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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石皺了皺眉,血巫師所說的情況並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真的是大羅金仙轉世也無力回天了。
「事已至此,只能夠期盼,不是這種情況了。」
長嘆一聲,之後秦石將念力分為兩道,一道繼續停留在李明浩的識海中觀察情況,而另一道,則是被他喚出,沿着李明浩的經脈下放,一直延伸到其丹田之中,對九條靈脈與靈晶進行探測。
李明浩的丹田內,情況也是十分糟糕,九條靈脈在常年受到煞氣的壓迫下全部乾癟,而靈晶也是被煞氣所包裹變的黯然,這叫秦石心裏微微沉重下來。
「看來他的情況,遠比不死老道要麻煩啊。」
「嗯,先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這些煞氣的源頭吧。」
秦石點點頭,開始着手操作,兩股念力分身分別從識海和丹田中運力,將其內部的煞氣以邪魔之力進行逼退。
砰。
而轟然,那團團煞氣在遭到邪魔之力的逼迫下突然暴躁如雷,尚且未等秦石出擊,竟然主動反撲上來,如兩條兇殘的角龍一樣,翻雲吐霧一般,從八方的將秦石困住。
這力量來的太過突然,叫秦石心底狂烈的顫抖一下,這還是這麼些年來,他第一次看見敢與邪魔主動交手的煞氣,情急之下,他腳掌一跺, 從高空躲閃。
轟。轟。
跟着便是兩聲巨響,從李明浩的體內傳來,同時也叫李明浩的身軀哆嗦下,經脈內的血液都沸騰了。
「喝,好驚險。」
瞧着那煞氣所引起的波動,秦石倒吸了口冷氣,但他反應極快,當煞氣攻勢達到極致,剛產生退敗的跡象時,他黑眸中一閃寒光:「這是個好機會。」
五指攤開,秦石兩股念力好似同為一體,行差走錯間,幻化出五道雷光,然後以極強之力,衝着那奔騰的煞氣用力擊穿而去。
砰。砰砰砰。
再次爆響,李明浩的體內眨眼間就化為驚駭戰場,秦石和那團團煞氣膠着不開,虛掌連續震盪,每一擊出掌之後,必是引起極強波浪。
但,歷經三年,李明浩的肉身早已狼藉不堪,經脈的絨毛壁十分單薄,哪裏經得住秦石這樣兇殘的攻勢。
噗噗噗。數道悶響,無數條經脈便碎裂開了,連五臟六腑都出現錯位的跡象,一口熱血從李明浩的口中噴灑。
「小傢伙,這樣下去不行,他的身軀會堅持不住的,那樣就算他現在還有靈魂,最後也會被這種餘威給擊碎。」血巫師憂心忡忡的開口。
秦石咬了咬牙,也發現了李明浩的異樣,心中暗罵:「該死的。看來,要速戰速決才行。」
「血巫師,為我護法,一擊就好。」
意識到情勢嚴峻,秦石決定背水一戰,先是操控起在識海中的念力,身軀朝後挪移數步,和那團團煞氣拉開距離,之後這才在胸膛操控起極為繁瑣的手印。
察覺到他的動作,血巫師也咬緊牙關,其實對於他來講,李明浩體內的煞氣極為危險,是他連觸碰都不願意觸碰的,不過最後他還是硬着頭皮衝出爆炎珠,當那些煞氣趁勢追擊時,他怒吼聲:「哼,一群虛無縹緲的煞氣,讓本尊來會會你們。」
「裂空消弭。」
一道湛藍色還透着星光的蟲洞被血巫師撕裂,其中產生強烈的吸力,竟是想要將那些煞氣,生生給吞噬掉。
「嗡。」
那些煞氣明顯顫動下,不過在掙扎之餘卻已經逃不出血巫師的攻擊範圍了,大量的煞氣消失在蟲洞之中。
「成功了,」血巫師微微激動。
而不料,不等喜色湧上,一股難堪之色叫他的面龐唰下就鐵青下來,那蟲洞中在被煞氣注入三秒下,蟲洞竟突然間產生一道虛空裂口,跟着本來被吞噬掉的煞氣竟逆流而出,噴射向血巫師。
「該死。」
血巫師瞳孔皺縮,但在回神時,一股劇痛從胸膛傳來,他直接被煞氣給擊飛上百米去。
「血巫師。」秦石大驚,連忙揮動爆炎珠,將血巫師的靈魂收回,這才擔憂的問道:「你怎麼樣,」
血巫師臉色撒白,僅僅短暫的瞬間,竟叫他的靈魂力消弱大半,這是連秦石都沒有想到的,只是他牽強的回應:「我,我沒什麼事,就是受了些內傷,需要好好靜養一陣,只是我沒有料到,這煞氣竟然會如此之強,我在他面前根本如螻蟻一樣,他們其中的血脈壓力,太可怕了啊,抱歉。」
聞言,秦石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還鬆了口氣,眼神也突然犀利起來,衝着血巫師搖頭道:「沒有,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旋即他舉目凝望,在那昏暗與烈火相容的識海下,落在那團團煞氣之中,嘴角上揚:「畜生,接下來,叫你嘗嘗這個。」
「大漠荒蕪決。」
秦石舉高雙臂,三千道荒蕪紋絡漂浮而起,他並未選擇動用他最強的吞天龍吟,反而是用了這最普通,普通到只有八階的大漠荒蕪決。
只是,此時的那三千紋絡,照比以往的卻略顯不同,紋絡之上所透露的氣息里,竟然充盈着強烈的兇殘之氣,像是一匹一匹在草原上飢餓的血狼一般,長大獠牙,翻騰的撲向那團煞氣。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這大漠荒蕪決,他並非是動用尋常靈力,而是將邪魔圖騰中的煞氣調動,以煞氣為基礎的情況下釋放。
轟隆隆。
頓然間,碩大的識海好似在顫抖,血巫師從爆炎珠中看見這幕都是微微吃驚,連胸口的疼痛也被拋到腦後:「喝,這小傢伙,竟然將吞天魔尊的力量發揮到這般地步,這太不可思議了。」
「分個勝負吧。」秦石自信而笑。
砰。砰砰砰。
三千紋絡,和那些殘暴的煞氣如龍爭虎鬥,接連在李明浩的識海中產生數次爆破,這期間所引起的餘波,連李明浩的房間都產生微微晃動。
轟隆。
爆響再度響徹天際,而就在這時秦石眼神一寒,咻一聲,那團煞氣在與荒蕪紋絡膠着之下,竟突然分出一縷,成利刃狀,衝着秦石的眉心刺下。
好在秦石反應快,這才沒有被擊殺,但就這樣,臉頰上也被劃破一道極深的血口,叫他額頭唰下就生出冷汗來,後怕道:「好險。」
「這煞氣,竟有這般神智,」血巫師也是暗暗心驚。
秦石眼神嚴肅:「不但如此,這些煞氣,竟能和邪魔相提並論,儘管邪魔如今傷勢未愈,不過這麼些年在血脈壓制上,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煞氣,究竟是什麼來歷,」
一個象徵着危機的信號從秦石心底浮起,而突然,血巫師吼道:「小傢伙,你看那裏。」
「嗯,」
秦石皺了皺眉,旋即舉目而去視,只見在那團煞氣和邪魔爭鋒下,竟將李明浩識海中的滔滔火焰給驅散出一個豁口來,而透過那個豁口,裏面竟有一道極其微弱,卻又真實存在的靈魂體,蜷縮在一個黑暗的牢籠裏面。
「那是,李明浩的靈魂,」
秦石壓抑不住心中的喜色喊道。
「確實,真實不可思議,歷經三年時間的反噬,沒想到他的靈魂竟然還能夠苦苦掙扎,這小子的毅力與你不分上下啊。」血巫師很少對一個人的讚嘆道。
秦石點點頭,儘管現在還沒有救出李明浩,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嗯,只要確定他的靈魂還在,那我們就有機會。」
他回應一聲,跟着目光一轉,從煞氣與邪魔的戰場上停頓三秒,旋即突然在兩者相互碰撞一擊,紛紛退後時,他突然抓住時機,腳掌虛空一踏,以奔雷之勢穿透火海,衝着李明浩的靈魂躍進。
另一方,城主府的大殿上。
李壇和不死老道開懷暢飲,眨眼間空空的酒罈子已經從桌面上堆積成山,而最重要的是,因為是多年故友,兩人竟都沒有動用靈力護住心脈,所以是純粹在靠肉身承受酒精的麻痹,這種酒量可謂是不禁叫人驚嘆。
而突然,一道身影怒氣騰騰的沖入大殿,趙家家主趙構劍跪在李壇身前,極為委屈的道:「城主,您要為我做主啊。」
「嗯,」李壇皺了皺眉:「趙家主,你這是怎麼了,」
「回城主,就在昨日,小兒遭人算計,被砍傷了腿不說,那賊子還在我趙家大鬧,完全沒有將我不夜城的尊威放在眼裏。」
聽聞趙構劍將事情提高到更高的層面上,竟以不夜城的尊威說事,叫不死老道不禁的哼了哼:「呵呵,趙家主,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那你們趙家弟子在外欺男霸女,可就算是將不夜城的尊威放在眼裏了,」
「老傢伙,你別胡說,我們趙家弟子,哪個在外面欺男霸女了,你有證據嗎,」
「這用證據嗎,不夜城裏,你隨便找個姑娘家問問,有幾個沒有遭到你們趙家弟子的調戲的,」
「你。」
「夠了。」李壇滿頭黑線,衝着趙構劍道:「趙家主,那你可知道,這個賊子是何人嗎,」
「回城主,就是跟着這個老傢伙,來城主府的那個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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