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詩的傷養了兩天就活蹦亂跳了,相比之下,凱伊要慘的多。
後背上三個又深又長的口子,沒傷了他脊柱和內臟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於他傷的那麼重,竟然能撐那麼久不說,居然還能在到達基地時起身,就連幾個為他治療的白大褂都覺得挺不可思議。
換做一般人,這樣的情況,不死也得丟了大半條命,畢竟那失血量已經大大超出了常人能承受的範圍。
幾個醫師準備好器具要給凱伊清理傷口的時候,凱伊卻下意識的看了看他們,然後搖頭,「不要你們,我要見甪里君榮。」
幾個醫師面面相覷,最後又都把視線落在凱伊身上。
此時的凱伊,身上依舊是原來的衣服,被血染紅結痂,貼在身上,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凱伊的精神竟然出奇的好,看人的目光清洌明亮,沒有半點兒病態。
可就算他有些特別,在醫師們眼中,他竟然張口就要見他們的頭兒,這也太猖狂了。
一個醫師語氣帶着些輕蔑的提醒,「我們頭兒很忙,沒時間。」
言外之意,你算什麼東西,頭兒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凱伊何等聰明,就算他社會閱歷少,這醫師的弦外音他還是聽得清楚明白。
也不生氣,只是重複,「我要見甪里君榮」
對於無乾的人,他懶得多費唇舌,連話都吝嗇多說兩句。
提醒被無視掉,醫師很惱怒,皺眉眼底的不屑又濃了些,「不識時務,我們頭兒不為阿貓阿狗看病,你就別妄想了。如果你不是傑森先生帶來的,你以為會有人搭理你?」
別不識抬舉!
凱伊對刻薄的醫師只是毫無情緒的掃了一眼,的確是毫無情緒。
那一眼充其量只是讓人覺得冷,死沉沉的感覺。
可那醫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被凱伊一眼看得小心肝一抖,後背莫名的就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再心驚膽戰的看向凱伊時,只見凱伊琉璃色的眼珠變成了深黑色,濃濃的,如水墨一樣。
壓抑的感覺突然就籠罩在醫生頭頂,讓他手中的托盤都從手裏滑落出去,反應過來時,托盤已經撞在地板上發出刺耳聲音,裏面的手術刀鑷子噼啪蹦了一地。
其他白大褂驚了一下,憤憤問他怎麼了。
他只是心有餘悸的搖頭,「沒……沒事!」
見鬼了!
醫師有些不死心,不信自己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的詭異眼神嚇成這樣,鬥着膽子再去看凱伊。
這時凱伊卻移開視線,「甪里君榮不來,我不治傷。」
說完趴在病床上不再理人。
幾個白大褂相互對視一眼,最後都看向剛才警告凱伊的醫師。
那醫師對凱伊心裏充滿怨怒,聽他這麼說,把醫用手套一摘,「隨他,老大忙得很,交代我們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輕易打擾。他不願意配合非得找死,關咱們什麼事兒?!」
說完帶着幾個白大褂竟然真的從手術室里撤了。
他們走後,凱伊依舊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銀白色的髮絲,貼在毫無血色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有點兒像隨時會融化的雪人。
他渾身沒什麼力氣,往哪兒一趴,就處在似睡非睡的狀態。
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做了夢,夢裏一個漂亮的銀髮娃娃在一米見方的透明無菌艙中,營養液浸泡着他的身體,無數血管般粗細的管子連接着他的身體,讓他看上去像個展覽櫃中精緻漂亮卻格外詭異的怪物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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