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鋒他們的航班飛回國內的同時。
華國,滇西,一場由省廳牽頭,以打黑除惡為名義的專案行動正在這片邊陲之地愈演愈烈,烈火烹油。
暴雨夜,一隊警車嗚嗚的閃着警報,衝破雨幕,趕往與緬國接壤的一個邊境小鎮。
根據線報,滇西最大涉黑團伙的大頭目劉黑子,就躲在那個小鎮上。劉黑子早年做偷渡的蛇頭起家,後來搭上了南撣邦軍的線,手裏的生意日漸做大,偷渡、走私、販毒、倒賣軍火,甚至國際性的人口販賣,樣樣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形成籠罩整個滇西,輻射周邊國家的龐大黑惡勢力。
劉黑子盤踞在這片邊陲之地十幾年,做下了無數的惡,早就惡名遠播,可一直活得逍遙自在,住着大別墅,摟着大美妞,百姓們盼着他早死,可又說他這輩子都倒不了。
前兩年附近的邊防站里出了一個事,一個膽大包天的賊頭偷東西偷到了邊防站里,被當兵的抓了個現行。這個賊當時就拿出刀把那當兵的捅死了,事情一度鬧得很。
後來說是連軍區都除了面,可最後不了了之,據說那賊是劉黑子手下一個小弟的親戚,劉黑子一頓酒,花了些錢就擺平這事。
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市井百姓們沒人懷疑。
有人說他有省市的大官做後台,還有傳言他的關係能通到京城,劉黑子這個混世魔王,一輩子都跨不了台。
可現在,劉黑子要倒了。
管他是有省市的後台,還是京城的背景,他必須得倒!
警車拉着警報,滿載着荷槍實彈的特警武警,將連一百戶人都不到的邊境小鎮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像連綿的雨幕,包圍之下,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想飛出去就得沾上一身的水,被水淋濕淋透打在地上。
據說這小鎮早就成了劉黑子的私人領地,他把這裏經營成了一座鋼鐵堡壘,水潑不進,也是他在國內最後的退路,一旦這裏丟了,他在國內也就混不下去了。
可再堅硬的堡壘,在更強力的暴力機器碾壓下,也跟豆腐塊一樣一撞就爛。
黑暗的雨幕中響徹激烈的交火聲,僅僅幾分鐘,那幾輛停在鎮子口的警車便長驅直入,最後來到一個飯店外。
飯店的大院裏,劉黑子站在廊檐下,面對雨幕下躺了一地的屍體,手足冰涼。二十多個精心培養了十幾年的好手,在政府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眼看着衝到門口的兩個心腹又胸口中槍往後倒飛到泥地里,劉黑子徹底絕望了。
他之前有想過,如果小鎮守不住,他就徹底放棄國內的生意,去國外做個富家翁。反正他早就轉移了一筆資金到國外,也置辦好了房產,甚至還有了自己的新身份。
可到了這會兒,他才發現自己做的這些準備根本毫無意義。政府要是不想讓他出去,他連一根毛都帶不走。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由自己審判自己了。」
看到戴着防爆盾的特警已經出現在院子門口,劉黑子舉起了手中的槍,這把槍是他第一次殺人就用的槍,現在他最後一次用來殺人……殺自己。
啪!
一顆子彈打在劉黑子肩膀上,手槍脫手掉落,劉黑子悶哼一聲栽倒在地,內心悲涼,老了,以前背上挨上一顆花生米都不帶吭氣的,現在卻疼得受不了了。
「劉黑子,國家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一個劉黑子很熟悉的聲音傳來,泥地里傳來皮靴踏地的聲音,隨後,一個瘦削的人影立在他面前,他抬頭看去,慘笑:「晁田,老子居然栽到了你手裏。」
「是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晁田被冷鳳吹得一個哆嗦,掏出火機點了支煙,煙早就受了潮,他一口沒抽完就仍在地上,用腳尖碾滅,走過來拿起晁田的手槍,撫摸起冰冷的金屬槍身。
劉黑子嘿嘿笑道:「喜歡這槍?我可是用他殺了好幾個你派來臥底的條子。」
晁田目光冷厲,抬手就是一槍打在他撐着地面的另一個手背上,劉黑子疼得慘叫一聲,周圍跟來的警員都偏過頭裝作沒看見,他們也很解氣。
劉黑子整個人死狗般的趴在了地上,卻兀自咬牙慘笑:「打我一槍就能讓你解恨啦?呵呵,晁田,你這輩子都得活在老子的陰影下,記住咯,老子這次不是栽在你手裏,而是栽在你新的主子手裏。要不是你那個新主子,老子還照樣在滇西吃香的喝辣的,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晁田面無表情蹲在那,聽他說完這番話,又將那把手槍握在他手裏照着他臉頰上狠狠來了一下,冷冷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牢裏等着吧,可別想着當硬骨頭,你那京城的主子護不住你了。」
「那又怎麼樣,老子是栽在你主子手裏,不是你手裏……不過,你那主子到底是誰?」晁田被帶走前竭力扭頭問道。
「國家,百姓!」
晁田不再看他,心裏卻犯起了嘀咕,要不是那個年輕人,劉黑子這傢伙怕真的要像他說的那樣,一直逍遙自在下去吧。
不管如何,劉黑子這個跟他鬥了十多年的宿敵終究是倒下了,雖然這個遲來的正義來得實在是遲了點。
劉抓的當晚,上級市公安局會議室,正在加班召開的市局黨委會議被中途打斷,市局局長尹志遠仿佛早就等待着這一刻,一臉平靜的戴上手銬被帶走。
省市縣公安系統的一些大魚小蝦,加上其他一些部門的小雜魚,在這一場由部里親自督辦的打黑除惡專項行動中戰役中被一鍋端掉。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特殊的人,他叫吳征,以不到四十的年紀,做到某縣的二把手,在這一省之內是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但在這一次調集各市縣警力聯合開展的專項行動中,他治下的縣卻被排除在外。
這讓很多人看到了某種特殊的信號,那就是,這個來自京城吳家的嫡系,在這滇省怕是要呆不下去了,也意味着他在仕途上會留下一個污點,這樣一個污點,對他以後的路絕對會有着重大的負面影響。
(這幾天被腸炎折騰慘了,上吐下瀉,睡覺都能聽到肚子一直在咕咕咕的響,被搞得死去活來,好在總算恢復了點元氣,於是報個平安,作者沒失蹤,這書也沒太監。別急,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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