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雷聲音中帶着暴怒,每一個字都像驚雷一樣炸響。
杜宇恆見杜九雷大步過來,顯然是要親自動手,立刻把易小詩護在懷裏,毫不示弱,「杜家毀了也好」
聲音冰冷,沒有欺負,仿佛杜家對他而言根本就無關緊要。
杜九雷聽了氣得臉色鐵青漲紫,揚手就是個耳光打在杜宇恆臉上!
幾乎是眨眼時間,杜宇恆臉上五根手指印就冒出來,嘴角破裂,右邊耳朵狠狠一震,頓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乾淨!
他猛地瞪大眼,看向杜九雷。
杜九雷猶自氣不過,掏槍對準易小詩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禍水,必須除掉!
那一瞬,杜宇恆想自己也許真的被什麼附身了,沒有半點兒猶豫直挺挺趴在易小詩身上幫她擋了一槍。
子彈從後背穿入身體,痛苦在身體裏炸開,他身體繃的筆直,鮮血順着槍口往外淌。
杜九雷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手裏的槍啪的一聲掉地上。
門外有許多杜氏暗部倖存下來的人看着這一幕,面色呆滯。
杜九雷急促的喘息兩口氣,人抖的像是秋風裏瑟瑟的葉子,就要從枝頭墜落下來。
「好!很好!這就是我杜九雷的兒子,這就是我杜九雷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兒子!為了這個女人,先是跟十餘年不着家,後又置家族存亡不顧。現在居然連命都豁出去了,好呀!真是好呀!」
老管家趕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驚呆了,看杜九雷搖搖欲墜,驚得飛跑進來趕緊摻住他,「老爺!老爺快消消氣!少爺……少爺他一時糊塗!」
杜九雷大口喘息,猛地推開管家,指着杜宇恆,「一時糊塗,好個一時糊塗,這一時,就是十幾年,甚至今後的一輩子!我沒你這種兒子!滾!馬上給我滾!別再讓我看見她露面,不然我見一回,殺一回!」
易小詩神智並不是太清醒,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她記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杜宇恆撲向自己那刻,整個人都無法再思考。
一直想斷乾淨……可以後,再也不可能斷乾淨了吧!
杜九雷說她是禍水,她從不覺得自己是,然而,現在她卻覺得自己真是禍水,杜宇恆一個人的禍水。
她向他的家族復仇,她還得他們父子恩斷義絕,他卻還是用命護着她。
這份感情太沉太重,把她壓得眩暈喘不過氣。
有一個人愛她如此,她卻只是難受的想哭。
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根只能自強自立的草,如果不能自己站起來,那麼誰都會迫不及待的踐踏一腳。
所以,再軟弱無助,她也總是把自己偽裝的很堅強,甚至不惜把脆弱的一面深埋,接下柯氏暗部之主這個位置。
鮮血殺伐,她逼迫自己面對,心機手段,她強迫自己運用自如。
她總以為自己只能靠自己,沒有人會讓自己依靠,即使是愛她至深的杜宇恆,也只會用囚困逼迫這種手段一邊傷害一邊言愛。
可現在……她疲累至極,傷的連都掙不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胸膛這麼暖,這個肩膀這麼寬厚。
原來,自己尋尋覓覓浮浮沉沉,在各種喜怒哀樂恨怨苦沉澱之後,想要的,也只是這麼個可以容納自己的懷抱……
自以為堅強,也不過是個想讓人疼着愛着寵着護着,希望有個男人能包容自己任性,免去自己此生流離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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