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最終還是離開了,海峽內隨着空間陣法的漸漸聚攏,最終完全的消失,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隨着秦石的離開,一切漸漸的趨於平靜,這一場曠世一戰,在深海當中堪比遠古一戰的戰役最終終是結束,只是,海峽當中的眾人並沒有因為秦石離開而平靜下來,心底反而掀起瘋狂的駭浪,眾人的目光還沒有收回,猶自還帶着震撼,秦石離開前的吼聲,仍是在他們腦海當中迴蕩着。
誰也無法想到,今日之事,竟會因為秦石一人,衍變成如今的這般模樣……
無數遠古當中存在的強者,遠古當中的至尊,超界境,以至於生死境,皆是現身。
這一戰,也註定會永久的烙印在七千海宮歷史裏,猶如當年荒靈大陸上至今還震撼世人的遠古一戰。
最令人無法想像的是,即便是如此,仍是被秦石離開了,遮天兩魄,也沒能留下他,這可能是命格,不過龍鬚更相信,這是秦石自己的努力和造化。
首殿和分殿見狀也是不禁的苦笑,兩人突然想起秦石離開時,那聽起來極為可笑的狠話,滅溟組麼?饒是在遠古,人皇當出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但最無奈的是,這看你可笑的話,在兩人心底,竟是如種下的種子一樣,秦石的實力,在溟組仙府面前,猶如螞蟻一般,只是,兩人卻是知道,秦石的潛力,近二十年,溟組欲要滅殺秦石,卻都沒能成功,反而被秦石多次逃脫,溟組因此還丟失神器,損失數名殿主級別的強者。
這樣的人,一旦放任他離開,將來會有多大的潛力可想而已。
當年的人皇,便是讓溟組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首殿甚至認為,秦石比人皇更加的危險,更加的足有威脅。
因為即便是人皇,也曾傲然的說過,即便是兩個人皇,也比不過一個秦石。
「呵呵,遮天,看樣子,你最終還是失敗了,人皇當年賭的沒有錯,那小子,是值得人皇用一生去賭注的,呵呵,我倒是開始好奇起來,這小子下一次回歸時,會達到什麼樣子的程度,等到那個時候,你溟組還有幾個人能夠擋得住他。」驢如花咧嘴笑了笑。
遮天一魄的臉色十分陰沉,異色瞳孔當中十分的陰沉。
「妖后,那一天你看不到的,先不說那小子遲早會死,你今日也活着離不開這裏。」遮天一魄眸子之下突然閃爍冷冽,妖后,遠古獸界的至尊,即便是當初面對遮天,她一樣彰顯出超凡的力量,所以遮天很清楚,放任妖后活下去意味着什麼。
遮天一魄的心極狠,他絕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秦石一事,已經讓他十分憤怒,所以他決心將驢如花留在這深海當中。
「太古陰陽滅!」遮天一魄手掌盤圓,在虛空中撩撥起一縷濃濃的黑煙,瞬間變出成陰陽陣圖,成一足矣洞穿乾坤的黑白掌印,凌空的衝着驢如花酥胸胸膛震下。
掌印一出,天地靜止。
秦宮的眾人這時都是一驚,那一掌的威力太過強大,是他們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都沒辦法對抗的,龍鬚這時也是老眼一陣渾濁,卻十分的無力。
然而,在面對那道掌風時,驢如花卻突然露出抹嘲弄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緊迫:「遮天,你殺不了我的。」
砰!
下一刻,驢如花身前的虛空突然扭曲,旋即在扭曲的邊緣處似乎是出現了四道盤繞着無數獸族圖騰的柱子,當這一異象險升時,乾坤顫動,蒼穹黯然,成一巨大的仙山陣法,足足萬丈有餘。
隨即,從陣法當中有一青色的龍爪,猛的自那空間裂縫之中呼嘯而下,在那無數道駭然目光中,一掌便是將那遮天一魄的太古陰陽滅,生生捏碎!
陣法之上,好似有冷風呼嘯,瞬間多出幾道極為神秘的身影。
數道身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從他們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靈力波動,然而,卻給人一種凌駕於蒼天的氣息,最重要的是,在他們的手指間,皆是流動着生死之力,牽動着眾生的生與死。
見到幾名身影,遮天一魄異色的眼眸一陣皺縮:「青聰,是你們!」
剛剛猛烈的青龍爪變化成一道龍紋一轉,被一名頗為剛毅的中年男子收回,男子十分的平靜,從他的身上,給人一股經歷過幾萬年才能留下來的歲月痕跡。
「妖后,爾等救駕來遲!」中年男子沒有理會遮天,一轉身跪伏在驢如花的嬌軀前。
驢如花淡淡的一笑,示意這憑空出現的無數強者起身。
在這一刻,秦宮的眾弟子都是驚呆住,他們不敢想像,那常日裏瘋瘋癲癲的驢如花,竟是擁有着這般恐怖的背景?
然而此時,在驢如花的體內卻是混亂不堪。
本在秦石離開的一刻,驢如花因太過傷心,將身體的掌控權交給妖后,但當她看見這突然出現的諸多強者,她憤怒的道:「你早知道,他們就在這附近對不對?」
妖后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否認。
「那為什麼,你不讓他們出手!」驢如花咬緊嘴唇,紅着眼的質問道。
妖后一陣沉默,確實,她早便知道,自己的屬下在附近,她也可以召喚出來,只是,她突然想到在三萬年前,人皇與遮天最後一戰時找到自己,那時候,自己只是一道殘魂,被遮天重傷,在這天地間孤獨的漂泊,是人皇,為她重塑肉身,也是這樣,才有了今日的驢如花。
現在,她還猶記得,當初人皇所言,在深海之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手,即便是,秦石死,那也是他的命。
妖后淡淡道:「這小子,機緣不淺,潛力非同小可,他身上是懷有命格的,當初我與他的先輩有所約定,這一戰,我不能幫他,即便是他死,也只是他的命,若是我出手,那他的命格便會轉變,隨之,碎裂,這天地間,沒有第二個命格,便沒有人能抵擋血掩。」
「而且……你真的以為,遮天就只有自己嗎?」妖后言罷,微微的仰起頭,凝望着那一片真空海域上方的黑暗仙府,在其仙府之內的狂烈力量,一直在波動。
「他只是不想現在與天下為敵,時機不到,但若是真的將他逼急,恐怕,即便是海王宮現身,這深海當中,也會一片生靈塗炭。」
驢如花紅着眼,她不在乎什麼蒼穹大地,不在乎什麼芸芸眾生,她所在乎的,只有秦石,和與沁雪心的約定。
驢如花狠狠的捏緊拳,聲音冷漠的道:「妖后,如果秦石因為這一次出了事,那我便會自盡,你我都別想活。」
妖后忍不住苦笑聲:「小丫頭,他真的值得你這樣做?」
「與他無關!」驢如花玉面決絕,認真的道。
其實,秦石現在也在好奇,當初驢如花為何會選中他,甚至甘心做他的本命魔獸。
只是秦石不知,這一切,與他無關,真的無關,而驢如花之所以會選擇他,只是因為當初他脖頸上,帶着的沁雪心送給他的那一條項鍊。
這一點,即便是妖后也不知道,因為在那個時候妖后的殘魂還只是沉睡狀態。
妖后愣了下,苦笑聲,旋即她冷笑的望向遮天一魄:「遮天,你信嗎?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真的會有一日,你會折在這小子手裏。」
遮天一魄異色的眸子一陣陰暗,然而卻沒有再出手。
獸界的生死境強者面前,即便是他現在,也沒辦法。
「遮天,一切都在運轉,命格正在演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便會有所分曉的。」妖后淡淡而笑,這時那獸界的陣盤開始轉動。
妖后,最終隨着獸界的強者漸漸消失在這一片海峽當中。
短短的片刻,卻令天地黯然。
望着驢如花從天際上消失,遮天一魄陰沉下來,驢如花所說的,他心中清楚,秦石,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能夠制衡他的,所以,他才迫切的要秦石死,只是沒想到,今日非但未能徹底的解決,反而還留下了彌天大患。
「魔尊,那空間陣法是虛空之內,雙重空間的交錯,內部必有無數的空間風暴,我想,秦石即便是逃走,也是九死一生,活下來的可能不大。」首殿猶豫下,這時說句。
遮天一魄搖搖頭:「他不會死的,這深海里是他命格一劫,在這裏未能將他滅殺,接下來,天霧也會有所行動,那時候在想殺他,太難。」
「那怎麼辦?要我派人去尋找那小子嗎?」
「不必,不久後,他會回人界,下一次殺他的機會便在那裏!」遮天一魄的異色眸子一閃凜冽:「人界那面,開始行動。」
首殿點下頭的應聲。
下一刻,遮天一魄的靈氣內斂,長發隨之在風中飄動,即將準備要離開這深海。
沒錯,秦石猜想的對,遮天一魄並沒有在深海大開殺戒,因為,遮天並不想逼出海王宮,雖然,他並不懼怕海王宮,包括剛剛獸界的強者,妖后猜想的沒有錯,在仙府之內,不是沒有強者,只是仙府級別的碰撞太過龐大,一旦驚動,必會驚動天地。
而在遮天看來,現在還不時機。
然而,在遮天欲要離開之際,一道輕盈的倩影突然一閃而動,浮現在遮天的身前,擋住遮天的去路。
「此生我若是有機會,必定會踏平溟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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