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的事情提醒了他們,體能訓練很重要。
出發還有段時間,南極旅行都是提前預定的,再加上他們幾個很挑剔,非得要有套房,能夠提供VIP服務的,錢倒在其次。貨比三家後,最終選定一艘六天後出航的遊輪,定下兩間套房。
所以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日子,除了遊玩就是訓練。去南極不是輕鬆的事情,除了克服過風帶的暈船,還得有良好的體格——誰也不希望在路上或者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生病,這將會錯過精彩。
楊永誠和佩德羅制定了計劃,他們每天早上,下午兩點到五點,都是體能訓練時間,地點在酒店的健身房裏,兩人各自負責一個,展開緊急體能強化,並且開始講究飲食的平衡,追求最好狀態。
時間很快便過去,出發前,大家各自祈禱好運。
然後佩德羅提議:「我們再去那家餐廳看看阿方索的夢中情人吧?反正都要死了,也讓我們爽爽!」
「同意!」馬克和楊天率先表決,這些天他們快給阿方索整死了,體能訓練也不帶這麼折磨人的。
楊永誠不滿了:「別亂放屁,我只是單純的欣賞!」
「碧池!」馬克罵他。「如果我說,有一個機會,她跪在你面前,撅起屁股叫着『甜心快來吧』,你上多少次?」
楊永誠毫不客氣的給他中指:「去你的!」
「碧池!」他們一致罵道。
最後就結伴去那家餐廳,慣例是那個位置,慣例吃着號稱BA數一數二的牛排,喝着阿根廷有名的紅酒,再看着台上美艷動人的表演。當布蘭卡和男伴出場時,這桌人歡呼拍桌子和吹口哨,表現最熱情。
楊永誠尷尬的看看發瘋一樣的同夥們,再看看台上望着他這邊的布蘭卡,無奈聳聳肩。布蘭卡也是微微一笑,和男伴來到舞台中央,燈光變暗,音樂奏起,那裙角飛揚,大腿動人的探戈再現。
馬克抱着酒瓶,一臉憂鬱的抽鼻子:「再見了,我深愛的。」
佩德羅手伸到前面,也是憂鬱:「我只是想和你說句話,再親吻你的紅唇。」
「這不好玩!」楊永誠無力捂着額頭,「就不能安靜的欣賞一會兒嗎?」
楊天倒正經:「不打算和她認識認識,交換個號碼之類的?」
楊永誠搖頭:「不知道。或許像佩德羅說的,得不到才覺得完美吧?當做旅途中一場美妙的事情了。」
「不懂。」楊天搖頭。
「我懂。」佩德羅扶着楊永誠的肩膀,但再開口味道就變了:「這叫隱匿的狼性。」
「天哪。」楊永誠服了他們。
表演結束,楊永誠仍舊是只和她有眼神交流,互相報以微笑。也許是這些天的光臨,讓布蘭卡對這幾名客人有了印象,她看過來時,四個傢伙紛紛舉起酒杯致意,她做了個捏起裙角屈膝的淑女禮。
次日他們四個拖着行李箱,登上了飛往烏斯懷亞的航班。
布宜諾斯艾利斯距離烏斯懷亞有三千多公里,而當地是世界上最南端的城市,因此得名「世界盡頭」。它距離南極有着得天獨厚的位置,也成了各國科考隊的補給站,同樣是旅行者們的起航點。
坐車離開機場,烏斯懷亞就是個很小,很安靜的城鎮,路邊鮮花爛漫,頭頂的天空藍得有點不真實。儘管南半球現在算是夏天,但這裏的氣溫並不高,得穿一件外套才能舒服的外出活動。
他們在碼頭附近的旅行社住下,周圍來往的也大都是各國的驢友,數量不少,但估計只有少部分人敢挑戰南極——所以他們四個拒絕了坐船去附近島嶼看企鵝的計劃,要看去就真正的南極洲。
趁着還有不少空閒,他們在小鎮四周閒逛。
鎮上很多東西都是與企鵝有關的,陶瓷紀念品,玩偶什麼的,也買了一些,回去送人意義非凡,同時他們檢查還有什麼需要帶上的。馬克特別強調要帶伏特加,像俄羅斯毛子一樣鼻子紅紅的闖南極。
可惜小鎮裏沒有他需要的伏特加。
楊永誠不解:「隨便選當地的不行嗎,為什麼為得要伏特加?」
「不不不!」馬克很倔強的搖頭,「我就要原地產的,喝下去的感覺就要像莫斯科冬天裏的火焰一樣,閉上眼睛還有個金髮長腿的俄羅斯大妞圍在你身邊,用柔軟的胸脯溫暖你冰冷的內心……」
「惡!」他們都噁心,只有馬克很陶醉的閉着眼睛。
佩德羅問:「去過俄羅斯?」
「我祖母是俄羅斯的。」馬克笑着說,「那裏可以說是我的第二故鄉,擁堵,寒冷,還有一堆我聽不懂的俄語。」
「都不會說俄語你還敢稱第二故鄉?」楊永誠鄙視他。
「我們那都是以酒會友的。」馬克笑笑,在碼頭邊上轉了一圈,忽然拍腦袋:「我知道啦!夥計們!」
「知道什麼?」
「瞧那邊的!俄羅斯的補給船!」馬克興奮的大叫,「我保證俄羅斯人也在附近,去找找看肯定有伏特加!」
眾人無語,這也能發現。
……
後面馬克還真的心滿意足的買到了他想要的伏特加——從那幫毛子手上買來的。檔次還不錯,「彼得大帝」伏特加,包裝精美,40%酒精濃度,一瓶500ml,楊永誠嘗了一口,燒着喉嚨下去的。
馬克滿意:「冰天雪地喝這個絕對夠味!」
次日上午,他們開始登船。出航的是一艘有六層甲板的遊輪,萬噸排水量,可攜帶150名遊客,各方面性能頂尖。去南極可不是輕鬆活,對船隻性能的要求很高,尤其是穿越德雷克海峽,非常不容易。
按照規矩上船,第一次登船時,船長和所有船員在內都穿着制服迎接他們,大家都將要在未來的一周內共處。船長是個法國人,曾經是南極科考隊的,在這條航線上也幹了十年,經驗十分的豐富。
他們四個人住在頂層,定下兩間套房,套房有兩間房和客廳,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對於生活空間相對狹小的遊輪,套房的空間算是很奢侈的,還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會讓大家覺得錢花得物有所值。
安置好行李後,根據廣播的通知,還得去劇院集中搞一次安全演習,由船長主持,每一個人都要學習。等到學習結束,遊輪正式離港起航,大家都來到頂層的甲板,望着慢慢遠離的烏斯懷亞。
幾個傢伙趴在欄杆旁,馬克掏了掏衝鋒衣的口袋,拿出一個方形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啊!真爽!」
他們都是搖頭,這傢伙沒救了。
佩德羅望着越來越遠的陸地,忽然問道:「夥計們,你們現在後悔了嗎?」
「為什麼後悔?」楊天問。
馬克倒是先開口:「它可是南極啊!冰天雪地撒一泡尿都會凍成冰柱的地方,我們居然因為幾句話就來了!」
楊永誠笑了:「青春不正是這樣嗎?說做就做!」
楊天點頭:「現在不做,等你老了就後悔,還是趁年輕多讓自己受點磨礪。」
馬克擔憂:「希望我們不會被凍死。」
楊天笑噴:「你想太多,這是遊客旅行項目,又不是極端科學考察,頂多是撞冰山沉船,怎麼可能會死在南極陸地上。」
「撞冰山?」馬克驚恐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嗎?」楊天奇怪,介紹起來:「南極附近的浮冰,暗礁很多,還有過西風帶的時候,風力八九級,浪十幾二十米高,這艘船被掀翻都是有可能的。」
「天哪!」馬克傻眼了。
楊永誠笑着拍他肩膀:「太遲了!歡迎來到通往地獄的單程遊輪!」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98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