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瀟重新走進手術室之後,唐天洛身體裏幾塊破碎的骨骼已經被取了出來,手術過程中唐天洛一度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徵,要是換做別的醫生恐怕早就宣佈搶救無效了,可是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一次次把他從鬼門關搶回來。
華文弘放下手中的手術刀,微微鬆了口氣,走到一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全部被打濕了。
剩下的由葉落瀟和李放完成,葉落瀟提出的冒險的辦法不是別的,就是針灸刺穴。葉落瀟臉色平靜的捏着金針,她必須成功。
在一旁的華文弘和艾琳卡看得清楚,葉落瀟的每一次下針都極為的緩慢,一共十二根金針,葉落瀟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全部扎在十二個穴位上,而隨着這十二根金針全部扎在指定的十二個穴位上,葉落瀟也是鬆了口氣,按照剛才下針的順序,微微的彈了彈金針,金針晃動的幅度幾不可見,但是葉落瀟感覺得到。
葉落瀟把十二根金針挨個彈了一遍,又把手輕輕的覆在唐天洛的腹部,一股溫和的內力朝着唐天洛的身體裏流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中」三個字滅下去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當燈滅手術室的門推開的時候,先走出來的人是艾琳卡和華文弘,李放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跟在後面,最後走出來的是臉色蒼白如紙的葉落瀟。
唐傲天一驚,連忙扶住她,「瀟瀟?」
葉落瀟輕笑着推開他,「舅舅,我沒事,你去讓人把大哥推出來吧。」
唐傲天點頭,他鬆開葉落瀟,看到站在一旁的唐傾落才發現自己搶了她的動作,不禁訕訕的笑了笑,連忙讓人進去把唐天洛推出來。
「瀟瀟!」唐傾落驚呼一聲,唐傲天猛的回頭,看到的就是葉落瀟身體一晃倒在唐傾落懷裏的場面,他臉色大變,「瀟瀟?!」
等葉落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經過四個小時高強度的手術,精神力一直集中着,再加上她內力的過度消耗,所以她才會暈過去。
唐傾落推開門走進來,把手裏拎着的保溫壺放在一旁,「醒了?天洛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下來了,再有幾天應該就醒了。」
「那就好」葉落瀟鬆了口氣,也算是沒白暈。
「吃飯吧,你的三位朋友已經走了,文弘說是有事情要去處理,艾琳卡跟着李放走了」唐傾落一邊把雞湯盛出來一邊說道。
葉落瀟喝了口雞湯暖胃,聽着老媽的話不禁笑了笑,「我還沒來得及請他們吃飯呢,算了下次吧,休息一天後天我去東北那邊一趟。」
唐傾落沒問她幹什麼去,五號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得送他回家。
葉落瀟休息了一天之後又活蹦亂跳得了,看到自家舅舅愧疚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哭笑不得,「舅舅啊,我沒事的,銀針淬毒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畢竟這裏是燕京,不好大規模搜查。」
「慢慢找,不急,我們有時間。」
葉落瀟接過戚陌涼遞過來的軍裝,穿上整理好,她的軍官證和一些證件戚陌涼也都給她帶過來了,既然要送五號回家,就要讓他回去的風風光光。她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去,她捎上了殷欣,誰讓這傢伙是東北本地人呢。
兩個人都是一身筆挺的軍裝,五號的骨灰盒和生前遺物都在葉落瀟身後的背包里,她們不能對五號的家人說他的身份,但是可以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是為國犧牲的,他是祖國的驕傲。
五號的家在東北一個極為普通的縣城下面的小村子裏,這裏的發展還不是很快,這裏家家戶戶還都是平房,少數的有幾家是二層小樓的。
葉落瀟和殷欣兩個人是開車過來的,直接在下飛機之後殷欣就聯繫了她家的人,跟着導航一路開過來了。
村子裏這段時間不是特別忙的時候,所以她們到的時候有不少人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納涼,說着東家長西家短。這樣一個村子裏,突然出現了一輛越野車,所有人都特別驚訝的看着越野車緩緩停下來。
而當身穿軍裝的葉落瀟和殷欣下車的時候,他們更是議論紛紛,想知道這是哪家的親戚。
葉落瀟看着他們,高聲問道:「各位,你們知道張壯家在哪裏嗎?」
「張壯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兩個人回頭看去,一個手上拿着智能手機的中年婦女站在她們身後,眼睛裏閃爍着算計的光芒。
「對,張壯家。」
「你們是什麼人啊?」中年婦女尖銳的聲音讓葉落瀟有些不舒服,她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如果你不是張壯的親人,就請你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
中年婦女被她一噎,一瞪眼睛剛要發飆,卻被葉落瀟冷冽的眼神掃過,突然就不敢罵街了,她跺了跺腳,「我帶你們過去!就在前邊那塊兒!」
葉落瀟和殷欣跟着她往前走去,沒有事情做的村民們也是跟了上來,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年婦女走到一家有些破舊的房子外,嫌棄的看了一眼,高聲叫道:「張壯家的,有人找你們!」
木頭做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婦女推開了門,她看着外面的眾人不禁愣住了,有些侷促的抓着圍裙。
葉落瀟看着她,深吸口氣上前一步,「請問您是張壯的母親嗎?」
「俺是,你們是……」
葉落瀟和殷欣立正,給她敬了一個鏗鏘有力的軍禮,「您好,我們是張壯的戰友。」
「大壯,他,他人呢?」
葉落瀟摘下背包,拿出骨灰盒,眼睛酸澀的沉聲說道:「張壯犧牲了。」
女人猛的搖晃了一下,她死死的抓着門框,看着葉落瀟手中的骨灰盒,她伸出手結果骨灰盒,抱着貼着自己兒子照片的骨灰盒,坐在地上,粗糙的雙手輕輕的撫摸着骨灰盒,終是忍不住,痛哭失聲。她當年送走了兒子,這一走就是十年。沒想到,十年之後,她迎回來的不是兒子,而是兒子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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