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上始終平靜如常。
聽見她的話,徐清揚微微一怔,他看着她,眼底深處漸漸漫起了無奈。
時硯站在一旁見氣氛僵持那麼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邵言的肩膀,「你先上車,我跟他說兩句。鈐」
邵言沒有意見,她沒再看對面的男人一眼,轉身鑽進了車裏洽。
時硯看着徐清揚,皺眉:「你是不是非得把她逼到絕境?」
「她遲早是要回徐家的。」
「為何?」時硯笑了笑,聲線冷漠:「目前的徐家,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徐清揚沉默,他沒有解釋緣由。
哪怕知道他們所說的話坐在車內的人都聽得見,他也沒有解釋。
時硯見男人沉默,更氣了,「她人已經在局裏蹲了幾天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還想要怎麼樣?
徐清揚微微抿起唇:「時硯,你是她的誰?」
「……」似是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時硯反應過來,奇怪的看着他,「我是她朋友。」
「你喜歡她?」
「你想搞事情是不是?」時硯差點沒忍住一拳打過去,他喜歡的人是徐菱秋,他明明都知道,還敢這麼問,這不就是搞事情麼。
徐清揚努了努下巴,指着馬路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她就在車裏。」
時硯一頓,他又說:「你一直護着另一個女人,你猜菱秋會怎麼想?」
這是要逼他做出選擇是吧。
時硯漆黑的眸子掃了一眼徐菱秋的方向,最後心一橫,直接拉開車門,「我才不上當呢,略。」
何況,他這次如果真把邵言交給他,依照徐家那麼複雜的家庭背景,就等於是羊入虎口,一定會受委屈的。
那他會看不起自己的。
徐清揚看到他幼稚的沖自己吐舌頭時,眉角抖了一抖。
時硯又說:「徐清揚,邵言是我朋友,我這人啥都沒有就是講義氣,只要人在我手裏,你就休想靠近她半步。」
停頓了一下,他見男人的臉色並沒有變化,笑着繼續說:「話擱在這裏,那就先告辭了。」
從頭到尾,到時硯上了車,徐清揚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車子在視野里漸行漸遠之後,他才慢慢的拉回思緒,眼底深處卻是一片猜不透的複雜。
對面的黑色轎車內,徐菱秋盯着那輛已經開遠的車子,忽的,輕笑了一聲。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夠義氣。
……
東城派出所。
陸錦照例走流程,詢問了子衿幾個重要的問題,見她一直目光呆滯,最後只是輕嘆了一聲,「節哀順變。」
子衿扯了扯唇角:「真是畏罪自殺嗎?」
「目前還在調查之中。」
陸錦回答的十分含糊,他說的越多,她只會更危險而已。
子衿知道他什麼都不會告訴自己的,可是,她如今思緒一片混亂,就只想知道宋元山到底是不是因為畏罪而自殺。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對面,陸錦已經站了起來,「好了,該問的都問了,如果還有什麼疑問,我們會再找你的。」
子衿嗯了一聲,也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警局外面,席琛就倚靠在車子前面靜靜的等候。
子衿出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陸錦,他直接無視了後者,朝前者走去。
席琛避開了那些沉重的話題,嗓音溫和的問道:「餓了嗎,先去吃飯。」
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子衿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
兩人正要走,陸錦已經走上前來了,「席教授,能否借一步談談?」
席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子衿,「去車上等我。」子衿乖乖的照做了。
女人走後,陸錦方才開口:「屍體後天會送去火化場。」
席琛嗯了聲,聲音清冷:「我知道,不勞陸警官操心了。」
「你有什麼結論?」陸錦突然問他。
「陸警官真是太抬舉我了,我能有什麼結論呢?」席琛笑。
「有沒有抬舉,我心裏清楚。」陸錦頓了頓,繼續說:「你也不想看到那個人繼續逍遙法外,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和警方合作?」
「你以為我知道什麼?」話罷,男人的雙手滑入了褲兜里,眉目染上笑意,「陸警官,你找我合作,不怕被我算計了?」
「怕。怎麼會不怕呢。」陸錦動了動唇角:「不過比起被你算計,我更怕再看到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我眼前沒了。」
過去做警察那麼多年,陸錦從未如此喪氣過。
被疑犯耍的團團轉,命案一起又一起,而他居然一直在對方設的局裏來回穿梭,找不到任何一個切口。
席琛沉默了幾秒,薄唇輕言:「我拒絕。」
是意料之中了。
陸錦並沒有感到意外,也是,和他合作,就意味着日後要跟整個席氏陷入針對的場面,換做他,估計也不會願意。
「不過,我可以提供一個周榮生和席袁成曾認識的證據給你。」
話落,陸錦震驚的看向她。
這個證據要是有了,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席氏調查席袁成了。
真的是個誘人的消息。
他舔了舔唇,挑眉:「說說你的條件。」
席琛沉默了幾秒,方才開口說:「替我查一起陳年舊案。『
陳年舊案?
陸錦怔愣了幾秒,下意識問道,「幾年前?」
「十五年前。」
那麼久遠,陸錦陷入了一陣沉默。
這可是個難題,別說當年的檔案還在不在……
陸錦正思忖着,對面的男人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你只需要查到席袁成和案件有關的任何一條線索就可以了。」
那樣就簡單了許多。
不過陸錦奇怪,「只是調查這個,你完全可以隨便找個資歷深道行高的私家偵探,為什麼要和我換條件?」
「因為警察的可信度會更高。」
要想讓徐婉和席衡延相信,警察所說的話,會更有力度。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他看着陸錦,扯唇:「還有就是,找你,我只需要說一兩句話,不用浪費錢。」
「……」
陸錦覺得,論討價還價,在席琛的面前,都不過紙上談兵。
……
回去的路上,子衿突然提出想過去蘇牡柔那邊看看她。
席琛沒有說什麼,直接開車送她過去了。
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之前兩人都是在醫院裏見面,子衿平日又忙,很少有回來看過這裏,難得今天請了一天假。
敲了敲門實木的大門,裏面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蘇牡柔一打開門,見是子衿,眉梢一喜,「怎麼突然就過來了呢,快進來快進來。」
子衿笑:「突然想你了唄。」
蘇牡柔笑着瞪了她一眼,「成天都見面,想什麼呢。」
說完,她就進去廚房給他們倒水去了。
就是覺得生老病死都太過突然,然後想要珍惜一下眼前人而已。
子衿微微垂眸,突然,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抱住了,對方專遞過來的熱度,在一點一點的溫暖她涼透的心。
她不用去看,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就是那個,不論發什麼事情都始終堅定不移站在她身後的男人。
子衿看向身旁的人,發現他也正盯着她,而且黑眸又深又沉。「我沒事。」
「嗯,有事也沒關係,我在。」
男人的話,就好像一股暖流滑過了心尖,令她沒有的覺得心安。
蘇牡柔出來的時候,見他們還站在門口,不由的皺眉:「怎麼還站在那兒?」
子衿抬眸看着她,心一橫,才道:「媽,我有話想要跟你說。」---題外話---
今天就這麼多了,周日有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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