們面前:「你們說的是真的嗎?你們居然有這樣的超能力!」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一起對着它直翻白眼,心說:「會做飯就是有超能力?這還是頭一回聽說!還是哪兒跟哪兒啊,這是從何說起啊?」
那條蛆止住了向前的蹦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異口同聲:「表示友好。」
情操回頭對着肉身小太子瞪了瞪眼睛,那意思,「你怎麼又和我說一樣的。」
小太子大眼睛都樂成月牙了,挑了挑眉毛,潛台詞:「咱倆那是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心有靈犀唄。」
那條蛆點了點它肥到快要爆的大腦袋,也試着翻了一下它那幾乎沒有的眼睛,對着情操和小太子道:「是不是這樣?夠不夠友好?」
「嗯嗯,夠了夠了。」情操和肉身小太子憋着差點噴發而出的爆笑,臉都快扭曲了。
大肥蛆對這種極力克制扭曲矛盾的表情很驚奇,又學着他們,將它大肥腦袋上的肉扭了扭,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太難了,算了,做不來。說說你們吧,是怎樣做飯的?」
「哦,這個嘛,需要食材和火。」
「火?」那條肥蛆瑟縮了一下,「你們怎麼會需要那麼可怕的東西!」
「用來烤食物吃啊!」小太子終於也有了可以將別人當白痴看的機會。
那條蛆比之前更激動了,「你是說你們可以駕馭火?」
「駕馭?嗯,可以算是吧。」肉身小太子含糊答道,然後掰着指頭數,「要駕馭火很困難的,要滿足很多條件,要有木柴,可以生火,還不能爆燃,最困難的是,要掌握好火候,火小了不熟,火大了可就糊了」
情操在背後拉了他一下,小聲道:「你慢點吹,我剛想起來,這地方很可能也點不燃火,牛皮吹大了,等一下連火都生不起來,收不了場。」這裏和那黑暗虛無中一樣,充斥着一種粘稠的東西。雖然看上去像空氣一樣是透明的,但動起來卻是會感覺到阻力。
小太子趕緊話鋒一轉:「當然了,最大的技術難度是生火,生火是具有隨機性的,不是每一次都能點燃,有時候幾率非常低,可能點一萬次都點不燃一次,所以每一次美食都來之不易,我們應該懷着虔誠的心情去品嘗,嘿嘿。」
情操在肉身小太子的身後深深地擦了一把汗,還好這個小子會吹,即興發揮把場子搬回來了。
那條大肥蛆急不可耐道:「那你快點做那種叫做飯的東西吧,現在就做。」
「啊?」肉身小太子攤了攤手:「這裏什麼都沒有,叫我怎麼做?」
大肥蛆點了點它的大胖腦袋:「對了,你說過需要食材和火,火我知道了,非常難得到,食材呢?他們可不可以算作食材?」大肥蛆用它的大肥腦袋示意了一圈下面的護衛們。護衛們都惶恐地向後縮了一下,一副很怕被做成食材的樣子。
肉身小太子搓着下巴,暗地壞笑了一下:「你若硬是想作,也是可以的。」
「好!」大白蛆回答的那是相當乾脆,這時,它的頭頂白芒一閃,帶着過電的「刺啦」聲,一道白光射出,擊中其中一名護衛,那名護衛應聲而倒,從他的耳朵中鑽出一隻小小的白蟻。
情操看了看那隻小白蟻,又看了看王座上那條大白蛆,心中疑惑道:「那條蛆居然是白蟻王?難怪和普通的蛆看上去有點不一樣。不過和蛆長得還真有點像啊。難怪喜歡和太子那個井哥熱乎,白蟻王肯定是母的嘛,當然看着太子這個公的感覺顏值更高更親切了。」
那隻小白蟻振了一下翅膀飛走了,大肥蛆看着地上倒着的屍體,想了半天才道:「對哦,還沒有火,應該先點火,再殺生的。要是一年都點不着火,屍體都爛沒了。」
情操和小太子差點被大汗給淹死,這條蛆想事情敢更遲鈍一點麼?
「嗯,火。」小太子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大殿裏的物事,看已回到王座上的那條蛆沒有限制他自由的意思,移步過去將大殿裏的看上去像是可以用來點火的東西全都上去摸一摸再敲一敲,連大殿裏的柱子都被他敲了一遍。
那條肥蛆小心翼翼地看着肉身小太子:「怎麼樣?可以用來點火麼?」
小太子搖了搖頭:「你這裏的材料,全都不是我們平時慣常所用的引火材料。這些東西是點不燃火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摸一下就知道不是可以燃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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