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勇哥後面朝着二樓走去,兩年的時間,我不知道多少次走過這條路了,可是再一次走過卻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
出了電梯,原本坐落在走到兩旁的大型盆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長椅,而在長椅的旁邊則是套套的自動販賣機,就連牆壁都被重新粉刷過,還增添了不少的小飾品。
還沒進門,便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呻.吟從隔簾後面傳來,起起伏伏,勇哥將門帘拉開,昏暗的角落裏面一男一女已經重疊在一起,女子的手臂死死地摟住男人的脖頸,兩人跟餓了好幾天的流浪漢似得瘋狂的啃咬,女人白皙的大腿纏住男人的腰際,一隻腳的腳踝上還掛着殘破的絲襪,場面異常火熱。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雖然以前的二樓也會有不少女孩過來做兼職,但是絕對沒這麼誇張的,我跟勇哥走過,這兩人也旁若無人的繼續着,一點也沒有避諱的意思。
不過最讓我在意的並不是這兩人的行為,而是那個女子,男子抬起頭的那一剎那,一張異常紅暈的臉蛋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女子長得不錯,化着淡妝,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但是保養的很好,既有一種年輕女大學生的朝氣蓬勃,也不是成熟少婦的獨特韻味,只不過此刻女子眼眸微閉,薄唇半張着,臉上儘是滿足之色,因為興奮,口水都從嘴角流出。
儘管是驚鴻一瞥,卻讓我瞳孔驟然一縮,五指不禁緊握,因為驚訝指甲都掐進了血肉之中,心裏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一刻我大概明白過來,現在的二樓到底是個怎麼樣子了。
我可不是那些剛來歡場的菜鳥,我在這裏呆了兩年多的時間啊,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個女子絕對有問題,應該是吃了那種玩意兒。
以前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只是當時那些人比較隱蔽,我發現之後立刻處理了,比較這種玩意出現在場子裏面終究是個禍端,一旦被發現會死的很慘,但是沒想到,現在的金碧輝煌二樓竟然已經是這幅景象。
「都不用清場的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手心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喉嚨也有點乾澀,後腦勺有點發涼,畢竟上了二樓之後的所見讓我有點不能接受。
「清場?」勇哥莫名其妙的掃了我一眼,「清場幹什麼。」
「是啊,既然王老闆要約珊姐喝酒,留這麼多閒雜人有點不好吧,到時候得手了不會不方便麼,況且那次約珊姐喝酒的時候也清場了啊。」我眼珠一轉,趕緊想了一個說法。
聞言,勇哥嗤笑一聲,「小志,我看你是太久沒來金碧輝煌了,現在的二樓可不比以前,就算王老闆把珊姐給強了都不會有問題,況且本來就是走個過場,待會燈一滅,誰特麼看得到?」
勇哥不屑的話讓我的心裏驟然一緊,這話太囂張了,似乎只要珊姐過來,那就絕對是有來無回的!
「小志,現在就開始擔心珊姐了?」勇哥沖我笑了笑,話語間帶着幾分試探,讓我心裏不禁一緊。
我嘴角一彎,聳聳肩,「沒有,我只是擔心待會王老闆會不會兌現承諾,我可是很期待珊姐在我胯.下的樣子。」
「是麼?」勇哥嘴角微微上揚,「我也很期待,聽說王老闆為她準備了不少好戲,嘖嘖,珊姐這麼傲氣的人要是被……嘿嘿。」
勇哥的話說一半就不說了,故意在吊我的胃口,讓我的心裏不禁有點緊張,但是卻沒有開口,也附和的笑了笑。
我跟勇哥現在就是互相警惕,卻又裝作合作,他不說破,我也不會去拆穿。
走進去,我掃了一下現場,眉頭皺的更緊了,也猛地明白過來為什麼勇哥對之前門口那對男女熟視無睹了,因為現在的二樓的確變化太大了,裏面已經做成了一個個的包間模樣,每一個包間都是單獨的,雖然有嘈雜的音樂掩蓋,但是依舊有男女之間那種病態的笑聲以及粗重的喘.息。
我看在眼裏,心裏那種排斥更濃了,這裏的變化太大了,大的讓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跟着勇哥進去了最裏面的包間,我們來的比較早,珊姐和王老闆都還沒來,包廂不大,勇哥將包廂的燈打開,將桌面擦拭的一塵不染。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時間,幾道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為首的正是王老闆和珊姐,王老闆穿着白色襯衫挺着大肚子,整的跟孕婦都有的一拼了,滿是橫肉的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賊兮兮的轉着,時不時貪婪的朝着珊姐的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大腿上掃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出來塞進去。
王老闆看珊姐的眼神毫不掩飾,紅果果的,對此珊姐視若無睹,美艷的臉蛋上帶着冷色,給人一種不可高攀的錯覺,長發盤起,將雪白的脖頸露出,領口開的有點兒大,微微露出的一抹霞白讓人心中忍不住一動,修長的大腿更是讓人魂牽夢繞。
即便是見了這麼多次,珊姐的美都讓我覺得心動,何況王老闆這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早已經對珊姐虎視眈眈了,上次要不是我的原因,珊姐早就被上了。
除此之外,珊姐身後還跟着一個男子,面帶兇相,居然是王猛!
只不過王猛在看到我的那一剎那,臉色就有點難看起來了,很不爽,直到現在王猛都受制於珊姐,王猛冷冷的掃了我一眼,站在珊姐身後不說話。
「進去吧。」珊姐走過來衝着我開口,那緊鎖的眉頭讓我猜測到剛才的事情似乎給珊姐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我跟勇哥都點點頭,隨即跟了進去,王老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輕描淡寫的掃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彎,似乎是在提醒我該做的事情。
所有人進去,包廂裏面多少顯得有點擁擠,一共六個人,珊姐這邊帶着我、勇哥還有一個王猛,而王老闆那邊就帶了一個光頭男,王老闆一進去便慵懶的躺在包間的沙發上面,點了一根雪茄,猥瑣的目光在珊姐身上掃來掃去,咧嘴一笑道,「凌姍,這頓酒就不用我掏錢了吧。」
「當然,王老闆剛才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怎麼能不請呢,不過王老闆,如果你今天是想打我手中那部分股份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珊姐微微一笑,衝着勇哥使了個眼神,勇哥立馬點頭,跑去前台叫了酒。
「呵呵,這倒沒有,我知道金碧輝煌對珊姐意義重大,肯定不會輕易脫手的,我自然也不會強求了。」王老闆吸了一口煙笑嘻嘻的說道,嘴角彎起,「只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既然這麼重要,怎麼會將最大的股份拱手送人的。」
王老闆跟珊姐攀談着,似乎不怎麼急,說話也比較散亂,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就像是朋友之間的閒聊,只不過這閒聊之間卻夾雜着一分火藥味。
「不過我倒是好奇,這麼大的一塊蛋糕,你是怎麼捨得將她丟給別人的,嘖嘖,四十的份額,跟你我手中加起來的都差不多了,不是麼?」王老闆皮笑肉不笑道。
「這個似乎就跟你無關了吧。」珊姐淡淡一笑。
「呵呵,說的也是,不過早聽說珊姐對女人有興趣,嘖嘖,一個是北區一姐,一個是現在當紅的明星。」王老闆笑的有點猥瑣,目光在珊姐身上掃來掃去。
當紅明星?女人?王老闆說的是雪姐麼,我一怔,整個人都不禁來了精神,金碧輝煌四十的份額在雪姐的手上?
我有點發懵,有點搞不清珊姐的目的,難道她就不怕這些財富會給雪姐帶來什麼麻煩麼,畢竟王老闆和老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不一會,勇哥便回來了,帶了不少酒,剛剛打開瓶子要給珊姐倒酒,珊姐便是眉頭一皺,衝着我揮揮手,「小志,你來吧。」
珊姐的話讓勇哥一滯,表情都不禁僵硬了一分,眼底掠過一絲不爽,但還是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我有點錯愕的看着,珊姐似乎對勇哥有點不滿,難道說珊姐已經發現了勇哥有問題了?
想到這裏,我的細膩不禁一陣發冷,僵硬的點點頭,應了一聲,走過去幫珊姐倒酒。
拿着酒瓶,我的手都有點抖,儘管我的手裏並沒有拿出勇哥給我的膠囊,心裏卻有點犯難了,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你怎麼了?」珊姐察覺出我的異狀,關心的問了一句,「出那麼多汗。」
珊姐的話讓我心裏一顫,可能是太過緊張了,被珊姐這麼一問,我忙搖頭,心裏一瞬間做出了反應,「沒事,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晚上吃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這樣啊,要是不舒服的話你就先回去吧。」珊姐關心的說道,讓我的心裏不禁有點感動,連忙搖搖頭說我沒事。
我退下來,勇哥朝着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可以行動了,對面的王老闆也嘴角露出笑意,一邊慵懶的靠着沙發,一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我沒有說話,察覺到這兩人的暗示,我的心裏更加掙扎了,對珊姐下手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可是如果不做的話,王老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的心裏不斷地掙扎着,想的腦袋都快爆炸了也沒有想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雖然說我現在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離開,可是如果我懦弱的離開了,珊姐出了事,我的心裏也會備受煎熬的。
就這樣,我一直無視王老闆和勇哥的暗示,只是低着頭倒酒。
漸漸地,王老闆有點坐不住了,眼見着酒越來越少,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時候了,我卻什麼也沒做,王老闆眼中已經露出不滿之色,有點兒冷,似乎是在警告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我實在是找不到法子,希望這樣拖一下能夠糊弄過去吧,就算王老闆會報復,我也只能再做打算了,最多將事情跟珊姐坦白,有了珊姐的保護,想必王老闆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小志,你還好吧?」忽然,勇哥在後面一把按在我的肩頭,「我看你臉色有點差,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去?」
勇哥的話讓珊姐和王老闆一下子回頭,都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珊姐又一次提出讓我回去休息,我還是搖搖頭拒絕了,說沒事。
可是我剛剛說完,就感覺手裏被塞了一張小小的硬硬的東西,好像是一張照片,我一顫,不禁咽了一口吐沫,低頭掃了一眼,頓時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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