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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還是你聰明啊。.好在你沒有和我一樣衝動,要不我估計連命都沒有了。」
宋婉婷哼了一聲,這句話她弟弟說的倒沒錯。這次夏一涵根本就毫髮無損,葉子墨都把她趕出來了,從這點就能看出來他對夏一涵多好。還有他為了救夏一涵,差點命都沒了,在他心裏,這女人都比他命重。
這個時候了,宋書豪要是還敢得罪夏一涵,他還不是死路一條嗎?
「你說,她這是為什麼來?姐,會不會是我外甥身體不行,她來求你回去?」
「有可能吧。」
「那你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宋書豪問。
宋婉婷現在也在想,她應該要拿出怎麼樣的態度?
哭着求夏一涵,說她知道錯了?讓她給她一個機會?還是,她端端架子,讓夏明白她不是一個讓人說趕出來就趕出來,又沒臉沒皮要回去的人呢?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宋婉婷給宋書豪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開門。
宋書豪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夏一涵看到宋書豪的腿,她記得上次見到宋書豪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人,這時卻已經成了殘疾。雖然他是咎由自取,到底還是讓她很感慨,也有幾分不忍心。
「誰啊?」宋婉婷故意在裏面問。
「夏一涵。」宋書豪倒是配合姐姐。
「你來幹什麼?」宋書豪皺眉問夏一涵。
直到這時,宋書豪也還在後悔自己當初行動太慢,沒有把夏一涵搞到手。
看着她因為爬了樓梯紅撲撲的臉,他的心裏根本就不平靜。想當時,他把那個小姐當成了是她,他身心真的很愉悅啊。
要真能把她本人搞上……他是死也值得了。
可惜她身後有人跟着,不然他真想豁出命去。就是這時,他也想豁出命,關上門,把夏一涵按倒,強尖了她。只是他現在不比以前,他已經殘了,體力上大不如前,怕不一定能得逞。
不能再干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蠢事,他只能是用眼光在夏一涵起伏的胸脯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兩圈兒,在見到宋婉婷走過來時,他轉身往房間裏去了。
摸不准他姐要怎麼做,他覺得他還是迴避的好。
「夏一涵,是覺得我還不夠慘,來落井下石的?還是想親自把我弄死,才甘心?」宋婉婷走到夏一涵身邊,冷着臉問她。
她想好了,她不能低三下四地求她。她主動來了,就是要把她請回去的,她這時候掉價怎麼行?
要不是為了葉子墨,為了孩子,夏一涵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宋婉婷一眼。
她也能猜到宋婉婷會這麼冷嘲熱諷地跟她說話,她的臉色也很冷淡。
「宋婉婷,你不問問孩子的情況嗎?」她淡漠地說。
宋婉婷當然想問,不過她腦袋裏轉了轉,還是沒問,只冷哼了一聲。
「別貓哭耗子了,孩子怎麼樣,你也不會真關心。」
「你真關心嗎?宋婉婷!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負責任的母親,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在葉宅呆着,好好照顧孩子,你可以一直留在孩子身邊。你也明明知道你孩子身體不好,你怎麼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來?」夏一涵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質問她時,她真的很心痛,為孩子心痛。
「行了,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我不想聽你說教。有話就說,沒話給我滾出去!」宋婉婷厲聲說。
夏一涵真想轉身就走,腦海中又出現昨晚葉子墨複雜哀傷的神情,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地說:「我來是要你回去照顧孩子,孩子身體比前段時間還不好。」
「嗬,你說要我回去就要我回去啊,你做的了這個主嗎?」宋婉婷沒好氣地問。
「你倒是真的聰明,知道葉子墨並不想讓你回去。孩子現在在東江兒童醫院,你要是真擔心你的孩子,你自己想辦法去求他,他說不定會讓你回去照顧。」
「你回去吧,我不去。」宋婉婷就是不服氣,而且她相信,孩子真的要不行了,葉子墨會來求她的,她等着那一天。
「姐,你看你,你昨晚想孩子都想哭了,這時怎麼又不去了呢?你跟葉少夫人生氣,你不能讓孩子跟着受罪啊!」還沒等夏一涵回答,就聽到身後有人這麼說了一句。
聲音有些熟悉,她轉頭一看,見挺着大肚子的肖小麗手中提着一個膠袋,袋中裝着幾盒藥站在那兒。
「葉少夫人!」肖小麗叫了夏一涵一句,隨後往前走了一步,讓夏一涵意外的是,她竟然扶着腰緩緩跪了下去。
「你幹什麼?」夏一涵驚問,自然而然地伸手就去扶她。
怎麼說她也大着肚子呢,看着就很可憐。
「葉少夫人,我想求您放過我們宋家。你看看,宋家現在都什麼樣兒了?書豪他的腿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他已經殘疾了。我婆婆她的身體也大不如前,現在我們全家都只靠着我這個孕婦上班貼補家用。已經很慘了,但這是我們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是我們以前做錯了,但我們付出的應該也夠了吧?可是自從我姐回來後,又陸陸續續的有人到我們家來鬧事,你看,窗子都被砸了,門也砸壞了。這大冷天的,我們連修門的錢都沒有,我的孩子就只能跟着我受凍。」
夏一涵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往門上一看,可不是麼,木頭門上被敲出了好大一個洞。
她真不知道一個家庭落寞了,會這麼悽慘。
「肖小麗!你怎麼這麼沒骨氣,你求她幹什麼?」宋婉婷喝問。
「對不起,姐,我不求她,我實在也求不了別人。我不想他們再來鬧事,我怕我的孩子保不住啊。」肖小麗邊說邊哭,夏一涵彎身拉住她胳膊,輕聲說:「你起來吧,我也不一定能幫上你的忙,回去我和葉子墨說說。」
「話我已經說完了,宋婉婷,去不去,你看着辦吧。」夏一涵看了一眼宋婉婷,轉身走了。
她心裏明白,宋婉婷如果不想去,她求她也沒用,葉子墨也不會希望她求宋婉婷。
何況那是她的孩子,她不管是出於天生的母愛也好,是想要保住宋家也好,她都沒有理由不去。
她帶宋婉婷回去,葉子墨未必肯讓宋婉婷留下,倒是宋婉婷自己主動去,向葉子墨求情,看到她對孩子一片赤誠的份上,葉子墨可能會考慮讓她照顧孩子。
夏一涵下樓後往宋家所在的樓層看了一眼,見到他們家的玻璃的確是破了,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回到車上,她便問林大輝:「宋婉婷回來這裏以後,葉子墨讓你派人為難過宋家嗎?」
「沒有。」林大輝斬釘截鐵地說。
沒有麼?夏一涵總覺得很可能還是葉子墨的人為難他們了。
「他們家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又是殘疾人,又是孕婦。如果你接着這樣的命令,就對他們手下留情吧,葉子墨不會有心情來看監督這件事的結果。」
「是,少夫人,如果葉先生對我下這樣的命令,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不過我們葉先生不像您想的那樣,他不會隨便為難人的。當時宋書豪在醫院裏命都差點兒丟了,還是葉先生讓我安排人救他呢。給他們安排這裏的房子,也是葉先生的意思,他是擔心宋書豪得罪的人太多,住的偏僻是保護他。葉先生還讓我放話出去,說別讓人再對宋家做什麼了。」
「嗯,知道了。」夏一涵說。
她希望看到葉子墨對人寬厚,她也知道葉子墨不是壞人,他對人都是很寬容的。
夏一涵回到醫院的時候,很意外地見到她母親來了,正在和葉子墨坐在病房外面說話呢。
「回來了?」葉子墨問。
「嗯。」夏一涵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心想看來自己要是做壞事,一定不行,太不嚴密了。既然要撒謊,就應該跟母親打個招呼的,怎麼母親來了,她都不知道呢。
「媽,您怎麼來了?」夏一涵在母親身邊坐下來問。
「媽聽說子墨受傷了,孩子也生病不舒服,就過來看看。」
「媽,我和孩子都沒什麼事,您不用擔心。倒是一涵最近在醫院裏陪着我和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您帶她回家吧。」葉子墨說。
「是啊,一涵看着臉都瘦的尖了。寶貝兒,跟媽回家嗎?」趙文英心疼地摸了摸夏一涵的小臉兒。
她是看到這裏有這麼多人照顧,覺得未必非要夏一涵在。她要是非得來,休息一下,再回來也不遲。
「媽我不回去,我要跟子墨在一起。他傷還沒全好,別人照顧我不放心。」
「你呀,好吧,那媽就經常來看看,你們兩個想吃什麼,跟媽說,媽做好了給你們帶過來。」趙文英溫柔地說。
「不用麻煩您,家裏這麼多人呢。」葉子墨忙說,夏一涵也隨着葉子墨附和,她哪裏捨得母親跑來跑去的。
大冬天的,外面冷,她生怕母親感冒生病呢。
「醫院裏病菌多,媽您就別在這裏了,我送您出門。」夏一涵說完,葉子墨也起身要跟着送出去,趙文英當然不讓了。
「你好好養着吧,子墨。」葉子墨這兩天確實有點兒虛弱,他上次傷的很重,這還沒幾天的時間。晚上他又熬夜,傷口恢復的不是很好,所以他就沒有硬撐着送岳母出門。
夏一涵送完母親回來,見葉子墨黑着臉還坐在病房外面,一看就是生氣了。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生什麼氣,於是帶着笑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說:「墨,我……」
「我不喜歡被欺騙,即使是為了我,也不行。」葉子墨冷漠地說。
他猜到她是去幹什麼了?
這傢伙,知道是為了他,態度還這麼臭,真是很欠揍。
「我沒想騙你,墨,我只是知道你不會肯讓我去,所以我就……」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去?不需要!」葉子墨的語氣真的很差,他這兩天確實煩躁,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快要繃不住了,看着孩子那樣受折磨,他多希望他能代替孩子。
再這麼下去,他真懷疑他是不是要鬆口讓宋婉婷回來了。但他不能那麼做,不能把一條毒蛇放到夏一涵身邊。
他寧願這不該來的孩子走,也不想要他最在意的女人陷入危險。
「葉子墨!我知道你捨不得孩子,我也捨不得。我求求你,行不行?你就讓她回來吧。我相信她經過這件事一定會收斂的,而且我也不要你主動去找她。我只想讓你答應我,如果她來求你,你別趕她……」
「不行!」葉子墨皺着眉的打斷她的話。
「我說過了讓她滾,就不會讓她回來。」
「可是孩子怎麼辦?」夏一涵壓低聲音,加重語氣問:「難道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孩子這么小就從這世上消失?」
「那是他的命,活該!」葉子墨態度冷漠地說。
「行了,別跟我說這麼狠的話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裏在乎孩子,比我多,他是你親生的。昨晚,我看到你站在孩子身邊。」
「別說了!就算他死,我都不會讓宋婉婷來。」
「為什麼?為我,是不是?」夏一涵起身站在葉子墨面前,在葉子墨身前蹲下來,看着他的臉問他。
葉子墨不說話。
「葉子墨,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做。孩子真走了,我了一輩子都會愧疚。墨,我很感謝你這麼對我。我也明白了,在你心裏我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在我心裏,你同樣重要。答應我,為了讓我不愧疚,讓宋婉婷來救孩子吧。」
葉子墨皺着的眉頭動了幾下,最終,他還是冷淡地說:「這事,沒的商量。」
說完,他就站起身,回病房了。
夏一涵跟在他身後,還想勸,也知道根本勸不動。她只盼着宋婉婷早點兒來,希望她本人來了,能動搖葉子墨的想法。
一直到了晚上,宋婉婷都沒有來。
小葉正恆又被輸液了,而且今天的狀況比前一天還更差。
葉子墨一陣天的臉色都不好,夏一涵知道他還是為早上她擅自去找宋婉婷的事生氣。
她想要拿出一個態度,為了救小葉正恆,她要堅持到底,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除非他讓宋婉婷回來。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夏一涵從宋家離開以後,肖小麗就一直在勸宋婉婷,讓她趕快趁機去見孩子,去跟葉子墨悔過。
「我再等等,等葉子墨來。」宋婉婷說。
「哎呦,姐,你想想葉先生是什麼人,他會屈尊降貴的來嗎?他不會,你別等孩子真的救不了再去,到時候可就晚了。」
宋書豪也在一旁勸宋婉婷:「姐,你是我們宋家的希望啊。我外甥不能有事,只要他好好的,以後我們宋家就還能翻身。」
「你們兩個別說了,讓我再想想。要是明天葉子墨還不來,我明天晚上就去。」宋婉婷不耐煩地說,這下宋書豪和肖小麗也不敢再勸了。
醫生說,孩子情緒平穩的時候,最好帶他四處轉轉,讓他透透氣。
他說孩子雖小,也和有大人一樣有情緒的,四處走走,可能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能從離開母親的悲傷中緩解一些。
夏一涵聽了,自告奮勇的抱孩子到走廊來回走動。
趁着她出門,葉子墨給林大輝打了個電話。
「葉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是你帶夏一涵去見的宋婉婷?」
林大輝一聽,葉子墨不高興了,他忙說:「是,是我,我看少夫人也是為您才要那麼做的,我不忍心不帶她去。」
他就知道是這樣,別說林大輝心軟,就是他聽了夏一涵的話,也有些動搖,想乾脆叫宋婉婷回來。
他沉着臉,看着窗外眯了眯眼睛,問林大輝:「今天多少號?」
他的問題有些奇怪,不過林大輝還是老實地回答:「1月18號。」
「嗯,宋婉婷很喜歡帶8的日子。就今晚吧!」葉子墨緩緩地說。
他這句話,就是給宋婉婷判了死刑。要不是夏一涵去,他可能會再等一段時間,畢竟現在下手有點兒倉促,容易引起懷疑。
他是怕自己動搖,才下定決心,今晚就讓林大輝動手。
「葉先生,您的意思是,動手?」林大輝再次確認。
「對,去做吧。」
「是,葉先生!」林大輝也不想搖擺了,他想,就算葉子墨會因為孩子走了傷心,過一段時間總會好的。他將來也會和夏一涵生孩子,到時候他們一家幾口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多好。
「別讓黑衣人動手,太容易被發現。你安排以前跟宋家跟宋書豪有過節的人下手,最好找那種沒工夫的普通人。」葉子墨又交代。
宋家現在的狀況,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去行兇,他們都擋不住,這情況,葉子墨當然是了解的。
「知道了,葉先生,我已經安排了幾個人。有一個是宋書豪以前打折過兩根肋骨的人,另一個人的女人以前被宋書豪睡過,他們都不會願意放過宋家人的。要不是您以前交代過讓人別動宋家,這兩個人怕是早就下手弄死宋書豪了。」
「一個就夠了。」葉子墨說。
「另外,宋家已經這樣了,讓人別再傷及無辜了。尤其是宋夫人,她那麼大年紀了,就讓她安安生生的養個老吧。」
葉先生還是慈悲的,林大輝心裏感慨,看來他和少夫人,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掛斷電話,葉子墨再次看了看窗外,仿佛看到宋婉婷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現的場景。
那天的宋婉婷穿着一條橘色的長裙,身影聘婷,她一出現,就有很多男人圍上去。她誰都不看,只是望向他葉子墨。
如果沒有那一天,宋家或許不會這麼悲慘吧,葉子墨想。
「子墨,我愛你。」他記得他要和宋婉婷訂婚的那天晚上,宋婉婷是這麼跟他說的。
他當時還斥責她說,他不相信愛情。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閃過,今天是宋婉婷的劇終,葉子墨的表情也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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