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打掃衛生對於情操和九王爺來說真的是小事一樁,他們這樣可以用靈力做事的人,只需念幾個口訣,將地上燒碎的草屑和踩得到處都是的灰燼堆到了洞口,將野人睡覺的稻草厚的地方往薄的地方鋪鋪平,一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小太子在旁邊眼睛都沒來得及眨就看到所有的事情做好了,看得一臉羨慕,說也想學着這樣做家務。九王爺不肯教他,嫌棄他是小孩,說已經教了他的另外半個魂魄,以後魂魄合體自然就會了,不需要學,說着又想起來良寬下落不明,長吁短嘆了半天。
他們打掃好了衛生,剛想出去找野人,野人卻「啪嗒啪嗒」地自己回來了,手掌張開,居然是十隻小雙頭鱉。
這十隻小雙頭鱉非常只有普通的盤子那麼大,看上去很可愛,完全沒有大雙頭鱉那種兇狠的模樣。
情操看到遞到面前的大掌,驚喜了,「送給我的?」
但是野人又把那十隻小鱉收走了,情操追着它的後面問:「你不是已經送給我的嗎?幹嘛又拿走了?」
野人一直走到洞外,拿出一支磨到極細的竹籤,在陽光下,將小鱉一隻一隻地拿起來,動作很快地在它們長長的頸子最底部用力挑一下,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難道是在宰殺小鱉,用來做晚飯的食材?」情操有些鬱悶,原本以為是送給她做寵物的,原來是自作多情了,可是既然不是送給她做寵物,那為什麼拿給她看?也許是要她挑一隻,結果她沒挑,所以將小鱉全都宰了拿去做菜?情操跳着叫:「喂喂,給我留兩隻,給我留兩隻啊!」
野人看她蔥白小手上伸出兩個指頭又跳又叫,剩下兩個小鱉就沒有再挑。可是當所有的小鱉放在地上的時候,卻全是活的,情操仔細一看,被挑了頸子的小鱉都是只有一隻頸子是受傷的,每一隻都是,但是受傷的頸子不同,有的是左邊的,有的是右邊的。
「為什麼?」情操指着那些小鱉問野人,野人卻拿來了一碗翠綠的湯汁,一點一點餵給小鱉喝。
情操皺巴起了小臉:「我是問你為什麼?沒問你餵什麼!」
野人聽不懂她在說的繞口令是神馬意思,很困惑地看着她。
這時九王爺和肉身小太子也出來了,走了過來,小太子問:「餵什麼呢?」
情操嘟着嘴,指了指那野人:「不知道,你自己問它吧。」
九王爺看到這場景,倒是立即喜滋滋道:「看來晚上有烤鱉吃了!」
情操覺得奇了,「你怎麼知道是用來做烤鱉?我怎麼覺得不是為了吃。也沒宰殺剖洗的。」哪有烤鱉之前先用竹籤挑的?還只挑一下,還不戳死!這到底是為毛?為毛?
九王爺言之鑿鑿:「我說的准沒錯,我吃過的廚子比你看過的帥哥都多,有很多菜就是這樣活烤的,就是這種做法!」
肉身小太子嘟囔:「貌似上次也是活烤的,可是什麼都沒有餵呀。」
九王爺往後擠了他一下:「你不懂。」接着道:「你們沒有看到它在給那些小鱉餵的漿汁很像是調味的醬料嗎?大概餵足了調味料,就要放在火上烤了,當然了,也有可能清蒸,這兩種做法都可以讓調料的香味在每一塊肉里散發最濃的香味,一般不用水煮,不然肉的鮮味會散失在水裏。」
「咕嚕」肉身小太子吞了一口口水,中午吃了一頓素粥,睡了一覺起來,本來就有點餓了。現在九王爺描述得,還真勾起了他的食慾。
九王爺臉上現出得意的表情,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一點就讓你們吃驚了?沒見識吧!」
九王爺見到已經充分吸引到了二人的目光,得意繼續道:「你們沒見過更地道的做法,它這手藝還不夠火候,正宗的做法是一邊烤一邊餵食醬料,這樣才更容易入味,比如活烤鵝掌和烤活驢,據說就是把鵝放在燒熱的鐵板上,鵝被烤得灼熱口渴,一邊跳一邊不停地喝醬料,鵝死了鵝掌也烤好了。至於烤活驢就更精彩了,據說將活驢困在非常狹小的房間裏,房間中間燒一鍋滾開的料湯,驢子在房間裏被烤得焦渴難忍就會喝鍋里的湯,外面不停地烤,裏面不斷地燙,等驢子燙死了,肉也入味了,這樣做出來的驢肉味道無比鮮美。」
九王爺得意地看着面前有點聽傻了的情操和肉身小太子,想看到他們驚訝的表情。他們這兩個小年輕,肯定沒聽說過這種做法的菜,更別說品嘗了,很想看到他們驚訝之餘,哭着鬧着想要嘗鮮的樣子。
哪想到,情操和小太子卻一起道:「做這些菜的人怎麼不去下地獄!太殘忍了!」
小太子再也不吞口水了,氣呼呼道:「若是這樣做出的食物,就算味道再鮮美我也不吃。」
還沒等九王爺答話,情操緊盯着他,冷冷哼了一聲:「去吃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九王爺面上一囧,忙辯解:「都說了,是據說,據說!我還沒來得及去吃呢,這不是就趕上藏寶那事了嘛。」
「那你其實還是想去吃的羅?」情操和肉身小太子又一起鄙視了他一遍。
九王爺委屈地躲到牆角畫圈圈去了。
情操氣憤難平地衝到野人和那十隻小鱉的之間,硬生生插在中間,阻止野人給那些小鱉繼續餵食那些翠綠的湯汁。
野人很疑惑地看着她,做手勢問她要幹嘛?
她做了幾個自己被架起來烤得尖叫的動作,打了個大大的叉,接着狠狠做了幾個鄙視的動作,野人撓着後腦勺想了半天,還是一副很納悶的表情,滿臉詢問地看着她。
和這個大傢伙根本說不通,讓它明白其它動物也有平等生活的權力,是有獸權的,怕是絕對不可能滴,還不如對牛彈琴,情操氣得對着它大吼起來:「不許虐殺動物!不許!不許!不許!」
本來以為它聽不懂,不過野人好像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再餵食小鱉,卻隨手拿起來一隻小鱉,按了一下它的背,小鱉有一些不聽話,亂蹬亂刨地掙扎,按了半天,才吐出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野人又換了一隻小鱉在手裏,這次,它不是按背,而是扯了一下這隻小鱉的尾巴,這隻小鱉倒是乾脆利落,噼里啪啦吐出一大堆小圓錐出來。
這堆小圓錐成功吸引了情操的注意。
小圓錐剛一吐出來,情操驚呼了一聲:「啊!圓錐!我正是要研究這個,忙活了半天都沒有得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讓我好好看看,誰也別來吵我」
情操不明白野人讓小鱉表演這兩個絕活給她看有什麼用,她又不是沒見過這種雙頭鱉亮這兩種看家本事,逗她開心逗她笑?這又沒什麼好笑的。
情操略有不滿,不過看野人沒有將十隻小鱉餵完醬料架起來燒烤的趨勢,就潛心研究她夢寐以求的小圓錐去了。
這些小圓錐還真是矛盾的集合體,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質地,看上去晶瑩剔透和千年寒冰還真有點像,但卻像寶石一樣,含有大量的礦物質,若是水中含有這樣大量的礦物質是沒辦法凝結成這樣透明的冰的,即使是急速流動的水也不可能。
體積比較大的水體,靜止的狀態凝結出來的冰往往是有乳白顏色的,因為凝結的過程會產生很多微小的氣泡,會造成顏色的改變,只有流動的水凝成的冰才是透亮的,哈爾濱做冰燈的冰都是從松花江里切割冰面而來,活水凍成的,透明度比較高。但是礦物質太高一個是很難凝結,另一方面即使是活水凍結也沒辦法凍成透明的冰。
回歸正題,情操從成分判斷,那圓錐不可能是水凝結而成,而且那種熱度也不可能含有水的成分,因為憑經驗,水達到一個相對不算太高的溫度就會消失不見,這個相對不算太高是對於有靈力護體的人說的,沸水的溫度對於他們來說不算太高,什麼時候聽說過妖精或者修仙的人被開水燙傷的,古往今來也沒人聽過吧。
情操蹲在圓錐旁邊看了半天,又是對着光線看,又是用靈識掃,還拿小棍戳。就是不敢再用手指去碰了。
上一次遇到雙頭鱉是在沙灘里,那些圓錐落在沙子上看不出太多端倪,但是此時卻是落在林間的地上,還曬着太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小圓錐觸碰到的樹枝草葉全部以極快的速度被烤乾燒成灰燼,比丟進極熱的熔爐里燒的還要快。
情操拿去撥拉它們的那根棍也被燒得只剩一小節了,棍子的一頭剛接觸到那些圓錐,就以接觸的那一端為始點,以極快的速度向上延伸,一下子一整條棍子全都變成了灰燼,只剩情操手裏還握着的一小段,還好沒有燒上來,不然情操的小手又要被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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