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要把手放下的時候,對方的左手,卻突然的抓住了她的手。
君容凡臉色變了一下,正想要把手從對方的手中抽離出來的時候,眼前的人薄唇輕啟,緩緩的開口道,「你的眼中,還真的是只有穆逸寒嗎?就算我這樣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我是誰麼?」
可是,他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就算她換了服裝,戴着面具,他也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君容凡一凜,這個聲音是……
「放手,姬生月。」君容凡道,這一刻,她終於憑着聲音,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了。倒是沒想到,還真的像他所說的,他們很快又見面了。
葛嬌嬌和姬生月,向來沒什麼交集,就算偶爾參加同一個聚會,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交談,因此君容凡之前壓根就沒想到,姬生月也會來參加葛嬌嬌的生日宴。
「如果我說我不想呢?」他道。
「那麼也許你這隻手也會遭殃。」她淡淡地道。
「為了你,就算是再斷一隻手又何妨呢。」他淺笑着道,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一會兒是否會受傷。
君容凡揚了一下眉,突然問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雖然說,之前她根本就沒在意過對方是否喜歡自己,不過這會兒,她卻是突然產生着某種好奇。
照理來說,她和姬生月之前的交集並不多,而且以她來看,姬生月這人,陰險毒辣,說的話,十句裏面,也許九句都是假的。
「我也很想知道,我喜歡你的到底是什麼。」姬生月道。他只知道,他會不自覺的注意着她,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情會變好也會變壞,他會覺得,如果是和她在一起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人生,應該會有趣得多。
「怎麼,你連喜歡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說喜歡我麼?」君容凡道。
「那麼你又知道,你喜歡穆逸寒什麼嗎?」他反問道。
君容凡怔了一下,她喜歡寒寒什麼呢?就好像很自然的,她習慣了他的陪伴,喜歡着他,想要佔有着他。
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而她,不自覺的陷入着沉思,一時之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握着。
姬生月握着君容凡的手,她手上的這份溫度,一再的刺激着他的神經,當他的頭微微湊近着她的手,就能聞到她身體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香韻。
不同於別的女人的那種明顯的香水味,而是一種屬於她獨特的氣味,讓他忍不住的着迷着。
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血液仿佛在迅速的流動着,崩騰着,所有的感官,都在放大着,讓他情不自禁的把臉越來越貼近着她的手,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手上的時候,突然,另一隻手,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
冰涼的手指,也讓姬生月那種興奮沉迷,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
姬生月抬頭,看向了來人,同樣的,對方穿着一身古代歐洲式的貴族服裝,服裝是純白的底色,用着金色絲線的刺繡,倒是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華貴。而對方的臉上,也同樣的帶着一個面具,能看到的,僅僅只是眼睛和嘴唇下顎而已。
這雙眼睛,冰冷如斯……而能夠有這樣冰冷眼神的人,很少。
姬生月的心中,已經呼之欲出一個名字了,而接下來,就像是證實着他的猜測似的,對方冷冷的開口道,「姬生月,如果你不想場合變得太難堪的話,那麼有些事情,最好別做出格了。」
就像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對方也認出了他的。
「穆逸寒,怎麼,你是打算對我出手麼?」姬生月依然露着一副漫不經心的笑意。
「如果你想的話,那麼我會這樣做。」穆逸寒道,冰冷的聲音和目光,代表着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兩個男人,彼此視線相對着,姬生月此刻,抓着君容凡的手,而穆逸寒又抓着姬生月的手腕,三個人,倒似成了一個奇怪的循環。
君容凡怔怔的看着穆逸寒,當他一出現的時候,當她抓住姬生月的手的時候,她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他。
有些人,太過熟悉,就算是換了服裝,戴着面具,但是當只要一靠近的時候就可以認出。
「那麼就不妨試試看吧,看看我是不是會鬆手。」姬生月從容地道。
穆逸寒抿着唇,正要動手,君容凡的手,卻是壓在了穆逸寒的手上,「寒,別出手。」她道。
穆逸寒的薄唇抿得更緊了,視線直直的望向了君容凡,而他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也變得更加的冷冽。就連君容凡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唔……寒寒這是……在生氣嗎?
「為什麼?」他問道,聲音中,有着明顯的壓抑。
「因為我不想他的另一隻手,再折了。」君容凡道,畢竟,之前姬生月折了還沒完全恢復的右手,也和她有關。「好了,姬部長,還請你鬆開手。」她又對着姬生月道。
姬生月笑了笑,「是嗎,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說完,他的手指鬆開了她的手指。
穆逸寒拉着君容凡直接走出了小廳。
小廳中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幕,紛紛朝着這邊看了過來,姬生月卻像是渾然沒有覺得周遭人目光似的,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剛才握過君容凡的那隻手,手上,還殘留着她的氣溫和香味,讓他產生着濃烈的渴望。
情不自禁的,他低下頭,嘴唇貼着自己的手背,深深的吻着,想像着是在親吻着她。
那樣的渴望,渴望全身的血液都在着,身體都在疼痛着……好像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
「君容凡,我們還會見面的,總有一天,一定會得到你的。」他喃喃着道,如同在發誓一樣。
————
君容凡被穆逸寒拉着,一路走出了小廳,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和平時不同,仿佛更加的冷冽,讓她有些不安,他的手抓着她的手,很緊很緊,手指就像是要嵌進她手的骨骼血肉之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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