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易小詩簡單洗漱過後躺下。
杜宇恆在床邊陪她聊了聊此次出國的見聞,看時間不早起身要走。
易小詩突然出手拉住他的袖子,兩眼一瞬不瞬的凝視他。
他有些詫異的抬眼,「怎麼了?」
「你不留下睡?」
杜宇恆眼神里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意思,漸漸又變得有些奇異,「我怕睡相不好,影響你休息,還是去隔壁睡。」
易小詩撐着身子有些艱難地坐起來,杜宇恆本來要去扶,但終究站着沒動。
「其實,我有話想跟你說。」
杜宇恆笑了笑,又坐下來,「我猜也是。」
易小詩,從來沒主動留過他。
以前他會覺得很失望很傷心,甚至會憤怒。
現在,他什麼情緒都沒有。
易小詩很清楚,他的抑鬱表現和別人不太相同,最大的反應就是對她的態度。
她做了什麼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不會再針對她做什麼,而是直接怪罪到和她相關的人身上。
譬如,她要和張凱結婚,按照以前的慣常作風,她被帶回來,絕對不會過安寧,但這次,他對她溫柔有加,比以前所有的溫情加在一起都多。
但張凱卻成了他所有戾氣和殘酷的承受着!
再比如這次,她不聲不響的逃出北堂的監視範圍,他不對她發火,甚至不問她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甚至沒太多人瘋狂的搜索她的下落,而是關起門來罰北堂。
還讓別墅里上上下下所有人來旁觀。
「有什麼話,說吧。」他是溫柔的平靜的,每個眼神都帶着愛憐,笑容仿佛陽光一樣明媚。
但是,這陽光是冬天的,沒什麼溫度。
易小詩斟酌了一下,決定開門見山,「杜宇恆,你真的不能這樣。」
杜宇恆似乎有些疑惑,「哪樣?」
「你明白我的意思。」
杜宇恆依然是困惑的神色,「我對你不好了嗎?」
「沒有,這次,你對我很好,沒有不准我去這兒,不准我去那兒,也沒有對我做過分的事情」易小詩認真的說。
杜宇恆嘆了口氣,「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該不限制你的自由,不該不對你做過分的事情?」
易小詩暗暗翻眼,當她是受虐狂嗎?
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既然乖乖跟你回來了,就不會走了。而且……」雖然極其不願意親口承認,自從婚禮之後,杜宇恆也沒有用任何言辭手段來向她證實孩子到底是誰的,可她心裏清楚,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以他的手腕,想查什麼,都可以查的水落石出。
「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也不會走,他需要父親。」
杜宇恆對於易小詩承認孩子是他的,並沒表現出多歡喜,但也沒表現出不高興。
還是那個樣子,「所以呢?」
「我向你保證,不會再離開你。請你別再這樣,再我面前帶面具,很舒服嗎?」
杜宇恆似乎聽到很有趣的保證,身子微微後仰,挑起半邊眉毛看着她。
「杜宇恆」易小詩有些無奈,有些心酸,「你不累嗎?」
杜宇恆怔了怔,「累,很累。早就想結束這麼勞累的旅途了。不過,我整個人,就像一條被帶了倒刺的鈎子勾住的魚,即使我想撒嘴,也放不開了。」
易小詩一震,懵然望着杜宇恆,眼眶忽然就紅了。
杜宇恆卻沒看她,目光有些散漫,也不知道落在哪裏……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85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