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很快便拿到了傳真,他迅地看了一遍稿子,這篇稿子正是駱春梅
上次給華子建說的鋼廠的幾點問題,不過這次卻是加上了一些實地人物採訪,顯得更有說服力。並且稿件的後面還加上了編者按,將這篇稿子採訪的情況,歸結為全省工礦企業的典型案例,認為必須引以為鑑,加以矯正,不然的話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
這讓華子建十分地惱火,看來駱春梅這女人果然是鐵了心要針對自己了,而且很明顯北江日報裏面也有她的人,這從稿件後面的編者按就可以看得出來。
華子建隨即給鋼廠的朱廠長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沒過多久,這朱廠長便到了華子建的辦公室,華子建把傳真遞給他。
「這太過分了。」朱廠長看完稿子,氣憤地道:「駱春梅這完全是不分對錯,添油加醋啊,這篇稿子如果出去,肯定會對鋼廠和柳林市的帶來極大的不利影響。」
華子建點點頭道:「是啊,幸好這篇稿子沒有出去,不然影響很不好。駱春梅這個人暫且不說,我們先就這篇稿子中所說的問題進行自查,還有這些被採訪的人,雖然用的是化名,但是至少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大致的範圍,說不定這些人遇到的問題是真的,你親自盯一下這個事情。先要自身過硬,其他的事情都好辦。」
華子建的心中十分地氣憤,駱春梅在這個時侯弄這麼一篇文章出來,明顯的就是在延續自己和葛副市長他們在鋼廠事情鬥爭的延續,這稿子到底是處於這個女人狹義的心理報復?還是他背後另有推手呢?
雖然僅僅是一篇新聞稿子,那到沒什麼,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不說華子建,就說在柳林的一個度假山莊裏,駱春梅也是氣憤着:「可惡,竟然不讓把稿子出來。」
她緊緊地抿着嘴唇,胸脯一起一伏的,顯得非常地惱怒,她這次可是鐵了心要針對華子建,給華子建一點教訓的,甚至連頂頭上司都收買好了,誰知道稿子竟然被省委宣傳部給卡住了。
這一下駱春梅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雖然自命名記,有幾分姿色,石榴裙下也拜倒了不少人,但是卻也沒有辦法搞定省委宣傳部的人。
「唉,還不是華子建那傢伙?最近讓他佔盡了上風。」
駱春梅一聽呂副書記提起華子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地道:「是啊,想不到他在省委宣傳部都有人,我寫的稿子也被宣傳部給卡了。」
呂副書記臉色十分陰沉,他皺了皺眉頭道:「你不是還有其他媒體的朋友嗎,可以往其他媒體投稿嘛,你寫的雖然是新聞稿子,但是改頭換面,其他性質的報刊雜誌一樣可以投。只要不是黨報,誰又會去審查?」
駱春梅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不信不出稿子。」
呂副書記想了一下,又道:「另外你可以去採訪一下柳林市的教育系統,這是華子建剛剛搞出了亮點的地方,但是其中有很多問題,教師的工資都沒有按時,還經常生學校教師罷課的事情。」
他這是一箭雙鵰,一來如果教育系統的事情曝光,可以讓華子建丟面子,另外順便打擊一下投靠華子建的藤巧。
駱春梅一聽興奮地道:「對,就這麼搞,我明天就去採訪。」
呂副書記道:「你去哪裏之前,跟我聯繫一下,我讓人打個招呼,讓你的採訪順利一些。」
看看就快到年底了,一但華子建的政績在年底得到了上上下下的認可,那以後在想搬到華子建就難的多了,現在是一個扭轉局勢的好機會,只要運作得好,肯定可以將華子建給壓制下去。
本來呂副書記就是一個控制欲比較強的人,更何況他本身就是柳林市的幾朝元老了,過去不敢誰是書記,市長,都市要給自己幾份薄面的,現在讓可是華子建處處掣肘,讓他的心中十分地不滿。近期生的事情,越地讓呂副書記認識到了華子建的強勢之處。
在鋼廠人選的的事情上面,呂副書記原本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在華子建的詭計中,不僅擊敗了自己,還差點給自己帶來了大麻煩。所以呂副書記現在下定了決心,無論通過什麼手段,都要狠狠地打擊一下華子建的囂張氣焰,要不是華子建這個擋路石。
說起來呂副書記對自己的政治前途還是充滿期望的,這次偶然遇到駱春梅,讓呂副書記產生了利用她來對付華子建的辦法,如果華子建有什麼醜聞被曝光出來的話,呂副書記相信他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以後根本就無法跟自己對抗。
呂副書記在山莊跟駱春梅一起吃了飯,然後玩到九點左右便回去了,留下了一臉幽怨的駱春梅。
到了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時候,華子建桌上的電話響起,華子建接起來,電話卻是紅旗縣的縣委書記海康林打來的:「市長,今天有北江日報的記者到紅旗縣採訪學校教師,主要是詢問這幾年工資放情況。」
「是嗎,那紅旗縣的教師工資放情況沒有問題吧?」華子建淡淡地問道,心中知道一定是駱春梅去了,這女人還真是跟自己對上了。
海康林說道:「紅旗縣的財政狀況很差,雖然去年的工資已經全部兌現,但是這些年來積累的矛盾,讓許多教師心中有股子氣……」
華子建明白了,說不定紅旗縣教育系統還有其他的問題,況且如果任由駱春梅去弄的話,就算沒有問題她也能夠搞出問題啊。
華子建也在基層待過,自然明白基層的很多工作,如果有人煽風點火的話,是很容易引起許多人的義憤的。
華子建只好暗示說:「記者有新聞採訪的自由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我們也要注意,不能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上。為了保證讓記者採訪到真實有效的新聞,你們可以派宣傳部的人員協助嘛。」
這一點其實不用華子建指出來,紅旗縣便已經去實行了,這也是基層對付記者的辦法之一,即讓宣傳部的人出面纏着她,讓她根本採訪不到有用的新聞。
「市長,我們宣傳部已經採取了行動,不過王縣長好像跟這個記者很熟。」
華子建想想說道:「我知道了,總之一句話,你們縣委要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掛了電話,華子建撥通了省宣傳部姜部長的電話:「姜部長你好,有個事情想要給你匯報一下。」
姜部長也很隨和的說道:「好啊,有什麼事情我聽聽。」
華子建就說道:「上次寫那篇稿子的記者駱春梅同志,又到我們縣上調查去了,我感覺她是別有用心,怕這樣下去會破壞我市的和諧穩定。」
這和諧兩字的威力是很大的,套用一下,一般都會見效。
姜部長知道這是華子建的一次求援,他就笑笑說:「嗯,這就不好了,我們有的新聞媒體總是不願意看到我們進步的地方,老是去翻騰一點陰暗的東西,我會幫華子建協調一下的。」
華子建一看有門,就討好的說:「謝謝姜部長,下次去省城了請姜部長一起坐坐。」
姜部長就在電話里很淡然的說:「華市長經常來省城嗎?」
華子建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回答:「工作忙,去的少,但為了聆聽姜部長的教誨,以後一定多過去。」
姜部長就哈哈的大笑了,說:「好,你只要愛聽,以後我多給你講點革命道理。」
對於華子建這次正式的想自己求助,姜部長還是很高興的,既然猜出了華子建的背景,這個順水人情那是一定要給華子建送去的,姜部長就撥通北江日報報社總編的電話,指名道姓地批評了駱春梅,當然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
這個總編很少聽到姜部長這樣的批評,一般上面的批評都很含蓄的,今天有點反常了,總編也不敢馬虎很快便將駱春梅的頂頭上司給叫來一通批評。沒多久,身在紅旗縣採訪的駱春梅便接到了頂頭上司的通知,態度嚴厲地讓她儘快返回報社了。
華子建趕走了這個難纏的女人,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但對這樣一個小插曲華子建也沒有時間去回味,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對最近政府擬定的跡象發展計劃,華子建還要和韋俊海溝通一下,以獲得他的支持。
華子建就來到了韋俊海的辦公室,兩人很客氣的談了這些規劃措施,韋俊海也知道華子建這僅僅是做一個姿態而已,畢竟柳林市的發展大計,肯定是要在常委會上定奪的,給自己匯報不過就是一種對自己的討好。
關於上次華子建給葛副市長下套的問題,韋俊海是心裏有氣的:「這個小子手段還真是老辣,看來跟他之間還真是一場持久戰啊。自己的策略也要調整一下才行。不能總是硬頂着干,不然威信何存,暫時先維持和衷共濟的良好局勢,其他的以後再慢慢地找機會。」韋俊海現在只能這樣來準備了。
想到這裏,韋俊海自然對華子建提出來的建議大加讚賞,道:「華市長提出來的想法很好,下次常委會上我會重點提出來的。」他乾脆反客為主,把華子建的創意給搶過來再說。
華子建心中暗自冷笑,心想這個韋俊海臉皮還真是厚啊,市委又有幾個不知道這個主意是市政府拿出來的,他搶過去說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不過華子建又想,這樣也好,只要韋俊海不拖後腿,那麼我也可以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華子建還把泰來的事情給韋俊海做了匯報華子建說:「韋書記,現在阿爾太菈公司對泰來的重組失去了興趣,不知道韋書記有沒有什麼指示。」
這消息對韋俊海來說有點突然,他一直聽說泰來馬上就要啟動重組了,對這個問題他本來也是有點矛盾的,即怕成功了給華子建臉上貼金,又希望可以成功,為柳林的經濟指標添一點數據,好讓自己在年底給上面交差。
現在一聽華子建這樣說,他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失望,他就問:「怎麼會這樣,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他們如此決定。」
華子建說:「好像是價格上談不好,他們也在有意的擠壓泰來公司。」
韋俊海就皺起了眉頭說:「價格到底怎麼樣,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華子建嘆口氣說:「我也聽到一點風言風語的,好像是上面對這個評估不大滿意,所以我想先放放,要是韋書記又其他想法的話,我也可以遵照韋書記你的指示處理,協調一下。」
韋俊海就馬上警惕起來,你華子建也太賊了一點,你怕承擔責任,現在想讓我來表態,我有那麼傻嗎?
韋俊海就說:「嗯,這本來是你權限中的事情,我只有無條件的支持你,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可以理解,不過要到年底了,我還是希望不要讓泰來退市。」
華子建很無奈的看了看韋俊海說:「退市倒不會,可以想想辦法,至於重組,那就只好先放放,等以後條件成熟了再說吧?」
韋俊海也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並不再說這個問題了。兩人聊了一會兒,確定了下次開常委會的時間和大致事宜,華子建便告辭出去了。呂副書記在利用駱春梅來牽制華子建的計劃沒有成功以後,心裏更是不舒服,他總感覺華子建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托着他,很多危機和麻煩,到了華子建的面前,都可以逢凶化吉,這讓他很想不通。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沒有精力來對付華子建了,不僅是他,連葛副市長也一樣,他們開始面臨更大的一場危機了,那就是泰來出現了異常現象。前些天就發現有一股拋盤在又計劃,又組織的拋售,每天高開低走,尾盤又強勢拉起,這讓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很看不懂,現在這個股票應該沒幾個大莊了,有的都是小莊和大戶,怎麼能又如此強大的賣盤。
他們兩人為了保險,又從其他幾個地方預備了一點資金過來,怕萬一崩盤。
但這一兩天,他們真的感覺不大妙了,那賣盤好像是無休無止的,每天賣,連大盤難得上漲的時候,泰來還是在拋售,難道這莊不知道泰來馬上就要重組嗎?你說散戶不知道消息,那很正常,本來開股市就是為了吸他們的錢,但從這拋售的資金量上看,明顯就是大莊,一個大莊不知道消息他根本就不可能進來,所以這才是讓他們感到蹊蹺的地方。
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就動用了自己多年貪來的錢財,也找到了很多和他們做過權錢交易的企業,去接那源源不斷的賣盤,他們是越接越心寒,越接越害怕,那拋盤就像是幾千上億的資金一樣,怎麼就沒個盡頭呢。
他們開始接不住盤了,於是股價也就慢慢的往下面開始陰跌了,先是把漲上去的十幾個點跌了個乾淨,最後開始連最初的價格也破位了,每天就是零點三個點,零點五個點的慢慢跌,已經讓呂副書記和葛副市長把老本貼進去了。
兩人在辦公室里唉聲嘆氣着,呂副書記就問:「老葛,你倒是問問啊,這個泰來公司到底什麼時候重組,也該公佈消息了吧?」。
葛副市長摁熄了香煙說:「是彭秘書長負責的,我一問他,他都是唧唧歪歪的,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到年底時間也不多了,他們還能拖多久啊。」
呂副書記卻搖搖頭說:「唉,你老葛啊,怎麼現在混的這樣背,我看還是應該督促一下,最近的拋盤很大,在這樣拖下去,我們將來就沒錢拉升了。」
葛副市長也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說:「要不我們去找找老大,讓他促出一下,我們兩人都不大好出面,容易引起華子建的疑心。」
呂副書記嗯了一聲說:「也好,找找老大,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兩人也就不坐了,一起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很快的,他們來到了韋俊海這裏,秘書見是他們二位,也不用通報,陪着他們直接就走進了辦公室。
韋俊海正在看文件,見這兩個哼哈二將來了,就摘掉了眼睛,說:「你們怎麼逛過來了。」
葛副市長笑笑說:「老大這什麼話啊,好像我們是閒人一樣,我們是來聆聽領導的教誨的。」
韋俊海哈哈哈的大笑說:「你還聆聽呢,把你說的跟乖孩子一樣,說吧,有什麼事情?」
葛副市長看看秘書,卻沒有說話,呂副書記倒是說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最近忙,沒過來坐坐,今天來看百~萬\小!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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