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翻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對張宇達說道,「媒體那邊暫時壓住了。筆神閣 bishenge.com上頭有人來問了,咱們最好儘快過去。」
張宇達點點頭,又對黑炎說道,「飯就留着下回吃吧。那什麼,幫我跟小夏說一聲,讓她跟小錢好好養傷,給她們帶薪休假。嗯,也請你家老闆,費心照顧我這兩個手下了,回頭請他喝酒。」
黑炎點頭,送幾人出了門,回頭,就看到飄晃晃的白靈站在身後,嚇得一抖,顫聲問,「你……幹嘛?」
白靈清美的鬼眼眸光幽幽地盯着他。
黑炎往旁邊躲了躲。
過了一會兒,才聽這難得神思恍惚的鬼界冰山美慢慢地說道,「我好像也被小夏小姐圈粉了。」
「……哈哈哈哈哈!」
黑炎猛地拍腿大笑,對着白靈直豎大拇指,「居然用了網絡詞,手機果然是個好東西!哈哈哈!」
喂!關注的重點好像錯了吧?
白靈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回頭,看被慕南濯從房間推出來的安小夏。她坐在輪椅上,蒼白的臉上淺淺的笑,慕南濯低頭與她悄聲說着話。
以及即將關閉的房門縫隙里,廖林無奈地扶着額頭搖頭苦笑的畫面。
轉臉,又看窗外。
紛紛揚揚的初雪啊,真美,真美。
……
初雪翌日。
太陽的碎金般的灑在那純白污垢的棉絮白雪上。
折射出的五彩斑駁分離。
安小夏抱着一捧雛菊,領着慕南濯,以最正式的姿態,來到了爸爸媽媽的墓碑前。
她讓慕南濯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恭恭敬敬地給墓碑上那兩個含笑溫暖的人,磕了三個頭。
然後,認認真真地拉着慕南濯的手,對他們說,「爸,媽,這是慕南濯,你們的女婿,長得很帥吧?而且也很有錢,對我也非常好,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你們一定很滿意吧?」
本來神情還挺嚴肅的慕南濯沒忍住,被她逗得輕笑了下。
然後反握住安小夏的手,同樣用他出生以來就從沒有過的恭順謙卑的態度,平和而真誠地對着面前冷冰冰的墓碑說道,「伯父伯母,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夏夏。」
安小夏的眼眶微紅,她能感受到慕南濯原本冰涼刺心的手指,漸漸地多了一層非常弱非常淺的溫度。
這代表着什麼。
她明白。
所以,她要儘快地,把那些沒做完的事情,都趕緊做完。
然後,然後……
心頭酸楚,眼前逐漸模糊。
最終,卻還是將淚意完完全全地壓回心底,如釋重負地笑着站起來,替慕南濯拍掉膝蓋上的雪,說道,「好了,這回算是見過家長,名正言順了。」
「呵。」慕南濯再次輕笑出聲,點了下安小夏的額頭。
她抬起頭,唇角帶笑地與他對視。
金色的陽光落進她水潤潤的眼睛裏,倒出的,是雪後一片藍天的純淨無暇,赤忱澄澈。
她要付出的,他已經知曉。
所以,便更加疼惜。
他不會讓她走到那一步,那便意味着,自己終究還是握不住這傻丫頭的手,一直長久下去麼?
如果真的只留下她一個,她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流淚,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再也無法開懷了?
這可笑又可悲的命運與輪迴啊。
——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看着他的安小夏,突然輕聲道,「南濯,我想祭拜一下……徐銘。」
慕南濯笑了笑,點頭,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安小夏搖搖頭。
拉着他的手,走到陵園外被寒雪覆蓋的松柏林邊,找到一處乾淨的土地。
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
徐銘曾經送給她的那枚。
她放在手心裏,小心又仔細地撫摸了一圈後,蹲下,用路邊的石子,在土裏挖出一個小洞,然後將那枚戒指,放了進去。
然後重新埋起來。
默默地凝視許久後,聲音微有哽咽地說道,「銘哥哥,謝謝你,願你來世安康,有自己喜歡的人,有愛護你的人,再不悲苦,再不心傷。」
自始至終,慕南濯都耐心地守候在安小夏身邊。
不言不語,靜默溫柔。
……
張宇達這一次真是快被這一樁離奇的校園『謀殺』案,給折磨瘋了。
什麼?兇手是眾目睽睽之下行兇?
什麼?有至少四個孩子是目擊者?
什麼?作案的是一個鬼?
他是忍了又忍,才沒有把到了嘴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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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口在一眾老師校長教授什麼的文化人跟前給爆出來。
連後頭的王明和宋奇都是一頭霧水。
趙毅卻摸着下巴,從校長辦公室朝那邊兇案現場——學校最高的一棟教學樓處望去。
那邊驚魂未定的班主任趙芬還在說,「張警官,真的是鬼啊!我班裏那幾個學生都親眼看到了!這可怎麼辦,要不是鬼,這怎麼能把人……把人……」
受害者,是h市這所重點示範初中中學的一名數學老師,全名劉帆,四十一歲,體重……兩百一十三斤。
除了幾個孩子目擊到兇手外,另外,還有對面這座教職辦公樓里幾乎大半的人,都親眼看到了劉帆被吊在樓頂至少有半分鐘的時間,受盡驚恐後,才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
砸的腦經迸濺,整個腦袋都差不多……碎完了。
「是啊,要不是鬼,這劉老師這麼重,怎麼會有人能那麼輕易地把他吊起來扔下樓呢?」附和的是生物老師葛從。
其他幾個目擊的老師也白了臉。
校長黃思楠一見,臉上雖然也是余驚未消,但是卻沉了臉,厲聲呵斥了幾個老師,「不要胡言亂語!不要相信孩子們的話!他們那時被嚇到了!我們都是科學工作者!還是成年人!要成熟客觀地對待事物分析事情!這件事,絕對是什麼人用了什麼詭計!不要製造對學校風評不好的言論!否則通通開除!」
這校長不僅拽文,還耍的一手好官腔。
張宇達這時候已經不是很意外了,這種學校的校長,沒幾個手腕沒點靠山,怎麼可能會在這個位置待這麼久?
而且,學校一出事,上頭立馬就關注了,而且連媒體都迅速被壓制了下去。這不僅和學校歷年來非常優秀的升學率有關,恐怕還和這位校長有着非常重要的關係吧。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黃校長說的是。鬼怪作案這種事情太過荒誕,兇手應該是用了什麼詭計,誤導了目擊的孩子們。這樣,我們先開始從目擊者調查,需要班主任配合一下,把幾個孩子單獨叫出來,我們好進行詢問。另外,案發現場要完全封鎖,案件沒有調查完,不能讓任何不相干人員進入,這個還請校長通融。」
見黃思楠張了張嘴又想說什麼。
笑了下,又道,「放心,我會吩咐同事們,儘量不要打擾到孩子們上課。」
黃思楠立刻點頭,顯然對這個刑偵隊隊長的懂事和變通十分滿意。
本以為這樣的人多少有點稜角分明,現在看來,很好說話麼。
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許多,往前湊近張宇達一些,笑道,「是這樣的,張隊長,這目擊的幾個孩子呢,家裏的父母都身居要職,你們調查的時候……多少注意點啊。」
這話並沒有迴避其他幾人,顯然也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王明和宋奇一如既往地沉默,趙毅卻馬上有點不爽,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宋奇瞄了他一眼,笑了笑。
隨後,張宇達和黃思楠說完話,就跟着幾個老師一起走出來。
班主任趙芬先去把正在上課的孩子們給叫出來,
生物老師葛從帶他們去空着的會議室。
王明和宋奇先去已經有法醫在進行勘察的案發現場。
很快。
幾個目擊的孩子,都來到了會議室。
三個少年一個少女。
唐興和,杜衡,崔先瑞,潘嬌嬌。
三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初三孩子,青稚中帶着一點即將抽芽成長的朝氣陽光。
唐興和跟潘嬌嬌先走了進來。
後頭是崔先瑞。
最後走進來的,是杜衡。
相比前三個孩子還算鎮定的神情,杜衡明顯一副受驚過度,眼看着就要暈過去的表情。
趙毅瞅着還有點擔心,想過去問一句。
前頭已經率先在椅子上坐下來的唐興和皺了皺眉,一副高人一等的派頭對杜衡喝了一聲,「杜衡,是警察問話,又不是鬼要抓你。你一個男人,能不能有骨氣一點?」
杜衡脖子一縮,臉上更白了。
趙毅皺了皺眉。
張宇達無聲地觀察了幾個神色各異的孩子一眼。
唐興和雖然強勢但是卻捏緊手指,潘嬌嬌垂着眼眸略有緊張,崔先瑞跟在唐興和身後像個小跟班,而杜衡,好容易坐下來,卻還是緊繃着身體。
對着孩子們笑了笑後,然後說道,「你們不用緊張,我們也就是例行調查,關於劉帆老師的遇害,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們,只需要照實回答就好。」
趙芬站在最後笑着點頭,邊語氣柔和甚至帶點小心地說道,「是的,警察不會為難你們的,好好配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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